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陆边最终还是敲响了锦夏的房门。
门没有锁,他轻轻推门而入。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平米的经典粉色调少女香闺。
没细看衣柜中悬挂的琳琅满目的衣裙,陆边把视线投向房间角落,靠近窗台的大床。床上,少女正裹着被子,脑袋塞到枕头下,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陆边缓步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少女的小手,柔声道:“锦夏,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少女没有反应,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陆边面色一沉,音调略微抬高,“锦夏,连小果哥哥的话都不听了吗?”
“不是不是,”
少女的娇躯瞬间恢复活力,从枕头下探出脑袋,小脸上还依稀残存着几道泪痕,又闪又亮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注视着陆边,洁白的牙齿轻咬着下嘴唇。
陆边的心被少女楚楚可怜的模样融化成了春水,此刻,他无语凝噎,只是伸出臂膀,将眼前娇嫩易碎的可人儿揽入怀中。
“锦夏,你相信我吗?”
“相信.....”
少女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晶莹的泪珠再次顺着面颊滑落。
胸口,渐渐被泪水打湿。
陆边心下一声轻叹,他从来都不忍心伤害锦夏,只想把这位天真烂漫的人儿捧在手心,含在舌尖爱护,可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
此时,再舌灿莲花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只是伸出手掌,划过少女柔顺的发丝,抚过光洁的后背,一遍又一遍。
良久,少女的抽泣渐渐止息,他的衣衫也浸透了海洋。
女人都是水做的,此话不假。
陆边捧起怀中可怜兮兮的小脸,轻轻吹走眼角冥顽不化的水珠,再一次柔声问道:
“锦夏,你相信我吗?”
“相信!”
少女重重点头。
陆边微微一笑,郑重其事地许下诺言:“我答应你,一定会娶锦夏的。”
“稍微给小果哥哥一点时间,好不好?”
“嗯!”
少女再次点头。
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锦夏,”
陆边迎着那璀璨若星河的目光,缓缓俯下身子,献上深情一吻。
“唔。”
怀中的少女缓缓倒下,僵硬的岩石终化成了绕指柔。
“小果哥哥,”
少女眨着璀璨的星眸,柔声细语犹如来自远方的天籁之音。
“陪锦夏一起睡好不好?”
“床太大,我一个人怕......”
陆边扫视着这一米八宽,足以睡下两个人的大床,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坚定地摇摇头,略带歉意地回答道:
“这恐怕不行,我还是睡地上好了。”
“嗯。”
少女不哭不闹,轻轻裹起小被子,静静地注视他翻箱倒柜取出床被,铺设于地。
陆边钻入被窝,露出一个脑袋,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女,温声道:
“锦夏晚安。”
少女眨眨眼,修长的睫毛跳动,却是一言不发,仍旧静静地凝望着他。
陆边懂了,钻出被窝,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啄。
少女心满意足地翻过身,乖乖躺好,甜甜地回应:
“小果哥哥晚安。”
陆边点点头,钻进地铺,闭上双眼,结束了初到衍土宗的一天。
......
真的结束了吗?
并没有。
深夜,陆边正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际,忽觉一个巨大的暖炉钻入怀中,甚至不安分的扭动。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勉强辨认出温暖的来源是锦夏。
少女娇嫩的后背紧紧靠在他的胸前,传递出惊人的热量。
这一次,陆边再不忍心将她推开。
他伸出双臂,环绕在少女腰间,将沉重的脑袋轻放到少女香肩之上,鼻尖萦绕着那清幽花香,缓缓睡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那昏沉的大脑只能想到一件事:
女人根本就是火做的!
......
次日。
陆边悠悠转醒。
怀中传来的火热触感时时刻刻刺激着他那尚未完全苏醒的中枢神经,昨夜的梦境并非虚假,他真和锦夏在一个被窝里共眠了一晚!
虽然他们小时候曾做过此事不止一次,可现在.......
