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真有那么神奇?”反复掂量着手里的卷轴,杨洋依然觉得卡巴说的话有点不可思议。
不久之前,循着猫叫声的杨洋从小巷子的隐蔽角落里,解救下了一位蒙住眼睛,被捆绑的男子。该男子自称卡巴,是维西尔官邸的车夫,因为多喝了两杯,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这里。
为答谢解救之恩,卡巴拜杨洋为大哥,并在赶往王都广场的路上,告知了杨洋关于黄金面具的神谕以及那个所谓男人喝酒的好地方。
就在两人即将走到王都广场之时,杨洋向卡巴表达了希望就此别过的想法。
“大哥,前面就是王都广场了。机会难得,你真的不去看看黄金面具?”得知杨洋的想法后,卡巴觉得甚是可惜。
黄金面具,杨洋当然有兴趣,但此刻的杨洋显然在思考一个重要问题:在触碰了黄金面具之后,自己必然会被带到维西尔官邸。根据上一次的经验,当晚见不到维西尔大人,并且会陷入绵延回廊的困境之中。
如何解决令自己呼吸窒息的绵延回廊,目前还没有任何头绪。
比这个更严重的问题是:如果神谕是真的,那么自己前去王都广场,必然会遇到同样与黄金面具产生共鸣的佩特拉。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再前往那个男人喝酒的好地方?
无论怎么想,要和一个小姐姐去参加另一群小姐姐的活动,都是地狱级难题。
所以,为了课外社会实践活动着想,眼下还是不和卡巴一起去王都广场为妙。
见杨洋去意已决,卡巴倒也不再挽留,只是从自己的耳朵里掏出一件东西来。
说也奇怪,在离开了卡巴的耳朵后,那东西越变越大,本来还是小小的一撮纸团,后来竟变成了一张卷轴。
“既然大哥执意要走,小弟也不便挽留。解救之恩,无以回报,这份邀请卷轴还请大哥收下。”手握邀请卷轴的卡巴,态度非常诚恳的看着杨洋。
虽然《西游记》孙悟空金箍棒的故事,杨洋从小早有耳闻,不过此次自己亲眼所见,依然觉得很是神奇,简直是关谷神奇,活到老,学到老。
——時空換換換,你回到過去,轮迴转转转,我经历了悲喜,好神奇。
在详细解释了邀请卷轴的使用方法和使用地点后,卡巴便与杨洋告别,独自前往王都广场,去完成奉命送行的任务。
如果真正的车夫是卡巴,那么上一次送自己的是谁?
等会在广场,这两个人见面,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如果自己不去触碰黄金面具,神谕是否就会不灵验?
望着卡巴渐行渐远的身影,杨洋的脑袋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管他娘呢。”有些问题恐怕想了也是白想。真要追究起来,全怪奈菲尔塔利不好,谁让她每次都不把话说清楚,还总要发大小姐脾气。
“来都来了,总要去看看吧。”掂量着手里的卷轴,杨洋的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环视四周,罕见的方顶建筑,家乡不曾见过的棕榈树,充满异域风情的街道,前方不远处就是著名的王都广场,现在自己要去哪里打发时间好呢?
沙漠,绿洲,阳光。
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如同刚踏入校园的学生身边缺少导师一样。
古老的神庙,神秘的木乃伊,雄伟的金字塔,明明第一次来这里时,自己还很期待这些。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大地在晨雾中辽阔。尼罗河在金色朝阳下闪着光芒。阳光照在我们的脸上,一如三千年前照在古埃及人的脸上。时光静静流淌,人类辈辈衍生,只有太阳,永恒地见证着这一切。
豪华的庭院,宽敞的街道,热闹的商铺。贯头衣,长袍,连衣裙,穿梭在各种服饰的人群中。
无花果树,海枣树,纸莎草,欣赏着难得一见的绿色植物。围裙,缠腰布,绳子。
哎,这个,咳咳。无论看几次,还是感觉简洁的过于离离原上谱。
沙漠,绿洲,阳光。
就这么着在充满异域风情的国度里走啊走。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新鲜,但一切还是那么的热辣。
干燥炎热的空气,滚烫难耐的脚底板,不时侵入口鼻的沙粒。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看来还是要找个舒服的地方躺下来为好。
寻寻觅觅,寻寻觅觅,杨洋终于来到了一处庇荫的所在,静静的躺下,等待着那个时刻的来临。
不知道此时卡巴有没有送佩特拉前往维西尔官邸。也不知道胡夫和光头男现在怎么样了。胖守卫是不是还在对乔家老大说教。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人生是有命数的,自己不知,不代表上天不知。每个人自打出生那一刻起,就开始奔向死亡。路途漫漫,荆棘密布,但一路会有风光,会有四季,让人在生长的过程中领略生命之美丽,死亡之神圣。
显然这种观点过于消极,在杨洋看来:至少自己可以选择要看什么样的风景,至少自己可以选择要和谁一起看风景,至少自己可以选择现在要不要晒太阳。
我命由我不由天。
等待着,
等待着......
“原来夜晚的星空可以这么明亮啊~”躺在庇荫处的杨洋仰望着满天繁星,由衷发出了感慨。
对于从小生长在城市中的孩子来说,这是极其罕见的天文奇观。
点缀着群星的银河,如瀑布般流淌,宛如梦幻。
欣赏着前所未见的壮丽景象,内心充满了波澜。终于可以出发去那个男人喝酒的好地方了呢。难怪以前古人会感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沙漠,绿洲,星光。
从寂静明亮的街头,到阴影斑驳的小巷,杨洋根据白天卡巴的描述,手握邀请卷轴,朝着使用地点走去。
最终止步于一栋建筑前。
踏上台阶,来到门边,手中的卷轴发出淡淡的幽光,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
借着卷轴的幽光,杨洋一步步往里走。
眼前是一道左右挂着纸莎草装饰画的玄关。星光下,几幅画的内容隐约可见:
太阳神拉乘坐太阳船巡视着埃及的土地;称重心的仪式上,书记员正在记录称重的结果,一旁蹲着一只不知名的怪物;手舞足蹈的埃及舞女,仿佛在庆祝某个庆典;一条大蛇卧在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