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平日看着弱不禁风,这次倒还行。头天还病恹恹地卧床,面如白纸、浑身无力,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脸颊有了血色,眼睛恢复神采,脚步也不虚浮了。见她这状态,我暗自庆幸不用再饿肚子。
不过,她外出采购的时间变得失序。原本掐着点回来,现在有时会晚小半个时辰。起初我没在意,只当集市人多耽搁了,照旧等她做饭。次数多了,我心里渐渐起了疑。
“又这么晚回来,想饿死我?”某次她晚归,我在阴影里声音平淡,扫过她时,却见她脸上疲惫又带着不易察觉的轻松。她避开我目光,低头慌乱整理食材,声音发虚地解释集市人多耽搁了,这就做饭。我没再追问,看她小跑背影,我知道,她在撒谎。
一个晴朗午后,我闲着无事,心中疑云不散,便尾随晴香下山。山路旁树林茂密,树枝交错。到了集市,我远远就看见她熟门熟路走向一个年轻菜贩,一边挑菜一边和他聊起来。
……
本以为会到此结束,我正想着回去怎么处置她,清蒸?红烧?这些想法在我脑海中一个个闪过,可都觉得太麻烦。我心中恶狠狠地想着,要是能让她自己把自己烹饪了就好了!我站在一旁,周围人群来来往往,可我却感觉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眼中只有她和那个菜贩。
我跟着她在集市里转了一圈,直到她把竹筐采购得满满当当的,那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竟然又出现了。这次,他竟然殷勤地帮她扛起那沉重的竹筐,两人并肩走在山路上。山路蜿蜒曲折,两旁的草丛里不时传来虫鸣声。那小子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掩嘴轻笑,眉眼间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毫无负担的轻松愉悦。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就像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勾勒出一幅刺眼的“和谐”画面。这画面在我眼中,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刺痛着我的心。
我再也压抑不了心中的怒火,恨不得把这对狗男女当场吃掉,吃得渣都不剩!于是我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两人面前,挡住了去路。
“少爷?!”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原本红润的脸色刹那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惊恐。
那臭小子也被吓了一跳,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竹筐差点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就上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警惕地盯着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你是谁?想干什么?” 这个保护性的动作,让我不禁掩面,又气又笑。
“我是谁?”笑罢,我冷冷地回答,猩红的瞳孔死死锁定那小子护在她身前的手臂,里面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我看向脸色惨白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小东西,告诉他,我是谁?”
她浑身发抖,身体像筛糠一样,牙齿也在不停地打战,声音也颤颤巍巍:
“林……林次郎……他……他就是我的主人……”
“主人?”林次郎惊疑不定,他看着她恐惧的样子,再看看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血……血族?!晴香,他是不是强迫你的?!别怕!” 他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紧张地护住晴香,这场景,是不是很好笑,啊?笑死我了!我笑得前俯后仰,笑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强迫?”我怒极反笑,看着那个混蛋不知死活地护着“他的东西”的姿态,看着晴香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样子,一股狂暴的戾气直冲头顶!周围的树木被我的戾气所影响,树枝疯狂地摇晃着,树叶纷纷飘落。我不再废话,猛地伸手,一把夺过林次郎肩上的竹筐,他想抢回去,却被我一脚踹翻在地。他摔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林次郎!”晴香焦急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过来!”我低吼地命令道,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威严。只见她不舍地望了林次郎一眼,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然后她低下头,慢慢走向我。我攥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纤细而又脆弱,在我的手中就像一只羔羊。我无视了林次郎愤怒的呼喊和阻拦的动作,如同拖拽一件物品般,强硬地将她拉离原地,大步流星地朝大宅走去。一路上,我步伐匆匆,脚下的石子被我踩得嘎吱作响。
昏暗的厢房内,墙壁上的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砖块。
“啪!”沉重的竹筐被我随意扔在地上,里面的蔬菜滚落出来,散落在地板上。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那个小东西则被我甩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手腕上清晰的指痕触目惊心,那是我刚才用力攥住她留下的痕迹。她蜷缩着身体,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恐惧地看着阴影中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猩红眼眸。
“解释。”我声音不高,却蕴含着风暴。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就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少爷……我……我只是去他那里买菜……他给的便宜些……我想……想省点钱给少爷买更好的……”她的声音颤抖,语无伦次。她的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省钱?和他有说有笑也是省钱!”我逼近一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我身上散发的怒火点燃了。我一拳打在她身旁的墙壁上,墙壁上的砖块粉碎,纷纷掉落。
“他护着你?嗯?很英雄?你看起来很享受?”“不!不是的!少爷!”晴香拼命摇头,泪水涌出,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我只是……很久没见家乡的人……他……他只是小时候的邻居……我没有……没有别的意思!少爷您相信我!”
我俯下身,冰冷的指尖抬起晴香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她的脸在我的指尖下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相信你?相信一个对我撒谎、和别人谈笑风生、还让别人护着的血仆?”我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她。我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
“看来是我对你太宽容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本分!”
接下来该好好处理一下她了,我没有动粗,因为比起一下子咬死她,吊着她的小命慢慢折磨才更符合我的风格。比如让她一遍遍重复“我是主人的血仆,身心皆属于主人”,她每说一遍,声音就微弱一分,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或者让她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反省,她的膝盖在冰冷的地面上跪得发红发紫,身体也不停地颤抖着。再或者我一次次地撕开她的肌肤,然后再让它愈合……这种精神上的凌迟,比肉体的疼痛更让她感到屈辱和绝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助,泪水不停地流淌,浸湿了她的衣衫。
最终,那个小东西哭到几乎脱力,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一遍遍保证“再也不会私下见他,再也不会晚归,再也不会让任何人触碰”之后,我才勉强满意了些,冷冷地丢下一句“记住你今天的话”,她才慢慢起身,几乎是爬着离开那个房间,身心俱疲。她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助,一步步消失在我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