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又进入梦境了？”萧馨怡迷迷糊糊的醒来，却见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边界。明明刚刚自己还在和许彦青一起吃月饼，哦，或者迷糊的上了床，但此刻却好像在另一个空间一般。
感觉和系统的精神空间有点像。
萧馨怡心里想道，冥冥之中感觉前方有人在等着自己，她迈动步伐走了过去，阵阵烟雾将来时路渐渐掩盖。
“这~”萧馨怡看着自己刚刚走过的地方，转瞬之间就被白雾笼盖，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是何人？玩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
“你不妨再向前走走，就知道我是何人了。”一道清冷深邃的女声让萧馨怡微微一愣，旋即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她迈动步伐走了过去。
待迷雾散尽，一张清冷如仙子面容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萧馨怡漏出了了然的表情。清冷的声音随即响起，其中却好似夹杂着一丝笑意。
“我就是你啊！”‘萧馨怡’那张没有一丝瑕疵，好似璞玉般的脸看向了走过来的萧馨怡，红唇微启。
“别开玩笑啦，你是萧馨怡，是这原身的主人，我是……”萧馨怡没有继续说道。看着这道只在记忆中出现的脸，以及那如同天上仙人的缥缈气质，萧馨怡忍不住有些自残形愧。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仙女吗？
“自从导致同门被俘之后，我每一刻都备受煎熬，但当时的我已经救不了他们了，不只是同门，就连我也成了邪宗的俘虏，自身难保。”‘萧馨怡’没有管刚刚萧馨怡说的话，自顾自的说着，脸上头一次出现了一抹哀愁。
为什么我会感受到浓浓的忧愁懊悔的感觉?
萧馨怡看着面前的清冷仙女，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是，一道声音响起。祂声称能够救下我的同门们，但需要我做一个交易。”原身看向萧馨怡，眼神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那个交易就是我?”两个容貌相同的美人，其中站着的那个手指指向自己，虽然是疑问但已经有了答案。
“对。”
“对不起，我没有……”萧馨怡睫毛微垂，没有去看对面和自己容貌一样的盘发仙女。
“你不必自责，我中了邪宗的陷阱，伤了神魂，本就命不久矣。能救下那么多同门，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原身继续用着特有的清冷音调说着。
萧馨怡将手放在胸口，继续看着原身说道:“那你现在叫我来是想说些什么？”
“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挺像的，都很明事理。”原身笑着说道，就见对面的萧馨怡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瞬间漫起了一抹红霞。
“我快要消散了，消散之前见见占据我身体的主人，不好吗？”停止逗弄眼前的温婉美人，原身看着扎着单马尾和自己好像不同色彩的美人说道。
“什么？”美目上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仙女，萧馨怡却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
说对不起吗？可这一切也不只是自己造成的，而且对面的人显然不是要听自己说对不起的。但自己心中却感受到了浓浓的愧疚。
“还记的，刚见面我说的那句话吗？”
“什么，是你不妨再向前走走吗?”萧馨怡试探的说道，却见对面的仙女神情一愣，抬起手想要做什么一般，但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了下来。
“是我就是你。”
“这有什么不同吗？你我一个身体，不就是我就是你吗？而且……”萧馨怡疑惑的看着对面。
“我的情绪你可以感知，你的情绪我也可以感知哦~”原身促狭一笑，也不管萧馨怡要说什么，继续开口说道。
原来我有时候莫名羞红是因为你啊?萧馨怡心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应该感觉到了你进入我身体后的变化。”原身看着低下头去的萧馨怡，继续说道。
“其实自从你进入我身体以后，我们的融合就开始了，只不过如果我的神魂没有受损，最终你就只有被吞噬的结局。但幕后之人选的好啊，我的神魂已经支离破碎了，最终的结果就是你吞噬我。”
“有办法救下你吗？”
“你真的很善良。”原身展颜一笑，这是萧馨怡做不出来的表情，在她看来，原身的笑容好似能让人感受到春意的盎然，原身的清冷也让人如同面对月色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这与容貌无关，哪怕萧馨怡的容貌已经顶尖，但她也做不出来这种一笑倾城的表情，这应该是原身自己的气质带来的。
“但来不及了，等不到你成长的时机我就会消散。既然最终都要消散，那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活下去呢。而且你让我了了夙愿，那我就送你一场机缘，让你彻底融合这具身体吧。”
萧馨怡突然感觉到一丝悲伤，看着眼前的仙女一般的人物，她不确定这抹悲伤到底来自哪里。
“你现在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我可以给你解答。”
“你操控我的梦境，是法术吗？我可以学吗？等学会了我给你报仇。”
“我说了，自你进入我的身体，我们的融合就开始了。因此操控梦境用的不是法术，而是道。这也是我到元婴境巅峰才悟到道理，一道胜万法。”
“一道胜万法?”萧馨怡脸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
“对，道生则种种法生，道灭则种种法灭。”
“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你进入我身体之中，因此你我因缘相系，我也就有了牵动你心境的道。”原身表情一滞，想到萧馨怡古文烂透的原因，便开口解释了一句。
“当然，大道不会如此之小。之后就要你自己去探索了。”
“也就是决定事物本质的是其内因，所有外因都要通过牵动内因来改变这个事物，是这个意思吗？”
“……，你很聪明。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萧馨怡微抿嘴唇，心道这哪里是我聪明。
“所有元婴期都探究道的层面了吗？只有元婴期才能接触的道吗？”
“道就在那，谁都可以参悟。修仙者比凡人更易悟道的原因是修仙者用元气强化了自身，让自身更容易接触到道的存在。所以修者非强于凡，善假于物也。意思是修仙者并不比凡人强，只不过借助外物让其有了远超凡人的力量。”考虑道对面萧馨怡的脾性，原身忍不住解释了一番。
“但元婴期修士绝大多数可以说几乎所有都困在术这一层面，连一丝道都没有悟到。我也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悟的一丝。”
“那你还蛮厉害的嘞。”萧馨怡忍不住漏出了崇拜的表情。
“啊，你干嘛?”青葱玉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双明眸忍不住漏出了幽怨的表情，却见对面的‘自己’满脸舒爽的表情。
“别用我的脸做那样的表情，看不惯。”原身笑着说道，刚刚自己就想打她了。
“知道了~，嗯！”
原身收回了手，萧馨怡亦是将手从胸口放了下来。
“那我们就开始吧，我已经有些隐隐控制不住我聚拢起来的神念了。”
此刻，萧馨怡才注意到，原身白色衣裙之上不断漫出点点白光，又如流星一般被控制的流向自己。
对面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仙女伸手掐诀，嘴中呢喃着萧馨怡听不懂的韵律，周身逐渐变成星光一般，开始破碎。
“从今天起，你就是萧馨怡了。”
萧馨怡没有说话，抬手拭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痕，感受着胸膛中心脏的跳动，笑魇如花。
“对了，你的神念太过弱小，我的神念对你可能影响比较大。”
“什么？”汹涌而来的白色银河将萧馨怡包裹了起来，让其不得不专心吸收。
……
阳光照进了窗帘，萧馨怡转头看去，身边的男人已经下去了，应当是去厨房了。
穿好衣服后，对着梳妆台，看着自己的模样，秀眉微蹙。拿起基本未用的木梳梳理了一下自己柔顺的长发，盘了一个十字髻。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镜中的美人笑了，一笑倾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