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房间。
羊姐将失去首级的遗蜕塞进嘴里，全部吞食。
胃部蠕动。
……
“嗨，大猫咪～”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羊妹稚嫩的脸压在查理的肚子上，蹭来蹭去，她的皮肤犹如新生儿，光滑到几乎没有一丝毛孔。
……
查理将证据从线人那里转交给教务院。
老教士获救。
三尖会支部，准备撤离的羊护士看着空荡荡的猫笼子，露出笑容。
【任务已完成】
人性游戏大厅。
【灵魂币➕5】
【正在匹配下一次任务】
【匹配完毕，是否现在进入】
【已确认】
【正在搭建玄幻侧……】
……
查理是个孤儿，院长不知道为什么给他起了类似外国的名字。
查理打完工从快餐店打包盒饭，准备回家慢慢吃。
尖锐的摩擦声传来。
一声闷响，物体滚动。
他抬眼看撒出的红烧排骨，满脸可惜。
腹部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尖锐岩石开膛破肚，肠子勾出。
好像腹部盛开一朵红艳饱满的牡丹。
哇，没有知觉了。
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发现任务坐标偏离】
【正在修正中】
……
“师弟?”
脸色蜡黄的干瘦女人摇晃肩膀。
大约七八岁的男童睁眼，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师父叫你，我背你去吧，”女人看着干瘦，力气却大得出奇。
动作幅度变大，露出手臂红疮。
查理暂时没说话，主动爬到她背上。
女人惊讶于他的听话，随即起身，背负前行，小说里总写主角穿越异世界。
难不成，他穿越了?
查理搂住她的脖子，好怀念，小时候很喜欢院长背的感觉。
暖暖的，好困。
“醒醒。”
查理下意识打哈欠。
一张老脸凑的很近。
他吓一激灵，往女人身后挪。
“我儿怎么了？”老者抬头询问女人。
“回师父，师弟可能病刚好，有些胆小。”
老者皱眉。
脚步轻浮的“飘”近。
他高高瘦瘦，像竹竿撑起的人皮，风一吹就散架。
“查理，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是谁？”查理小声回答。
“怎么回事?”老者大怒。
“师父息怒，师弟大病初愈，可能是后遗症，”女人跪地。
“不关她的事，”查理觉得事态不对，连忙出来调停。
“……不许再有下次，”老者收手，“快叫大夫来。”
“谢谢师父。”
“查理快过来，”老者露出笑容，“给你好东西。”
查理抬头看一眼师姐，然后走近。
老者拿出小木马，“凡人集市看到的，喜欢吗？”
查理看着做工粗糙的木马，露出好奇的表情，他没怎么见过木雕，感觉新鲜。
……
回去的路上。
一个女人趴在井边拉扯麻绳，“那是在打水吗？”
查理扯扯她的衣袖。
“不，那是口枯井，”师姐抬袖遮住他面部，沉静走过。
他老老实实闭嘴跟着走， 走出一段路，师姐放手。
“师姐，那是什么?”
“不用担心，只是个疯子，”师姐陈述事实。
“是鬼吗？”
查理觉得她长得不似活人。
“不是，她是同门，修行出差错，疯魔了。”
“她说什么话你都不要信，绕着走就对了。”
他点头。
这具身体白白胖胖的，看来生活不错。
师姐是修行者吧，怎么长得跟闹饥荒似的。
“师姐，你是不是吃不饱饭?”
