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身体感觉怎么样?”
“和几周前相比好很多了,之前刚出院的时候手脚有时候还会发麻,现在不会了。”
在出院后不久,就到了少年的复诊时间,虽然说我感觉良好,但具体情况还是需要进行一次专业的检查才能知道结果。
“嗯,那就行,当时你伤的还挺重的,毕竟是在爆炸中负伤的,我还担心会给你留有后遗症。”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少女有些担心地看着少年,在第一次见到昏迷中的他的时候,那浑身是血的样子着实让她吓了一跳,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会感到后怕的,那一刻自真的感觉自己要失去他了。但所幸,现实有时候并没有那么残酷,至少那个上帝还是留了一扇窗。
“那个,由子啊,既然现在复诊没什么问题了,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诶?少见呢?你会这么拜托我。所以,什么事?”
少女面露喜色,自己在意的人能够拜托自己,就说明自己正被对方依靠着。
“就是那个,由子你能帮我找份工作吗?虽然说,我想回到那边应该是不太可能了。”
所谓“那边”也就是进入部队里,然后回到一线。只是因为是在外边,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
“诶,工作吗?”
“嗯,现在借住在你家里,每天都是无所事事的,只会添麻烦。”
“嘛嘛,虽然我并不觉得江川你会是那样的存在,但我知道你会在潜意识里这么想,毕竟江川你本来就是那种不喜欢麻烦他人的性格。行吧,那我……。”
“小姐,家里来客人了。”
回到家中以后,原本还想和男生接着继续刚刚的话题的,少女却发现本应在工作的女仆长,此时已经候在玄关,并向自己通报了有访客的信息。
“诶?客人。”
“嗯。”
女仆长的目光偷偷地瞟了身旁的少年一眼,少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脸上的神色也随之黯淡。
“江川,你先回房间吧。我去接待一下客人,你刚回来你也累了吧,先好好休息吧。”
“白江川同学,请随我来。”
“喔,好的。”
少年跟着女仆长离去的半途还回头看了看伫立在原地的由子,而后者则是微笑地目送着他离去。
“好了,那就看看这又是哪位来访吧。”
……
“抱歉,让您久等了。”
“也没等多久,况且如果是由子小姐的话,多久都愿意等。”
女仆长口中的访客是一位身着军制服的男子,对方的年纪和少女相仿。可和来人的热情不同的是,作为主人家千金的由子反应却相当的冷淡。
“石川阁下,我可不记得您有之间有称呼名字的习惯啊。”
“哈哈哈,松下小姐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好歹我们也是同个士官学校毕业的同窗。”
“只是国中时代的残影罢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怀念的,而且,那时你我并不熟悉吧。”
在少年士官学校时,二人也不过只是能说得上话的关系罢了。只是对方在正式服役后,察觉到了身边有由子这样一个女生的存在,随后为了接近这位千金,以此为借口罢了。
“但您也无法否认那段时光的存在吧,因此还请不要这么冷漠。”
“所以,您此番来访是为何事?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来找我这个老同学进行叙旧吧。”
“您也是够直接的啊,还想说先聊聊天的。此番前来,是想让松下小姐您考虑下你我之间的婚约,无论从哪方面想,这都有利于我们两个家族的联系和发展。”
“您既然能这么有自信的地直接来找我,想必是已经询问过我父亲的意见。”
“令尊表示将此事的决定权交由您自行决定,还请您斟酌考虑一番。”
按理来说家长都会将决定权把握在自己手上,不同于普通的婚姻,这种贵族式的家族联姻更应该考虑的婚姻所能带来的利益。而现在如果决定权交由了少女自身,一方面是考虑到由子作为一位战争中晋升的年轻少佐,在军中尚有一定影响力,另一方面,那就是想必自家的家长也并不满意这桩婚事。
(那个老头子,还真是会把这种麻烦事甩给我啊。)
在心中暗自浅浅咒骂一下自己父亲以后,少女也明白了自己这位父亲的用意。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在少女思考的时候,那位男生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被精心包装过的水晶球,从包装上就能看得出这件礼物价值不菲。
“这份礼物想必您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吧,甚至于专门调查过我的喜好。”
由子作为一位女生也是会喜欢一些小饰品之类的,但相比起一些昂贵的首饰,她更喜欢类似于水晶球这样的小玩意。
“是费了一番功夫,我也总不能没有任何准备就来向您提婚约,不是吗?”
“但,抱歉了。我不能收,请收回去吧。”
“诶!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显,很抱歉。”
“欸~,果然是这样的吗?”
其实,作为松下家的千金,少女自然是有不少的追求者,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些傲慢之徒,仗着自己贵族的身份对他人无理至极,这也是少女会对这些人这么反感的主要原因。
“今天先这样了,还请回吧。”
“我明白了,松下小姐还真是勉励啊,明明处于休假期间,却依旧身着戎装。”
“无论您再怎么称赞,我的回复都是不会变的。”
“我明白,只是您这身军服是特地穿给我看的吧,今天您应该是以便装出了一趟门,不是吗?”
“你是什么意思!”
少女原本冷淡的眼神,忽然变得阴沉起来,察觉到不对劲以后,便立马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眼神还真是可怕啊,抱歉,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我在想,我今天被拒绝,应该主要还是因为那位共和国的少尉吧,听说是您的旧识。”
“就算如此,我和他的关系和你应该毫无关联吧。”
“我明白,但并非所有人都会这么想,无论您如何解释,他的存在都是事实,毕竟您为他申请政治庇护的事情都开创了先例了。我只是想作为老同学,提醒一下您,走了。”
“信纪阿姨,麻烦送客。”
看着那位公子离去的背影,少女隐隐地感到了不安,其实在自己众多追求者中,他还算是理智的。就如这位老同学所说的,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