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陆边早早醒来,轻手轻脚为被窝里的美少女盖好被子,不打扰到她的安眠。
他钻入厨房,准备为锦夏**心早餐。
做什么呢?
就做他最拿手的小笼包!
陆边擦干净案板,开始呼呼和面。
窗外,暮色的大地一片深沉,入眼之处,仅仅能看到不见五指的漆黑。
此刻,正逢月降日升,黎明前最暗的黑夜。
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就好像思念的眼睛。
他突然想家了。
陆边不在灵云峰的日子,师尊、师姐是怎么渡过的呢?
饿不饿?渴不渴?会悄悄想他想得耳垂发红吗?
一滴咸湿的泪水悄悄滴进了面团。
他默默擦掉眼泪,继续和起面来。
待到日出东方,天空泛白,迎着朝霞的初光,陆边为两位美人呈上了热气腾腾的小笼包。
知道锦夏爱吃,他特意多做了几屉。
“好耶!”
少女欢呼一声,只是碍于娘亲在场,没敢张开大口鲸吞,而是小口小口咬起来。
很快,她尝出来一点点不对劲。
宁锦夏皱着眉头,反复咂嘴,好像是在不停回味。
宁成雪立马呵斥:“锦夏,吃饭不许咂嘴。”
“娘亲,我知道。只是......”
宁锦夏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小舌头在口腔内卷来卷去,不断砸吧,
“这小笼包的味道,似乎和平常不一样。”
“有吗?”
陆边取来一个小笼包细细品尝,并没发现不同。
他疑惑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宁成雪,她也摇摇头,表示未发现异样。
宁锦夏的小舌头越卷越快,赶在宁成雪快要再次发作前,
她忽地一声惊叹,
“呀!”
那紧皱的眉头骤然松弛,露出豁然开朗的笑意。
“我知道了,是有一股苦味!”
“苦味?”
陆边再次反复咀嚼手中的小笼包,还是没能尝出她说的那种味道。
少女点点头,自信满满地承认,
“就是苦味,我百分之一千的确定!”
“小果哥哥,你加什么秘方了?”
“并无秘方。”
陆边摆摆手,对着她调侃道,
“如果真有什么秘方,那就是对锦夏的爱口牙~”
“讨厌!”
锦夏随手给了他一粉拳,软绵绵的,犹如挠痒。
宁成雪无动于衷地坐视两位小情侣打情骂俏,面无表情地咬开一个个小笼包。
很快,早餐时间结束。
锦夏告别陆边,前往练功房做例课。
陆边收拾好餐具,回到庭中与宁成雪共同品茗。
说实话,大白天的,和美艳的岳母单独相处,他总感觉怪怪的。
灌下几口茶水,陆边思量着,尝试开启话题:
“雪姨,今天宗门没有事情吗?”
宁成雪岿然不动,自顾自地品茗,好像把他当做空气一般。
陆边悻悻地闭嘴,又埋头品茶。
良久的沉默后,陆边再次开口:
“雪姨,我想回灵云峰了,明天就走。”
这下,宁成雪不再闭口不言,她轻轻放下手中茶杯,美眸扫过陆边,音调平缓:
“为什么?”
“是因为昨晚,我凶了你吗?”
“怎么会。”
陆边摇摇头,继续阐述:
“我离家多日,独留师尊、师姐在家,我不放心。她们肯定也想我做的饭菜了。”
“哦。”
宁成雪微微点头,似乎认可了他的说法,亲手为他斟茶,话锋一转:
“锦夏知道这件事吗?”
“没,”
陆边再次摇头,补充道:“我打算下午一起逛街的时候再告诉她。”
“嗯。”
宁成雪取出另一罐茶叶,亲手沏开,脸色一片淡然,
“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便不留你了。”
说完,两人低头品茶,气氛再次陷入良久的沉默。
......
午后,陆边牵着锦夏的小手,并肩徘徊在绵长的小道。
没去钻小树林,他们缓缓散过宗门广场,炼药堂,灵兽峰,足迹几乎遍布整个衍土宗。
二人相互依偎着,只是简单的散步,便已如此美好。
终于,陆边停下了脚步。
锦夏亦止步,扬起小脸,笑意盈盈地注视着他。
“锦夏,”
陆边欲言又止,这一路上,他已经斟酌了太多次如何开口,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忍心再开口。
“怎么了,小果哥哥。”
见他久不言语,锦夏上前一步,将脑袋紧紧贴到他怀里,娇声问道:
“有什么要对锦夏说的呀?”
陆边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一咬牙,将话说了出来:
“我,我想早些回风灵宗,可以吗?”
仅仅几个字,仿佛已经用完了他全身的力气。
陆边又羞又愧,默默垂头,等待锦夏的裁决。若是她不答应的话,那陆边也不会强求。
“唉,”
怀中的少女幽幽一叹,
“其实我猜到了。”
“小笼包的苦味,其实就是小果哥哥离家已久,对家人的思念。”
少女转过身,踏出两步,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继续幽幽道:
“我知道,小果哥哥虽然很乐意陪着锦夏,可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家。”
“那边还有你一直挂念的家人。”
“锦夏,”
陆边上前,从身后抱住了这个令人心疼的懂事少女,心中被愧疚填满:
“我答应了你,要陪你玩一周,可现在刚过半,却......”
“你有权不接受。”
“小果哥哥,”
少女扬起精致的小脸,强颜欢笑道:“锦夏不会拒绝你的请求,我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陆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可他又做了什么?
难道几天都坚持不下来吗?非得让锦夏伤心吗?
此刻,他的脑海,被懊恼占据。
少女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吻了上来,带着酸涩的甜蜜,幽幽话语仿佛在他心头响起:
“小果哥哥,不必自责。”
“即使短暂分开,我们的心一直连在一起。”
陆边愣住了,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想过锦夏会哭会闹,唯独没想到,他会被锦夏安慰开解。
原来不知何时,这位年龄比他小两岁,身高比他矮个头,总是天真烂漫,有时娇蛮可爱的少女,在情感方面,早已走在了他的前列。
“锦夏,长大了啊。”
陆边悠悠感叹,不再像从前那般揉少女的脑袋,而是将她一把抱起,转身钻进了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