查理想分食物给她。
“我在辟谷，”师姐下意识抓挠手臂，“不能进食。”
“想要蜕去凡胎，需要渡劫。”
“渡劫形式多种多样，生老病死，人生诸多苦难都有。”
“我是病，这次的病不会传染，你不必担心。”
原身的母亲呢？
只有师姐在照顾他。
按理说，孩子病了，她总要过来看一眼。
第二天，师姐带他再次去见老道士。
“竹娘生下你就去了，”老者露出追忆之色，“我已记不清她的形貌。”
“我觉得她一直都在。”
“辛家专研魂魄，或许有别的手段。”
“查理在山上久困，容易失了生气，你带他下山游玩，”老者掏出一袋碎银，“这是俗世的银钱，他要就买，不够找我。”
“这炉丹还要守着，不然我陪查理下山，倒也放心。”
……
师姐知道自己的外貌容易被人认为是逃荒的，不好行动。
所以拿出一片皮肉，覆面。
这是某种动物的皮，伸展自如，不易发现。
她变成一名样貌普通的妇人。
“这位夫人，给公子买点点心吧，小公子看起来很感兴趣。”
查理只是好奇古代集市，多看几眼，没想买。
师姐看向他。
查理决定点头。
他也想尝尝“古法糕点”的味道。
……
他手捧油皮纸，吃得满嘴粉末。
“师姐也吃。”
“不用，我不能吃。”
“少吃点，会坏牙，”师姐收好剩下的糕点。
他舔舐松动的牙齿。
“师姐……我好像换牙了。”
查理满嘴甜甜的铁锈味，混合刚吃的甜糕，有种莫名的味道。
一个时辰后。
查理感觉牙齿漏风。
师姐用手帕包裹乳牙，收好。
“师姐，你看，是木头做的风车，”他摇晃手臂。
“店家，这个几文钱，”师姐牵紧他，上前购买。
凡人聚集地，常出现孩子走失的情况，尤其是节日聚会，大家都沉浸在节日的氛围里，没牵住孩子，很容易被其他人顺走。
师弟没了，她死后都要被抽魂炼魄。
几分钟后，她将风车递给他。
查理很开心。
他小时候，玩具很少，基本大家共用。
这次重新来过，好好享受童年吧。
“快让开。”
马车呼啸而过，鞭尾传来音爆声。
师姐瞳孔微缩，抱起他，险险躲避。
查理望向被马车碾碎的风车，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姐见他没反应，当吓着了。
柔声安慰，轻抚背部。
实则查理只是思考马车闯闹市的是谁。
茶馆。
师姐用茶水，润洗杯具。
倒茶。
微抿。
“我也要喝。”
查理看到清澈的茶水，感觉味道不错。
“小孩子不要喝太多茶，”师姐吹凉，喂给他。
一杯下肚。
师姐无视他渴求的眼神，倒扣杯具。
半个时辰后。
查理和师姐打算离开。
陌生的声音传来。
“是越儿和……小理?”
那女人怀中抱一婴孩。
她生一张白净可爱的脸，可细细看去，眉眼倔强，不是个好相与的。
长眉入鬓，发似泼墨。
一袭靛蓝长褂，米白里衣，带绒披肩随风自动。
“师兄的孩子转眼就长大了，”她摸摸查理的小脸。
冰凉柔软的指尖划过。
他下意识皱眉。
“这是我的女儿，前年刚生，她叫付思源。”
皓腕悬着对龙凤金镯。神光一闪而过，大概是件法宝。
“小理要抱抱妹妹吗？”
查理有些踌躇。
缓慢伸手。
好软，像没有骨头。
他慌慌张张的僵硬抱住。生怕动一下就滑落。
……
“师姐，她是谁?”
人走后，查理询问。
“师父的师妹，十几年前嫁入付庄，很少回来，”师姐摸下巴，“修士子嗣艰难，她终于得偿所愿。”
“只不过这孩子，命相看着锐利异常，倒是比她母亲好强的性格更胜一筹……”
查理满脸疑惑。
“命运并非不可逆，若按本来，咱们都是早该入土之人。”
师姐难得脸上出现笑意。
他表面呆呆的，毕竟小孩子懂什么呢。
“风车……”
查理低声。
之前的没了，他本来打算带回家收藏。
“我再去买啦，不要伤心，”师姐摸摸他的脑袋。
“没有，”查理曾经作为大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开始反驳。
“好好好，没有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