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既神秘又深邃的眼神,让人不禁好奇她的内心世界。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不安全感,仿佛随时准备逃避潜在的威胁,芙洛白又可以看到她对理解和接纳的渴望。
她期待有人能够看透她表面的脆弱,触及她内心深处的真实自我。
“芙洛白?”
“啊,嗯?咳,没事,我在想明天的事情。”
芙洛白甩了甩脑袋,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快步的从房间跑出,跟在了费列罗的身后。
只不过,芙洛白原本是想要忘掉那眼神的闭眸,却让那摄人心魄的眼神更加清晰的在一片黑暗中浮现了出来。
什么鬼,我为什么会对少女产生兴趣。
不对,我为什么会对人类这种生物产生兴趣。
不不不…我应该除开死亡之外,对一切都不感兴趣才对。
芙洛白一连在心中否定了三次自我,这才稍稍从中走出。
耳边,浮现出了费列罗和守卫嘀咕的话语。
“你们说,我是不是对她太过分了,万一她真的压力过大,确实应该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虽然她拒绝了您的安排,但很早很早之前,也是为我们角斗场做过宣传的。”
“嘶,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就是忘了到底是多久之前了。”
“没事,反正费列罗大人现在已经得到了银月姬,想必,后面紫闪蝶也会慢慢接受您的安排,到时候,我们的角斗场岂不是成为了整个普雷斯城,哦不,整片瑞莱克西亚大陆最受欢迎的地方?”
“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费列罗就仰天大笑起来,他仿佛看到了光鲜亮丽的未来在向他招手。
“芙洛白,”笑完后,他看向跟在身边一言不发的白毛萝莉,将话题抛了过去,“你觉得呢?”
“无所谓…怎样都好……”
芙洛白心不在焉的搭着话,她的心中正被一个刚刚才产生的,巨大的疑问充斥。
而这个疑问似乎,短时间内无法被解开了。
跟费列罗回到房间,芙洛白发现了桌子上摊开的地图,她立刻好奇的凑了过去。
虽然失策的是她完全不记得最开始是在什么地方被拐的,但那根本不算问题,弄清这里位于什么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斯沃山脉以南,兰昆莱海以北,普雷斯城位于瑞莱克西亚大陆上,被夹在中间……
芙洛白迅速收集着信息,赶在费列罗将地图收起来前将其记在了心里。
随后,她的眼前被摊开了一张日程表。
“我的计划想必你也听过很多遍,我就不赘述了,明天是一周之末,热度也会来到最高,我要你打两场比赛,上午的那场,你要输。”
“哈?!”
芙洛白惊讶的挑了挑眉,随后掏掏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我要故意输掉?”
“没错。”
“为,为啥?”
虽然相比获胜芙洛白确实更想要输,这样的话就算主动寻死都不会让费列罗起太多的疑心,可,费列罗主动提起的输掉让她感到或许有什么大的要来了。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费列罗的解释。
“放心,并不是让你堂堂正正的输掉,而是对方设计陷害你,给你喂了泻药,再加上比赛时服用了禁药,这才赢了你,”费列罗拔出钢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着。
“这一来,可以让观众们心中产生不满的怨气,他们就会掏钱去看你下午的复仇战,二来,呵呵呵……”
费列罗收起钢笔,纸张上赫然画着九枚金币。
“这二来,某只一直利用比赛偷偷啃钱的小老鼠,可是要被我抓住了。”
“……嘶。”
芙洛白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像是被什么极阴极寒之物给拍了一掌,这股感觉从头蔓延到脚底,分明处在三伏酷暑,可芙洛白却感觉坠入了数九寒天。
老鼠指的谁自然不言而喻,那只老鼠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才将将攒够用于赎身的九枚金币。
费列罗,是为了这碟醋才包了这盘饺子。
既将卡洛琳的全部金币都收入囊中,从根本上阻止了她逃离的行动,还能让她继续留在在这里开盘设赌吸引金钱,同时也让银月姬履历上本该是污点的失败变得名正言顺起来,将银月姬塑造成一个光明又正面的形象。
芙洛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过度解读了费列罗的想法,但她知道,绝对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卡洛琳好不容易攒的那么多金币,她那么的爱财如命,如果一瞬间消失,她绝对会承受不住的。
“我觉得,我不能承受失败的结果。”
芙洛白开口,“英雄的履历上不能有任何污点,既然第一场已经结束,英雄踏上了这条道路,那么今后的每一次失败,都不只是它一人的失败,而是支持着他的全部人失败,我不能接受,观众也不能接受的。”
“不是正面失败,再强的英雄都会被暗算而栽倒,观众需要的是被暗算后重新崛起的不屈英雄。”
这一次,费列罗看上去似乎有很坚决的意愿,“总之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的对手我会亲自和她沟通,你最好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不然就把你丢进惩戒室,让西莉丝缇娅亲眼看着,违背我到底是什么下场。”
“……”
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能在短暂的时间内连着下两次通牒。
芙洛白打量着费列罗的眼眸,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在唬人。
也是。
资本想要捧起一个新星实在是太容易了,更何况还有西莉丝缇娅。
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会的,明早见。”
芙洛白冷淡的说着,随后便转身离去。
下午的时间,她没有尝试逃跑,也没有回房间,而是转身重新登上了楼梯。
‘吱呀。’
踩着木制楼梯,她缓慢来到了三层,推开了西莉丝缇娅的房间。
眼前的紫发少女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正用手抚摸着房间内的大键琴,演奏着芙洛白听不懂的曲子。
听到门框发出的声响后,她的手指一滑,大键琴发出一道短促的杂音。
“又见面了。”
芙洛白轻声说着,迈步走了进去,“失礼了,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