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司刚下电梯,就在大厅内看见上次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他没有理会,走出电梯后,当做没有看到,转身走向一旁的楼梯道口。
女医自然也看到了浩司,于是主动朝他打起招呼:“哟,少年。”
浩司停住脚步,回头。
看着女医向自己走近,浩司回应:“上午好,医悠月惠主医。”
在学院内,医生也是最为重要的职业,哪怕浩司并不想接近这个女医,但是为了其身上的白大褂,最重要的礼貌也要遵守。
这是那个萝莉老太婆的规矩。
打完招呼后,浩司问道:“叫我什么事?”
“哦,没什么。”
医悠月惠上下打量浩司,黑色的西装配上大众的脸,再度确认未来的猎物,明明很普通,但在其身边却总有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觉。
那是一种来自深渊的危险,
但对医悠月惠来说,却是兴奋。
这时,浩司说道:“医悠月惠主医,对于我而言,我并不喜欢这样。”
浩司的言中之意自然是说医悠月惠没有任何理由打扰他的事,可是在医悠月惠耳中,却会错了意。
不喜欢哪样?
不喜欢被叫做少年?
难道说……
医悠月惠不可置信的看向浩司:“你是女的?”
“……”
“如你所见,我的生理很正常,性别男。”
在浩司这样回答后,医悠月惠突然敲手:“哦,我懂了。”
在医悠月惠的理解中,如果眼前的少年对自己刚刚那普通的叫喊感到不喜,那就代表他更加倾向自己把他骂停。
俗称,m。
于是医悠月惠说道:“看不出来你还很狂野的嘛。”
浩司则是再度无语。
同时也失去耐心:“虽然不知道你的内心想法,但我的心理及生理一样健康,另外,恕我失礼,你已经耽误了我很多的时间,所以,下次再见,医悠月惠主医。”
说完,未等医悠月惠做出回答,浩司转身,迈步离开。
“诶,等等。”
浩司回头:“我希望这次你有事。”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仆,青色头发,蓝黑异瞳,额,个子很矮,跟院长那么矮。”
医悠月惠开始向下一个猎物前询问目前猎物的去向。
下一个始终是下一个,又不能吃。
先找到这一个再说。
毕竟是合法的,
不吃白不吃。
“有。”
“真的,在哪?”
“在我过几分钟后要去的病房里。”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医悠月惠这时明白浩司应该是知道那个女仆躲在哪:“哦,那你带路。”
浩司则是转身,询问道:“你找她干什么?”
“哦,没什么。”
医悠月惠摊手:“最近社会上的压力很大,说不出口,反正是好事,你跟我说就行。”
浩司沉默。
约莫几秒后,浩司将手伸入兜内摸索,最后空手而出,于是他看向医悠月惠问道:“你有手机吗?”
神代理学院的老师允许佩戴手机。
但在入校后,那个萝莉老太婆在自己安排扰动王水家族股市的一通电话后,就被没收。
“那肯定有啊,你要干什么?”
“借我打一通电话。”
“喂,你知道手机对于女生意味着什么吗?怎么能轻易借。”
“那就算了,我另想办法。”
“借你。”
毕竟是自己的下一个猎物,今天不能出手而已,提前讨好总没错。
抱着这样的想法,医悠月惠开始在身上摸索。
“让我看看,上次调成震动模式用完之后放哪来着,哦,找到了。”
接过医悠月惠从臀兜掏出的手机,浩司划开,点进通话界面,并在其主疑惑的眼神中,输入了一串电话号码。
在接通后,浩司贴耳说道:
“喂,保卫科嘛,我是浩司。”
…………
神代理学院,医务室。
这里是属于水谷家族的专属病房。
温和的柔光夹着细风透进半开的窗户,拂动束札的窗帘,给洁白清晰的房间带来几丝暖意。
舒适。
病床柜头的花香,被风捧起,在整个房间内淡淡弥漫。
惬意。
越发靠近病床,希整个身体也渐渐的放松。
安乐。
此刻,她多么希望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从而独属这份祥和。
跟随时奈走近床边,便看到躺在床上那令自己羡慕的病房主人。
璀璨如金的长发,鲜艳的让人印象深刻。
但与之相反的,却是那刘海之下的眼神。
作为杀手,希很确信,那双眼,完全丧失了人的灵性。
如同尸体一般。
多亏了这双眼,希也回过神。
在了解到刚刚所发生之事后,她立马的用指甲在掌间扣出伤口,刺痛带来清醒,她立马呼气。
艹,刚刚什么鬼玩意。
这时,她的目光注意到病床头的花,瞳孔微缩。
西域曼陀罗。
希更清楚它的另外一个名字:含笑自然嗨。
花香用以麻痹人的神经。
长时吸食则会让人造成严重的幻觉。
——“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厚重的男声。
回忆突然蹦出,希顿时感到喉咙想要呕吐,她立马捂嘴并蹲在地上,眼神晃动。
幻觉,是幻觉。
——“你要杀了我吗?”轻灵的声线。
喉咙再次翻涌,苦水撒在掌间,浸泡了血口,脑海再次感到刺痛。
不,幻觉,我早就忘了。
早就忘了。
“呐,怎么突然吐了。”
声音响在耳边,这次不是幻觉。
希抬眼,看见一只空洞的眼框,以及那张早已忘却的脸,甜甜的笑着,鼓励自己说道。
“坚持下去,小希,世界上,是存在奇迹的。”
视线突然变得血红,幼小的拳头从其脑门内收回,眼内顿时红白蠕动,无感情的年幼之声传过。
——“如同你们的明天,奇迹,并不存在。”
不是的。
奇迹在,她在。
——“奇迹能让你们吃到中午的食物吗?”
不,
不是的,
只要相信。
——“奇迹能让你们的晚餐配上牛排吗?”
不,
不能。
“不能,不能。”希摇晃着脑袋,嘴中始终嘟囔着不能二字,在时奈的注视下,心脏狂跳,随后,身体前倾,瘫倒在呕吐的污秽之中。
时奈疑惑:“呐,怎么了?”
用手指点了几下青色的后脑勺后,突然,她鼻头嗅动,闻到一丝异味,她走至床边。
掀开被褥。
被脚铐手铐锁住的水谷正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这是为了避免水谷耽误术后的自然愈合。
而此时,
在洁白的病床下半,不规则的水摊正向四周曼波变大。
对此,时奈并不意外。
她给水谷盖好被子,朝着一旁的柜子走去,那里,装有几床崭新的被褥。
这一切,
则是被打开病房门的浩司,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