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暂时的代课,他会回来的。”
彩劣优子主任并没有正面回答水谷的问题,说完便走出教室。
“该死。”水谷坐回座位。
什么会回来的啊,最好那个家伙不要回来才是最好,问题是我的手机。
她咬着拇指盖,快速抖动着腿。
才上了两节课,中午被院长叫出去,下午人就不在了,看院长那么亲密的举动,也就是说那家伙的背景是院长吗?
水谷挠头思考,哒哒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回头望去。
发现是时奈靠近自己:“什么事,小时,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呐。”寒风夜下的狼咛,时奈轻声低吟:“老师,去哪了?”
水谷皱眉:“哈?你在说什么啊?你没听见主任说的吗?更何况我还想问……”
她抬头看着时奈,照面的一瞬,寒意袭来,只觉身体发毛,脖颈冒冷,令人窒息。
时奈脸色惨白,长长黑发遮住半张的脸,干涸的唇角粘着些许发丝,那唯一的瞳孔中没有任何光亮,仿佛失去灵魂。
水谷在开学至今,从未见过时奈这番模样,如漆黑夜的梦魇,令人感到恐惧。
水谷咽下一口口水:“我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明明在上午的时候,你还一直在找老师的茬,还一直逼迫着老师辞职,结果,下午老师就不在了?”
时奈上身下低,缓缓靠近,深邃的眼紧贴着水谷:“你把老师,逼走了吗?”
与时奈面对着面,鼻息传来冷冰冰的话语,水谷的表情有些不安。
“我说了!”
水谷一把推倒时奈,大喊道:“我不知道!”
平日的关系调动,处于上位者的水谷此时却对异常的时奈感到悚然,感受着四周留堂同学的视线。
——你们看,水谷那家伙害怕了诶
——原来女王也会被手下欺负的啊
——活该,活该
水谷咬牙,平稳住颤抖的喉咙:“真恶心,谁允许你靠我这么近的。”
她从座位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时奈:“我就算是逼走了那个处男老师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还是说你真的对那个男的一见钟情了?超劣的诶。”
望着那越发黑暗的深邃,水谷收回对视的目光,她装模作样的拍打着衣服,往着教室门口走去。
“恶心,制服都被弄脏了,我要去换一件,明天再好好收拾你,小……”
不知为何,水谷喊不出时奈的名字,她回头看了一眼时奈怔住的背影,接着,便迈出教室,慌忙逃离。
时奈向后扭动着头颅,望着空着的教室门口,缓缓站起,嘴唇蠕动,随即消失在众人视线。
“刚刚是怎么回事啊。”
“总觉得有股寒气,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
“呵~有趣。”
…………
女子宿舍,B1C栋。
“欢迎回来,我等你很久了,小姐。”宿舍的门敞开,专属女仆站在门外,在水谷面前恭敬的屈身。
水谷阴着脸,她的后背被冷汗打湿。
那个时奈在搞什么啊?
水谷实在无法理解时奈的转变,她没有搭理女仆,径直走进敞开的门。
该死,该死,该死
都是那个家伙,来了才不到半天,一切都变了样。
“小…姐……”
走入玄关,思索之际,屋内传出虚弱的呼喊,水谷跟着声音看去,虚掩的门,一只颤抖的手缓缓伸出,慢慢的,手的主人爬了出来。
“快…跑……”
水谷冒着冷汗,那张脸她很熟悉,那是自己的专属女仆。
女仆只有一位,那自己身后的。
是谁?
借着光,身后的影子从躯体分裂出棍状似的东西,随后抬起,向下一挥。
额头被击,朦胧中,水谷失去意识。
…………
水谷弓在冰冷的地面,眉头窸动,她缓缓睁开眼睛。
不知昏迷多久,天已入夜。
嘶~这里是哪?
额头还传来阵阵丝痛,身躯被麻绳捆绑,水谷首先想到的,却是自身目前的处境。
绑架吗?
虽然匪夷所思,但水谷猜测,自己居然在神代理女子学院里,被绑架了,这也难怪,毕竟学院里都是达官贵人的后代,但……
那些劫匪完全不考虑后果吗?!
哒、哒、哒
在水谷思索着谁会是幕后主使时,骤然响起脚步,熟悉的声音幽幽袭来。
“呐,能告诉我。”
时奈的脸于路灯下显现,灯光的照射下使之更加惨白:“你把老师逼哪去了吗?”
与之其后的,还有那站立于时奈身后,位于黑暗的女仆,女仆的手中安置着一根球棒。
水谷顿时明白现在的处境。
“小时。”水谷强撑着精神:“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
时奈没有回应,她向身后抬手,女仆领会其意,上前一步,把球棍递给时奈。
时奈拖着球棍,慢慢走至水谷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水谷,缓后,她举起双手,紧握着球棍,用力挥下,砸在水谷的大腿处。
碰~
水谷首先感觉到的是骨头的断裂,随后是向大脑传来的,剧烈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奈并没有理会水谷高分贝的痛嚎,她蹲下身子,撩着那在夜空下依然璀璨如金的秀发,随后,扯起她的头颅。
“现在,是我在问问题。”
露于水谷眼内的,是比夜更加漆黑的瞳孔,水谷顿时失去了往日的高傲。
两挼透明的泪从那失去光泽的金瞳流出,伴着鼻腔的抽泣,水谷哀声嚎哭。
“好疼,好疼,好疼啊。”
“对不起,时奈,我不该欺负你,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面对痛苦带来的歉意,时奈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她咬着下唇:“那些事,根本无所谓,我现在要知道的是。”
“老师,去哪了啊!”话落,时奈重重的把水谷的脸摔在地上。
“我不,不,我不知,不知道。”
地面慢慢流淌鲜血,水谷模糊的呓语从下方飘起。
“是吗?那你没用了。”
时奈站起,她高举球棒,腰肢盈盈,漆黑的身段,在那夜空之下,宛如于月光共舞。
她冷声说道:“你的父母,姐姐,我会让他们和你一样,给老师陪葬的。”
话落,挥棒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