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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核桃瓜子酱 更新时间:2025/1/29 17:19:21 字数:2791

十年过去,查理的身体仿佛停止生长,他永久的停留在七岁,或许是夺取他人所降下的苦果。

盛明珠没有时间的概念,在她眼里,初见是什么样,就一直是那样。

“小朋友,年糕怎么了?”她指着毛发泛黄的老猫。

“它有些累,”梳理年糕的毛发。

“传说,东海鲛珠可延缓衰老,”盛明珠抚摸身上挂的雪白珍珠,“母亲曾得过一颗,说要当作我的生辰礼。”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这是一种保护,神智经过岁月消磨,会迷失。

“我忘了它在哪。”

“……我有个请求。”

查理没说话,静静注视她的重置。

“杀死我。”

……

我一直在那儿,珍珠应该在蚌壳内。

一柄镶嵌鲛珠的宝剑横放在架子上,面前摆放香炉。

头绑红布的男子点燃香,一拜,放入,身后熔炉燃烧。

查理不是疯子,因为一句请求,冒着被盛家挫骨扬灰的风险,去毁剑。

毁去存放神魂的容器,代表神魂俱灭,此乃大仇。

还有一个方法,去荷塘,她的部分尸骨在那儿,这也是她每次都重置在荷塘附近的原因。

必须想办法绕过鳄鱼。

……

大长老的山峰。

牙齿全数脱落,皮肉干皱斑驳,传言她年轻时,是风华绝代的美人。

天降下劫难,试炼修行,绝无退路,修行者取自然之力,死后不得超生,会与自然融合。

她的衣角晕染一株不老松,“何事?”

查理礼拜,“参见大长老,我请求入书阁一观。”

“书阁不是随时开放吗?”

“我想去二楼。”

“是吗……”她泛黄浑浊的眼珠转动,“可以。”

修仙者常有劫难,查理只是停止成长,不会让其他人觉得奇怪。

“但是,我要你的血,”她痴迷于恢复青春的方法。

“多少?”查理计算血量。

“不多,装满,”她取出小瓷瓶,只是尝试,如果炼出的药有用,她会再来。

大长老的配偶,是一只雌性鲛人。

她很久没与她见面了。

鲛人喜美好的事物,害怕再次见面,代表失去,鲛人难以走上陆地,所以她不能来找。

百年过去,她或许会恨, 恨大长老将她困于水潭,又不来见。

为什么不去看看她?

不行,不行,她还没有恢复年轻,大长老握紧瓷瓶。

查理扎紧伤口。

……

污浊的死水侵染双眼, 她看不见了。

曾经闪闪发光的鳞片蒙尘, 思念化为仇恨。

“帮我个忙,”查理站在水潭边。

她趴在岸边,鳞片发霉脱落,“你是谁?”

“我可以带她来见你,但你死后,鲛珠归我,”查理放弃杀盛明珠。

“如果你能带她来,给你又有何妨,”鲛人短暂的爬上岸,她需要太阳照射来缓解污染的疼痛。

尾鳍已发炎脱落,代表她再也不能在海中遨游,鲛人生活在海里,无法长期居住淡水。

鲛人想明白了,大长老不爱任何人,只爱自己,事到如今,只能让她来,做一个了结。

……

竹楼内, 查理拨开白骨竹叶,走入中心,他来收取丹炉。

这是一件法宝,它可以拿来炼人。

查理没动二人相融的奇景, 就让他们相亲相爱在一起吧。

丹炉内部有查有财血肉制的丹,他收取干净,不可能吃的。

血亲相食,是为不伦,会被天劫盯上。

查理环视四周,一株白骨质地的竹笋冒出。

他跑回家拿花盆和铲子,将竹笋移植到家里。

大能死后产生的奇物,等它生了灵智,多冒些笋,给年糕吃。

这东西不是辛竹娘的血肉,是她修行的概念体现。

春去秋来。

她放下笔,舅舅终于同意外出行走,拿起斗笠和佩剑,走出居住十多年的家。

她想见见他。

邀请他一起踏上旅途,观览山川美景,各处风物。

“姑娘,贫道这一卦,可不好啊,”老道士抽出几支签,倚靠竹竿,上挂布幡。

她不信世上所有的事均由天定。

“如果结局早已注定,那我去不去,又有什么影响?”

她戴上斗笠。

老道士笑了两声,“不愧是年轻人,有活力。”

“去吧去吧,不撞南墙不回头喽。”

她不知晓内心的执着来源何处。

身影远去。

老道士收起嬉皮笑脸。

“你放得下?”

