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Li的核心抑制后,安吉拉告诉X接下来他将面对真正的考验...
第四十六日.....
Li的使命已经结束,正如他所言,他如今所要做的仅仅只是注视着Ayin便可以了.....
于是,他为自己泡了一杯红茶,注视着那名主管,那位既名为X,又名为Ayin的存在。
......构筑部之中,这是脑叶公司最后一个为主管开放的部门,亦是所有X的终点。
此刻,一位满载岁月痕迹的老者正与X面对面站立。
“历经无数波折,我们终得相见。”如同过往的千年时光,Abel重复着他那熟悉无比的开场白。
作为所有厌倦了无休止轮回的X们的集合,他见证了每一位满怀豪情壮志闯入构筑部,意图终结这无尽剧本的X最终的挫败与离去, 这是他少有的消遣方式。
在A编织的故事框架中,轮回的数量并不计入考虑范畴。
得益于TT2技术的支持,脑叶公司坐拥近乎无穷的时间,以至于即便是A的人格碎片Abel也无法预知何时何地会有哪位X前来揭开这场剧目的终章。
不,也许那终局之日永远都不会降临。 Abel目睹过太多的X,数量之多让他感到疲倦,多到他已经放弃了期待。
能够抵达构建部的X寥寥无几。但在数十万次的轮回洗礼之后,这个数字亦不算稀少。
尽管他们最终的结局大同小小异,但每个人的出发点却迥异,步入构筑部时,有的X一脸茫然,呆滞地聆听Abel的解说,最终在对方的追问下,惶恐地选择重返第一天。
这是Abel最常见的情况。 即使其中有能够挺过他一二轮质疑的X,但那通往第48天的大门并不会因含糊其辞的回答或沉默而敞开。
偶尔,可能是千分之一的概率?或者万分之一?Abel不得而知。 但确实有极其少数的一部分X成功经受住了他的试炼,这类X的脸上找不到迷茫,唯余坚定不移的意志与勇往直前的勇气,他们毅然推开了挡在Abel背后的那扇大门。
他们步入了 Abram 所在的第48天,不久之后,他们的自信转化为懊恼,匆匆逃离,狼狈不堪。
也许有朝一日,连这幅光景Abel也会厌倦,因此如同此前的千万次,他将审视的目光聚焦于眼前的这位X。
.....没有迷惑不解,没有过分自信,亦无悔意缠绕,在无数次轮回的洗礼中,这是首次遇见如此独特的眼神。
他能感知到,在与他相似的金色双眸下,汹涌澎湃的是无尽的痛苦与哀伤。 这意味着什么?
Abel不清楚,但他坚守的职责不会动摇。 “此刻,向我证明你前行的决心。”
爪牙.....这是第46天的试炼, .....如同X众多先辈一般,他正面临着源自过去的挑战,唯有击败它们,方能证明他拥有了直面都市轮回的实力。
郊区,后巷,巢穴,乃至世界之翼,执行首脑意志的爪牙,是都市居民心头共同的阴影。 可能就连A本人也不确定,通过Cogito从潜意识中具现化的爪牙到底相较于现实世界中的同类是更强大还是较弱。
但有一点不容置疑:即使不再处于巅峰状态,殷红迷雾依旧凌驾于爪牙之上。
因此,对已经与最强收尾人正面交锋过的X来说,爪牙已然构不成威胁,更何况不仅仅是殷红迷雾,就连屹立于都市顶峰的那位.....
战罢,虚幻的爪牙轰然倒塌,影像四散破裂,原本整齐划一的办公室再度陷入崩坏。 第四十七天, Abel伫立于X面前,一如以往对待其他X,向他展示了Benjamin是如何被卷入轮回,最终丧命于自己手中的情景。
然而令Abel意外的是,X似乎并未表现出太大的触动。在过往,即便是能够越过自己这一关的X也会不由自主地回避与Benjamin有关的话题,而他.....则是首位选择正视的X。
不,或许他也只是习惯了痛苦,就像Abel一样。
于是,为了验证这一点,Abel开始了他的提问。
“不仅是Benjamin,你在这里已经见证了所有人的结局。
我们无情地将挚友的大脑剖开,塞入冰冷的铁盒,把他们才华横溢的灵魂囚禁于狭窄的牢笼。 可是你看,世界早已将我们遗忘,他们的牺牲毫无意义。
那么,谁能为他们的死负责呢?你知道我们都遗忘了什么吗?”
昂首阔步的信念。
“我懂,我并非完人,时常尝试超越自身极限的事情,但此刻,我清楚自己追求的目标,明晰自己应当采取的行动,这就是此刻我.....心中的信念。”
“伪善的表象并不能使你变得更高尚,这份虚伪的理性迟早会导致我们的彻底瓦解!”
卓凡不凡的理性。
“摒弃情感的理性终究只会导致灵魂的腐败,即便悲痛与愧疚可能令我们崩溃,但我们必须正视它,相信一切终将好转,我坚信不疑。”
“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呢?再乐观的心态也改变不了我们曾犯下的错误,难道你认为自己与我们有所区别?”
愈加善良的希望。
“我明白,无论我们如何补偿,过往的罪行都无法挽回,我不会再自欺欺人为自己贴上好人的标签,我会勇敢面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携带着这份希望,继续前行。”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这样做?卡门去世后,我们失去了生活的意义。所以,为何不与我一同放弃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迎接终局的到来?”
生存下去的勇气。
“我不知道原因,但我肩负着对未来的责任感。因此,我愿意怀抱超越死亡的勇气,坚持走下去的.....那份勇气。”
“确实如此.... 是的,过去的我们同样曾自认找到了正确之道,然而现实却反复提醒我们,错了!
我仍旧不相信你,不认为你能成功,但我已无力阻拦你。
离开这里之后,你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更加悲惨的命运,这不是诅咒,而是事实。
一旦失败,你将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因此.....去成为一个没有姓名的存在吧,这是我能赐予你的终极祝福,也是最后的忠告。”
X迈步向前,与Abel擦肩而过,那扇紧闭的大门正矗立在那里,紧握把手,旋转,推开,厌倦的守候结束,悔恨的绝望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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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el...又有哪个X没有经历过考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