第一章：日常琐事

清晨，来自朝晨的露珠从草端滑落，滴落到这片土地上滋润大地。一旁的枯树枝头上似乎生出一个小小的枝芽，枯树往另一边延伸的树枝正好在竹草屋的上，小露水也似乎挂在那屋顶边沿垂下的茅草，装饰着这一竹草屋。苏如梦从梦中醒来，屋里的面积不大，但够放下一张大床和一些木柜以及桌子便可，当然他也不追求有多好的房屋，当初在选房子的时候只剩这么小的一间屋子，作为清云宗的外门弟子，理所应当地在宗门山下的偏僻处定居下来。被分到也是无耐之举，大多的清云弟子也包括外门这些都在宗门山上生活，而苏如梦加入时山上的房屋都早己人满，只能服从安排在这一处。在加入清云宗时差点被师兄认为是小女孩，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苏如梦，这个名字是娘亲还没生下他来便取的，她希望他是一名女孩，可事实却是相反的，苏如梦从不嫌弃自己娘亲取的名字，有些人听到这名字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女孩的名字。苏如梦现在都有十七岁了，可身材还是偏娇弱，可能是早年病弱的体质导致的吧，再加上身体发育那几年是吃不饱的状态，到现在才勉强长到一米五六那里，脸也偏阴柔。苏如梦早早起床，“哈鸣。”伸个大懒腰，先是洗一把脸，然后将齐刘海挡住左眼这一部分，右眼的头发则撩开一些没挡住视线就行，他每天都会这么整理，但这一头黑色的短秀发就像短发少女一样，这么多年了都一个样，两年前进入宗门时也没规定不能这么留头发。从外看，嗯，黑发黑曈的短发女孩？而在左边头发挡住的后面则是异曈，红瞳，鲜红的瞳孔望着令人一震，这种瞳孔不多见，在一些地方常常视作会引来灾祸的不祥之兆。苏如梦也曾是人们口中的不祥，出生时阴时之分，阴风四起，残月补圆。都说贵人出生都带祥瑞，而他出生可以说是不一样的开局。尽管在清云宗没多少人会在意异曈，但也要挡住别人注意到这一边是红眼。有时也挺想不要这一红曈来着，可娘亲千叮万嘱不要自毁眼目，她说过一定要保护好眼晴不要轻易让看到。或许正因为这句话才没有这么干。苏如梦记得娘亲说的每一句话可却再也无法看到娘亲。穿上搭在竹椅上的衣服，一个全新的明天也到来，“今天将就点吧，吃馍饼。”苏如梦打开木柜拿出里面放在碗里的白馍，这是昨天从宗门里顺的。嘿嘿，谁叫他们放一堆在那放凉，少一张没事的。心里想到，嘴巴小口小口地啃着。小偷小摸的不算什么，能温饱一下没被发现就行。在这里最烦人的不是到清云宗山上要走很长的路程，反倒是那些小虫子，倒处乱飞，小的比沙粒还小不说，一不小心还会咬到。为此在打这些小虫子时，练了一手无影指，能够完全不用灵力时两根手指稳稳夹住按爆。“嗯，该出发了。”苏如梦在吃完后走出门口。将大门轻轻扣好，便走在那条小道上，野草乱长在小道两旁。路程不算太远，对于这还在练气期中期的两年外门弟子来说，不算太远。一小半是走小道的，另外一大半是走石梯上去的。这有多高，苏如梦是清楚的，在这两年时间都会来回走，花上那么个两柱香或三柱香的时晨总会走完的。可以说是享受了每日锻炼的机会。青灰色的道袍穿在身上，衣服上的颜色因常年清洗而淡化，苏如梦走在石阶上，尽量让道袍透透气，接近春夏之分，温度也随之升高。“哟，早啊，苏师妹，嘿嘿。”顾成宇师兄一如既往站在大门前打趣道。“哈，呼，哈，顾师兄，你就不要这么叫我的花名了，而且，”苏如梦爬上清云宗大门前气喘吁吁地说，“我不是苏师妹，我是苏师弟。”哈，哈，嘴上是这么说，可这一口气爬上山可真是喘不过气，顾成宇这家伙总老是叫这一花名，苏如梦也没办法，长得阴柔又娇小，上一年不知道是哪位师兄师姐一直叫苏师妹，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开啦。“哈哈，苏师妹就别不承认了，这名字多符合你啊。”顾成宇说着，“才不是这样呢，唔，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说多也只会徒增恼怒，花名而已，只要不是起得太污辱人，宗里的一些人也是听到苏师妹这一花名才认得苏如梦这一人。“苏师妹，里面请。”顾成宇摆出迎客的动作招呼着进入，“算你有点良心。”说实话的，顾师兄人品还不错，对人客客气气的，只不过偶尔犯点错被罚到大门口看门。苏如梦走了进去，沿着一旁的小道上，旁边的操练场上站着整整齐齐一排的正式弟子，嘿，哈，动作那叫孔武有力，整齐划一。可苏如梦这一外门弟子是没有几次能去练功。转眼便来到宗门的任务处，“杜师兄，我来接任务了。”苏如梦走到柜台跟前说着，身为外门弟子也不能懒懒散散，清云宗也会对此安排任务，每天都要做任务攒积分，积分达到一定程度便能换一些东西，苏如梦一直想要一粒筑基丹，不多不少正好二百五积分，可攒着也不够呀才勉强二百积分，“苏师妹，这是任务清单，你看选哪个。”