中年男子走出门后。

“……”

“好好珍惜眼前人,”老道士收起布幡,“不要事到临头,再次后悔。”

中年男子咬牙,想反驳。

“父亲,表妹还在吗?”女子大包小包的跑来。

一掌拍她个颠三倒四。

“功课做完了?”

女子跌倒在地,物品散落,红了眼眶,“我只是想给妹妹送点吃的。”

她平常不会这般脆弱,只是平日委屈积累多了,一时爆发。

“……回去,”中年男子难以作出温柔的态度,只好甩袖驱赶。

“东西……”

“不用你管,回去!”

女子小跑离去。

老道士啧啧两声,叹出一口长气。

“你也给我滚。”

中年男子情绪不稳定。

亲眼目睹父母、妹妹与妻子的死亡,他怒火难消,无处发泄。

“好,我走,我走,”老道士晃悠悠的离去。

晨曦下的影子,愈来愈长。

集市。

老道士摆好摊位。

隔壁变成卖虫药的货铺。

菜摊老板在几年前重病逝去。

世间万物,变幻无常。

他静听叫卖声唱起。

嘈杂,熟悉。

世人常说,在岁月的缝隙里跌落,会见到不一样的风景。

她站在空荡荡的山头。

任由风拍打长发。

假的。

她取出铜镜,上面存有滑动的痕迹。

铁锥入地,绳索环腰。

她决定再摔一次。

……

付庄。

比武台。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腾转挪移。

少女虎口开裂,死死抵住父亲的刀刃。

“错,”男子收力,“如果实战,你会被我削下手掌。”

付思源有些失落。

“训练是积累的过程,今天就到这里,”他收好器具,“平心静气。”

她抬头,突然抱住父亲。

“……”

男子摸头。

“我能赢吗?”

付思源喃喃道。

他抱起女儿,轻声细语。

“爹告诉你个秘密,当年,是我输了。”输赢不重要。

“你在说什么?”蓝衣女子出现。

他没回应。

“她必须赢,”女子一字一顿。

付思源有些害怕,开始流泪。

“吓到孩子了,”他一边安慰女儿,一边为其擦拭眼泪。

女子想抢过来,被他挥开。

“你在做什么?疯了?”

“我是快要疯了,身为付家子嗣,她没继承神通,天赋平庸,拿什么立足!”

女子拍打桌面,玉镯应声而裂。

……

查理念诵典籍。

年糕打哈欠,软软趴在他盘坐的腿上。

下意识抚摸它温暖的腹部。

呼噜呼噜。

年糕调整位置,舒服的闭眼睡觉。

正午阳光落在窗台,星星点点撒在他身上。

整理玉简。

他喜欢安静的环境,独自一人做想做的事。

小铃铛自角落滚出,那是一份嘱托。

查理贴身收藏,或许物主的亲人早饿死了吧。

山林入口。

查理睁大清澈双眼,稚嫩童声,“前面有危险,您不可以过去。”

大长老推开他,她居然可以离开水潭,禁制松动?

……

她死死咬住大长老的肩膀,毒性蔓延。

大长老没反抗,她颤抖触摸配偶的身体,鱼尾缠绕其身,蓝血自破损处溢出。

松树的特点就是长寿,大长老没那么容易死。

果然,原地树苗成长,重新化身人形。

鲛人吞咽丹药,那是上次收取的血肉之丹, 实力短暂暴涨。

手爪变长,透胸而过,大长老不会流血,血肉像纤维,缠绕生长。

“是你,”她转头望向岸边。

查理提着斧头走出,高举,落下。

一下又一下,斩断树苗,直至树心流淌血液。

打开瓷瓶,查有财残留的火蝉飞出,点燃松木,飞回途中扫过手掌。

查理塞住瓶口,捂住焚烧碳化的皮肤,他体内流有前主人的血,不会越燃越强。

鲛人想反扑,被一斧子劈开脑部。

入手柔软,掏出圆球,清洗,清理现场。

房间。

他持刃挑开碳化的皮肤。

切割。

取药液,倾倒。

发出强烈的升腾气体。

痛苦闷哼。

一块嫩生生的雪白皮肉生长。

“年年,过来。”

他呼唤年糕。

小年糕爬出桌底,靠近。

“吃下去。”

查理抚摸泛黄的毛发。

年糕嗅闻,吐舌。

见它不吃,他直接钳住下颚,强硬塞入。

年糕被噎到翻白眼。

皮毛变得柔顺。

解开旧红绳。

他前几天新买一条红绳,有木雕鱼的挂坠。

为年糕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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