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芙洛白用口型说着,内心一片宁静。
不管遇到了怎样的挫折,她最终还是达成了目的。
芙洛白的眼神似笑非笑。
“费列罗,你的谎言已经被揭穿。”
她的声音清晰,“你早该这样做了。”
芙洛白略感无趣的打了打哈欠,以一种怜悯的语气高高在上道,“我本来不想毁掉你的一切,是你的优柔寡断造就了这种结果,我给过你许多机会了,可惜你,不~中~用~啊~”
“给我闭嘴!”
“很气恼吗,因为自己的自大导致一切都毁于一旦,身为无能之人却不听劝,既操控不了我,也控制不了西莉丝缇娅,你就抱着你的梦想与未来溺死吧,这就是你的下场哦~”
“给我去死!”
费列罗气到了顶点,冲芙洛白刺出的剑刃带起了呼啸的风声,目睹这一切,芙洛白安心的闭上了嘴巴,将眼皮合上。
再见了,这个世界。
女神,你的故事迎来完美的谢幕,开心吗?
总之我是很开心的,呵呵呵。
芙洛白在心中笑着,她咬着下唇,做好即将承受利刃贯穿心脏的疼痛。
“芙洛白——!”
“白白!?”
她的耳边浮现出两道悲痛的呼喊,让她的心脏被微微揪紧。
唉。
就说了不想在这个世界和人产生联系。
但其实,这也并不算多么深厚的联系吧,她们两个顶多会悲伤一段时间,然后就会逐渐振作,最终被生活推着往前走,将回忆慢慢淡忘。
这种感觉还不算太差,帮助别人的感觉。
芙洛白结束了思考,安然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铛!’
金属的撞击声传来,取代了芙洛白意想中剑刃刺入肌肉的‘噗呲’声音。
“嘶?!”
不断回荡的震荡声让芙洛白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忍受着令人不悦的嗡鸣声音猛然睁眼,身前,站着一位穿着华服的男性,他手中握着一柄细剑。
芙洛白认出来了,这是希尔顿的手杖,顶端的紫宝石能够汇聚魔力施展魔法,原来手杖的尾端还能变成刺剑。
他来做什么,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绝对不应该来这里!
芙洛白紧咬着下唇,死死的注视着希尔顿的背影。
这人是一个定时炸弹。
毫无疑问,芙洛白在看到希尔顿的第一眼就做出了这个判断,如果要说在这一整个角斗场,亦或者在整个普雷斯城有谁是只手遮天的,毫无疑问,唯独只有他。
就像是女神青紫汐一样,他会以令人感到无趣且荒谬的理由做出一些将缜密计划全部踢翻的行为。
就像现在这样,插手于自己的计划之中。
自己明明都已经放出了足够的钓饵,按照道理,他此时此刻应该被自己放出去的钓饵完全吸引住才对,为什么还有余裕赶来这里!
芙洛白只觉得一股深深地无奈在体内蔓延,那股无奈就像是电流一样传遍全身,让她起了鸡皮疙瘩,任由希尔顿从中搅局。
“哎呀哎呀,费列罗,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希尔顿微眯着一双眼睛,面露微笑的将费列罗的长剑挑开,“还是先冷静下来好好谈谈吧~”
“希尔顿…你别拦我,她,她污蔑诽谤我,她是我的奴隶,我现在就要依规处死她!”
费列罗压抑着怒火,整个人不断抖动着,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越过希尔顿刺死芙洛白,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绝对不可能越过,无论是在身份还是在实力上。
“是吗,不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对我说一说吧。”
希尔顿脸上的笑意加深,以一副愉悦的语气说着,不慌不忙的收回了刺剑,将视线投向周围剑拔弩张的人群。
“这里由我接手,你们都退去,都离开吧。”
“既然如此,不为我把绳子解开吗?”
芙洛白冷静的开口,希尔顿立刻转过身来,唇角勾起了愉悦的笑,“当然当然,在被判定为有罪之前,无论是怎样的平庸之人都没有被绑住的权利。”
希尔顿拔剑的动作一气呵成,他的手稳稳地握住手杖,剑光几乎是在一瞬间闪过,让人用肉眼难以捕捉。
随着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剑光,希尔顿的剑刃精准地砍在了绳子上,他的动作如此迅速,以至于大多数人甚至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捆绑住芙洛白双手的绳子在希尔顿的剑下轻易断裂,仿佛它们只是一缕轻烟,芙洛白手脚的束缚瞬间解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很快就会得到解脱的~”
希尔顿看向剩余的、几乎已经深陷入肉中,和芙洛白身上的衣服融为一体的绳子。
即使在如此令人压力骤增的情况下,希尔顿依然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态度,他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优雅的握住手杖,眼神专注,确保每一剑都准确无误的刺断绳子,避免锋锐的剑尖伤害到芙洛白。
‘撕拉。’
随着绳子的断裂,芙洛白迅速恢复了自由,她活动了一下脖子,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将胳膊里三圈外三圈绕了绕。
骨头与骨头之间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她也顿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伊拉拉,卡洛琳,走!”
在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双脚依次踩踏在令人感到踏实的石砖地面上后,芙洛白立刻朝着不远处投来担心目光的二人喊着。
“白白?”
“……嗯啊?”
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芙洛白想要传递的意思,但芙洛白已经展开了行动,她在确认自己的身体足以适应奔跑后,便立刻朝着二楼的方向跑去。
这里的喧闹早就让二楼的所有人、包括在三楼豪华单间的决斗者下来看戏了,芙洛白因此确信,上层是空荡荡的。
“跟我去二楼!”
短暂的时间里,芙洛白便已经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与力量,她从大厅朝东跑到了食堂中部,卡洛琳也毫不犹豫的听从芙洛白的指令,动若脱兔的朝楼梯口跑去。
“怎…怎么了……?”
躲在角落的伊拉拉此刻也笨拙的反应了过来,她虽然没能理解芙洛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脚步,朝芙洛白投去担忧视线的同时也在向二楼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