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的设计。”
芙洛白兴致缺缺的说着,她披上侍女拿来的薄纱披肩,便从更衣室走出。
“漂亮,漂亮,不愧是银月姬,这才是真正的银月姬啊!”
费列罗从长椅上站起身子,满脸激动的说着,而芙洛白只是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就继续朝着入口的方向走去,“几点了。”
“还有时间,还剩二十多分钟呢。”
费列罗走到芙洛白的身边站定,与她耳语,“这次可绝对不许赢,听到了吗?”
“当然。”
芙洛白以肩膀倚靠在墙壁上,眼神漫无目的的看向被强光充斥的角斗场入口,“是个好天气啊。”
“怎么,想出去逛逛?”
费列罗也同样看向了入口,还以为芙洛白和其他女孩一样都向往着从这里出去,到外面看一看,便抱着肩呵呵笑着,“今天两场你做得好了,明个儿就赏给你五枚银币,让你出去玩一天,怎么样?”
“随便吧。”
芙洛白已经看不到明天了,甚至,她的眼中只有这还不到正午的,宝贵的几个小时的时间。
她转过身去,从侍女的手中将镰刀接过,随后缓缓朝着光走去……
“银月姬,银月姬!”
喧闹声传来,芙洛白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闷在了烧开了水的水壶里面,只能听着外面那火苗灼烧壶壁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的白发被巧妙地编织成一个复杂的发髻,几缕松散的发丝垂落在肩上,头顶装饰着一个精致的白色蕾丝头带,上面镶嵌着细小的水晶,在沐浴在阳光的那一瞬,便散发出了足以吸引全部人目光的光泽。
“……比赛,开始!”
在费列罗退场后,角斗场的中央,尘土飞扬,观众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芙洛白手持一把锋利的镰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她的眼神散漫,直视着对手。
对面的女性嘴角挂着一抹狡诈的微笑,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埃拉,费列罗送给自己的垫脚石。
芙洛白观察着对方,想必,费列罗也肯定对她说了这场比赛的结果,以及让她点到为止。
结果对芙洛白来说并不重要,但如果能在这里直截了当的死掉,倒也是最好的情况。
“我来了!”
埃拉突然发动攻击,她手中的短剑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快速而致命,她的目标是芙洛白的要害,每一击都充满了狡诈和狠毒。
‘铛!’
芙洛白扬起手,用镰刀挡住了对手的攻击,金属的撞击声在角斗场内回荡,她利用镰刀的长度优势,保持着与对手的距离。
“银月姬!就这么维持压制!”
“杀掉她,杀掉这个阴险毒辣的小人!”
观众席传来叫好,而埃拉也突然改变了攻击节奏,她假装撤退,诱使芙洛白追击,随后忽然挥舞着短刃,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她的攻击既准确又迅速,每一次挥击都让芙洛白不得不后退。
“咳唔!?”
随着激烈的动作,芙洛白顿时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她攥着衣领,心跳加速,汗水从额头滑落,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挥动镰刀看起来都需要极大的努力。
察觉到芙洛白状态的异常,埃拉的攻击变得更加猛烈和狡诈,她利用短剑快速刺向芙洛白的要害,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致命的威胁。
目睹忽然间的反转,观众席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回事,银月姬为什么忽然间陷入劣势了?”
“你没看到吗,她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明明完全没有被攻击到。”
“吃坏肚子了?”
“嘶,该不会是埃拉用了什么脏手段,她之前也经常会这样。”
短暂的时间,芙洛白已然从进攻的一方切换成了防御姿态,她的镰刀挥舞得有些凌乱,但仍在尽力抵挡对手的每一次攻击。
芙洛白的脸上显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的眉头紧锁,嘴唇因忍受剧痛而紧抿,她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尽管身体痛苦,但她的意志依然坚定。
“哼,怎么了,不行了吗,之前不还是一副很厉害的样子,是不是觉得现在呼吸困难,浑身燥热却又手脚冰凉。”
埃拉冷笑着挑衅,“呵呵,别以为你赢了罗丝就多厉害了,遇见我,你只能够惨死在我的刀刃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毒药的效果会变得越来越强烈,芙洛白将自己的力气放空,演出一副力气在逐渐流失的样子,她的双腿开始颤抖,每一次移动都变得异常艰难。
在埃拉特别猛烈的攻击后,芙洛白几乎跌倒,但她用镰刀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别试图抵抗了,你现在已经中了毒,再不去治疗,等待着你的只有毒发死亡这一条路!”
埃拉说着威胁的话语,试图摧毁芙洛白的意志,让她在痛苦和绝望中屈服,听到这一切的观众也爆发出了巨大的抗议。
“什么情况,埃拉到底做了什么,喂,裁判呢,这场比赛不公平!”
眼看着抗议声越来越大,埃拉朝着芙洛白使了一个眼神,而后者也回以一个眼神,这是约定好的,‘戏剧’即将要迎来尾声的标志。
“即便这么多人支持你又有何用,和你的支持者一起,给我去死吧!”
埃拉握紧了手中的双刃,将手臂在胸前交叉,刀刃则是来到了她的腰间两侧,看上去一副要劈砍出去的样子。
“我是不会放弃的!”
忽然间,芙洛白直直的站起了身子,原本无力的身体也变得充满了力量,手中握着的镰刀横起。
她一副下一瞬就要发动攻击的样子让埃拉心生疑惑。
要攻过来再打几回合?还是说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埃拉思考的瞬间,芙洛白已经挥砍了出去,动作凌厉,招式狠辣,埃拉心下大惊,立刻紧握住手中刀刃,将其拉回到胸前,挡下来自芙洛白的致命一击。
“喂,你在做什么,费列罗没跟你说要你输掉吗?!”
埃拉压低声音却焦急的问着,可芙洛白只是紧紧抿着唇,继续进攻,这副姿态让观众席连连叫好,只有费列罗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