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从未在附近听说过像您这样的人物。”老人的声音带着些年过八旬的老人应有的艰涩,却并不显得难听,似乎带着些别样的魔力。
“听起来您在这附近很有名?”少女并没有忙着回答老人的问题,用问题回答问题似乎有着些许不礼貌的嫌疑。
“哪里哪里,我只是个看坟的老头子而已,哪里称得上有名?”老人摆摆手,“不过,如果单说这个方面的话,或许,老头子我确实还算挺有名的吧。”毕竟,不是谁都愿意去做个看坟的?
“您倒是谦虚了,很巧妙的手段,应该说这样的手笔应该很少有人能做得出来。”少女环视安静的车厢,称不上多柔软的车座上坐的每个人都沉在梦里,无法自拔。
“都是些小手段……哪里值得搬上台面来说?”虽然少女带着些赞许的意思,但老人却算不上有多开心,干笑两声算是承下了少女的意思。
“今天的收获怕是不少,您的宗主想必会很开心?“少女的话语开始带上些漫不经心,但或许又想到了什么摆正姿态做着补充,“哦,或许我应当事先声明一下,我对于您令使的身份并没有任何的成见。”
“不过是些蝇营狗苟之辈的无端揣测,我倒是不甚在意。“不过确实很久没有人称呼他为令使了,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样的身份在一定程度上相当稀有,但更多的或许是因为他们其它的名字才更加广为人知——”巫师“、”魔女“、”巫婆“、”邪术师“……总之大多不是些什么好名字。
令使的来历相当的久远了,在旧时就有许多关于巫师的传说,相传他们是非常邪恶的存在,会从地狱召唤魔鬼并与他们达成交易来换取强大的力量,甚至有的故事里还会有巫师会囚禁恶魔从他们的身上抽取力量。
虽然那不过是故事而已,但倒也不全是些不着边际的鬼话,至少他们能与异界的强大存在建立联系,并通过与其签订契约以获取迈入超凡领域的门票这部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相当写实的,而出借力量的一方则是令使的宗主。
“您很开明。“少女的眼光亮了亮。
“您也是同样。“一个开明,不会凭借恶意去揣测他人的学者一般也会拥有与其眼界相匹配的博学,”我以为类似我们这样的人都会深居简出。“
“或许是。“知识是没有穷尽的,踏出第一步的人总会再试着踏出第二步,第三步,”总归还是得透透气的,老师曾教导过,世界总归不是在书里的,它在外面。“
“受教了,不过看起来今天倒是我的不巧了。“袍子微微晃动,阴翳的眼球打着转瞥了眼四周熟睡的凡人们。
“您请自便就好,您有您应该做的,我也有我想要做的,就现在来讲,它们并不冲突。“
“那您的朋友……”
“也称不上朋友,只是临时起兴而已。”少女重新趴回了桌子上,用手撑着脸颊看着窗外,似是在说,谈话已经结束了,请您自便。
依旧是熟悉的场景,劳伦提娜趴在桌子上缓缓睁开眼睛,一瞬间闪现的的恐惧已经褪去,眉目间看着却少了些生气。
“很接近了亲爱的,你做的很棒,或许现在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会。”猫咪粉白的舌头舔舔劳伦提娜的手背,“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把列车停下。”
“我们真的能办得到吗。”劳伦提娜的双眼有些失焦,她感觉到很疲惫,愈发的疲惫。
“打起精神来亲爱的,祂们并不总能达成自己的目标的。”尽管猫咪依旧这么说,但劳伦提娜却没办法像一开始那样鼓起勇气。
“我已经记不清了。”猫咪的眼睛落在劳伦提娜的身上,劳伦提娜的眼睛落在不知名的远处,“多少次了?”
猫咪并没有回答,一次又一次,没有尽头的重复与死亡,尽管是在梦中,疼痛与不适并不会让你的身体产生额外的知觉,但……这依旧很煎熬,在场又一场噩梦中,恐惧将成为锋利的刀刃将进入猎场的羔羊肢解分食。
现在,看样子祂们就快成功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奋力挣扎的羔羊逐渐用完了自己最后的力气,似乎引颈受戮将成为她唯一的结局。?
劳伦提娜偏过头看着眉宇间少了些生气的影子,窗外的景色似乎也开始逐渐光怪陆离了起来,但说不清楚的,劳伦提娜似乎也没那么在意了。
擦擦列车的窗户,窗外的景色感觉更清晰了些,景色倒不是很重要,应该说劳伦提娜现在面对这些景象……有些无动于衷?
“你的适应力似乎有些过于的好了。”猫咪调侃着劳伦提娜,“是应该说你坚强呢,还是应该说你软弱到歇斯底里的勇气也没有呢。”
“怎么样都无所谓吧。”劳伦提娜扭过头来,比起之前,脸色似乎确实要更苍白些,“该走了,至少……再试试。”
嗯,看起来还没到能心安理得投降的时候。
“看起来这次祂们得失手了?”猫咪似乎在笑,尽管从面容上看不出来它在笑。
“不好说,我有位认识的朋友,如果是这样的情况的话,他应该会说‘总不能让祂们那么容易得逞。’,是一位很恶劣的先生对吧。”劳伦提娜 抱起猫咪继续朝着车头迈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