杜师兄递来一张纸，苏如梦接过来一看，哎哟，帮灵鹤清洗身子，十五积分，这个看着好，可不兴干，首先灵鹤这一类生物不会让人去洗，其次它们一般都只会理一下毛羽，最后弄个不好吹不干羽毛还会被群起而啄之，想想就行了。视线又看到了悬赏这一方面，练气期的小妖，筑基期的小怪，以及邪修？不行不行，一定会被打死的，果然还是要干苦活了，苏如梦看完后说“嗯，杜师兄，我选好了，就清洗衣物和扫地吧。”将任务清单放在柜台上，“给，这是你的任务令牌，弄好就交还回来。”杜师兄取下两枚竹牌交给他，可恶呀，又是两积分，什么时候是个头，事已至此，先干了再说，苏如梦接过竹牌便马不停蹄来到后厨的空地上，望着这一小山包大的衣服，也是够多的，“嗯，加油。”苏如梦撩起衣䄂给自己加油。首先，从井里打桶水上来，嘿，哈，双手提起起木桶小心地走，尽量避免桶里的清水摇晃出来弄湿身上衣物，走到大水盆前，放下，一手提着木把另一只手指扣桶底倒入清水，别看这么轻松，这水盆可是有三盆，每盆都要十几桶水，手都快要累酸了，来来回回，苏如梦头上都冒着细汗才将三个水盆的水注满，嗯，很好，接下来就是洗衣服了，手背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当然被挡住左眼视线那的也要抹掉，用清水洗一下手，苏如梦便拿起一件白衣，是一件上衣，放入水盆里，打湿，水漫过衣物，上手搓一搓，又泡入水中，又拿起搓，等搓完一遍后就丢入下一水盆清洗，最后一盆是过滤，这也不算太难的事，苏如梦用搓衣板搓洗着衣物，浮想到了小时候，也曾和娘亲一起洗衣服，可小手怎么揉也洗不干净，当时只是年龄很小，才洗了一件就己经很累了，“娘亲，这怎么洗得这么难呀。”娘亲只是在一边洗一边笑骂着“小傻瓜，你这样洗是不对的，你要先放入清水中，然后放入这个小板上一上一下揉搓，记住不要太用力哦。”看着娘亲的动作，小苏如梦瞪大小眼好奇地看着，学习着娘亲洗衣服的动作，有时还会趁娘洗衣服时在一旁玩水，流水漫过脚丫，细沙在脚下软柔柔的，双手伸入水中任水流划过…一件一件的衣服在搓洗完后丢入下一水盆，苏如梦看着盆里水中的自己模样，像一个小女孩的虚影倒影着，慌乎间刚刚的回忆片段也随之消失，左眼透过细缝看到一些，虽然大部分视线靠着右眼才能看清，但是没什么不习惯的，只是不太好露出这曾被村里人人厌恶的眼睛，也总不能戴眼罩吧，那跟个另一条村子上的恶霸一个独眼样想想都觉得恶心。水从湿衣服花啦啦地拧下，双手用力拧干衣服，晾在竹杆上，最后一件也晾在了竹杆上，站着活动一下身子，腿都快蹲麻了，腰也有点酸。苏如梦抬头看了天上的太阳，离到头顶还差一些时晨，“这么快速，太阳还没到头顶，还没到正午，嗯，正好去扫地吧。”在确认好每一件晾晒的衣物全都固定好后便出发啰，接下来就是要去打扫落叶了，苏如梦也知道这很费时间，扫的同时还不能让扫好的落叶吹飞，在这清云宗的大山上总会瓜起一阵不弱的大风，这就要看天了，运气好一整天都是微风，运气背的可能会在扫的时候来捣乱。“师姐好，”苏如梦遇到同门的师姐打招呼，这是出于礼貌，他听娘说过见人要打招呼，不能没礼貌，来到宗门了就要学好端正，不然真的没人会认识你，“嗯”师姐只是淡淡回答，刚过去一位师姐，又碰上一位师兄，“师兄好，”“嗯，师妹好。”师兄简单应了一句便从旁经过，什么师妹呀，又认错人了。苏如梦也只能紧握扫把，把气都洒在扫把，用力扫扬起灰尘的那种，都快把扫把弄断了，扫把：我招谁了我，我惹你了吗？先不管气不气，大部分的师兄师姐都把他认作是师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扫把的头是用某种草晒干后做成的，然后绑到棍子上，不太适合用力扫，苏如梦选扫把时，选这么一把趁手的，在杂房里摆的都是很大的扫把，还有一个铁扫把也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位师兄留下的武器呢。到了正午，阳光火辣辣的，晒得头顶发热，苏如梦挺直发酸的老腰，看了一眼身后的过道，“连一半都没到啊，”“好累啊。”自言自语抱怨着，可抱怨归抱怨，该做的还得做，坐到地按压发痛的脚，一整个上午不是站就是蹲，脚不痛才怪呢，苏如梦想过接高积分一点的任务的，可，最后都没能完成，还倒扣了不少积分，心里也不是滋味，练气中期的实力能打过谁，又不是主角，身体赢弱比不过大部分外门弟子，若是能早日筑基就好了，可这想想，苏如梦也只能想一想能不能攒到筑基丹，再有四个月便是外门比试了，他可不想输，因为来这两年有余也快三年了，可不能被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