触碰着那翘弹的臀瓣,陆边被激出了正常的反应。
有点小尴尬......
他轻轻腾挪身躯,试图让自己远离诱惑。
不料,怀中的少女亦转醒,悠悠伸起懒腰。
!
强力的电流骤然传导到陆边的四肢五脏,七筋八脉,在那一次短暂的金铁相交中,他差点丢盔弃甲。
陆边再也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连忙爬出被窝,撂下一句“我去做早餐”,便落荒而逃。
被窝中,锦夏贪婪地嗅着被窝里残存的气息,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迷人的坏笑,娇嗔道:
“笨蛋。”
......
屋外,经过清晨的微露吹拂,陆边那沸腾的血液终于略微平静下来。
他悄悄调整弹道,若无其事般朝厨房缓步踱去。
就在这时,宁成雪的卧房猛然打开,她穿着昨日的紫纱衣,眼袋上挂着不太明显的黑眼圈,打着哈欠走出房门。
元婴修士也会睡眠不足?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陆边饶有兴致地和她打起招呼:“雪姨,起得这么早啊!”
宁成雪转头丢给他个鄙视的眼神,接着理也不理,埋头朝庭院走去,自顾自地沏了壶灵茶。
陆边顿感莫名其妙,只觉得她可能是有起床气,便没去搭理,继续走向厨房,准备为锦夏做一顿爱心早餐。
待到陆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厨房门口,宁成雪又甩了个白眼,这才小声碎碎念道:“禽兽,禽兽不如......”
很快,陆边端出了三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准备回屋唤锦夏起床。
陆边原以为少女此时还会赖在被窝里,叫她起床少不得费一番功夫,他甚至都做好了献吻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少女已经换好了衍土宗弟子制服,扎起两个马尾辫,喜盈盈地朝他走来。
陆边又惊又喜,既自责于对锦夏的刻板印象,又在心头喜叹一句,当真是宁家有女初长成!
二人手牵手,当着宁成雪面前坐下,细细品完了这碗情意绵绵粥。
饭后,陆边收拾好餐具,回到石桌旁,锦夏立刻缠上了他的手臂,笑颜绽放:“小果哥哥,今天锦夏带你去逛逛衍土宗吧!”
陆边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刚要点头同意,一句刺耳的不和谐音从一旁传来。
“锦夏,”
宁成雪手托茶杯,不咸不淡地品茗,柔软的红唇说出的话语却是那么无情,
“你今日的例课还没有做,先练完功再去玩吧。”
宁锦夏闻言呆愣在原地,嘴唇微张,却说不出反对的话语,但也紧紧拽着陆边的手不肯放开。
这时候,必须得男人出场了。
陆边清清嗓子,不徐不缓开口:“雪姨,锦夏刚突破筑基不久,更宜稍停脚步,以更好的状态和心情投入到接下来的修炼中。偶尔休息一两天,并不打紧。”
眼看对面端坐的宁成雪眼神变得冰冷,好像将要发作,他连忙补充一句:“况且,主晾客人,并非待客守礼之道,我有权要求锦夏陪我。师尊是这么教我的。”
宁成雪闻言一愣,紧绷的脸色似有动容。
锦夏见到有希望,面色一喜,拽着陆边的手就往外走。
谁知,宁成雪的下一句话瞬间让她小脸发白。
“我可以陪你。”
陆边傻了。
似乎是看他那呆愣的样子,怕说得不够明白,宁成雪优雅地放下手中杯盏,双腿交叠,露出裙下大片的雪白,媚然天成的桃花眼流露出男人无可抵挡的魅力,红唇轻启引人遐想联翩:“我说,我可以陪你逛衍土宗。”
宁锦夏猛地转头看看陆边呆愣愣的表情,又调头看向一副狐媚勾人样的母亲,泪水夺眶而出:
“娘亲,坏!”
接着,转身驾风,扬长而去。
“锦夏!”
陆边后知后觉转醒过来,却已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天边。
他不经微微一叹,
“雪姨,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