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抹深入骨髓的寒冷,刺激着洛心梅的神经。
这是浓厚的水灵根灵力蔓延至空气中的现象。
而江语竹便是天阶水灵根的拥有者。
洛心梅的身形一闪,白发萝莉虽然看上去依然呆呆地站着不动,但其真身早已跑出百里之外。
此为极品功法《虚影步》
若修炼至大乘,甚至可以创造出数个持续时间相当长且可以行动的虚影,但洛心梅此时毕竟才筑基,她所能做到的已是极限。
突然背后一凉,洛心梅拔剑向后一挑,随着一声叮当声响起,袭来的那枚飞剑失去了动力,掉落在地面上。
“竟然能反应的过来,实属让人刮目相看。”
一双冰凉的小手猛地掐住了洛心梅的脖子,江语竹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反应的过来?若非刚刚...对方是真想...
“师...师尊...你不是...在闭关?”
脖子被人掐着,进气道受阻的洛心梅,只能艰难蹦出几个字眼。
她对上江语竹的眼睛,对方的眼睛还是那副样子,黯淡而毫无光彩,但这次似乎却带上了一抹红色的渴望。
“并非闭关,我只是想看看新收的徒弟乖不乖而已。”
“但现在看来,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警告当一回事。”
“你准备怎么解释?”
说完,江语竹捏着洛心梅脖颈的手又用力了一点。
看着对方涨红着的脸,双手双脚无意识的抽动,她不禁感受到了一丝愉悦?
但还不够。
“我....我...不行...”
感受着呼吸越来越困难,洛心梅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她不想死。
作为剑仙,她从来没有畏惧过死亡,但是她还有没有完成的事业。
她的剑道,这万年来她所付出的那么多的代价,绝不能就这样让它们化作乌有。
掉在地上的长剑回应着主人的呼唤,一下子飞起向江语竹的手臂刺去。
以灵力御剑,通常是结晶期修士才能做到的事情,所以江语竹并没有有所防备。
当然这也无法伤到她,不过这也使她放开了洛心梅的脖子,用手挡住剑锋。
“以剑袭师,又一重罪,似乎你已经罪无可赦了。”
“你...你想怎么样?”
坐在地上的洛心梅不禁又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自己的徒儿。
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江语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水气在江语竹的手里凝结成一块锋利的冰晶,她慢慢的蹲了下来,眼神中带着病态的渴望,将这块冰晶猛地刺入洛心梅的腹部。
“咿!”
女孩的痛呼瞬间便回荡在空荡荡的草地上,但只让蓝发萝莉脸上的笑容更甚。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这副痛苦的样子,能切切实实的穿越那苦痛的屏障,直达她的内心。
将那冰晶向右边划拉着,洛心梅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疼痛此时已经阻塞了她的大脑,连任何的一个字眼都吐露不出来,更没有能力去阻止。
鲜血从洛心梅的腹部流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道袍,也沾染上了江语竹白嫩的手。
这幅场景,这幅样子,对方那深彻的痛苦,便是由她一手造就的,由她一手改变的,这便是她还存活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据。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如此剧烈的跳动过。
“为....什....么....”
洛心梅灰色的眼睛里流出眼泪,不仅是因为疼痛,更多是因为江语竹那狂热而不自然的神情。
她的徒弟,这个她从魔窟中救出来的徒弟,不应该变成这样,不应该变成这样才对。
她为什么会渴求鲜血,渴求他人的痛苦,就像那些以折磨凡人为乐的魔修那样,就像那些虐杀她的家人,将其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魔修那样。
这是由谁导致的?是她嘛?是她让对方变成了这个模样嘛?....
“你现在的模样真是令我欢喜。”
江语竹如是说着,便附身吻住了洛心梅那还流着泪的带着一丝咸味的双唇。
“唔!...”
痛苦,悔恨和不解,以及被吻住所带来的奇怪感觉,这些情绪和感受叠加在一起,终于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沉沉的昏了过去。
“这就坏掉了嘛?”
江语竹起身看着晕倒的洛心梅,不禁有点失望。
“没关系,反正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
“哈!哈...”
从床上惊醒的洛心梅捂着自己的腹部,摸了半天后没有发现伤口亦或者伤疤的痕迹。
她向周围左看右看,这是自己的房间,自己现在是在自己的床上。
是梦嘛?
“你醒了?”
江语竹就站在床边,那平静黯淡的眼睛里已没有了疯狂的色彩。
真的是只是梦?
“师...师尊,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我不可以在你的房间里嘛?”
“不是不是....”
一想到梦里江语竹的可怕行为,洛心梅便感到大脑发麻。
“这个,送给你了。”
只见蓝发萝莉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剑的碎片,把它弹在洛心梅的被子上。
天离剑的碎片???
“怎么了?你不是很想要这个嘛。”
江语竹笑笑,走出了房间。
“不过不要会错意,你的罪孽未消。”
好吧看来不是梦。
握住天离剑的碎片,一想到江语竹的所作所为,她便感到一丝恶寒。
自己的徒儿已经彻底坏掉了。
可以遇见的是,今后她只要还呆在江语竹身边,便肯定少不了被那样对待。
不过好在自己下面的贞洁未丢,只要贞洁还在,无论被怎么样对待都只是一时的苦痛罢了。
但那只是在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的情况下。
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徒儿那原先就异常扭曲沉重的情感,和这十几年觉醒的全新癖好叠加在一起....
不知怎么的,本该感到害怕的洛心梅的内心里只有苦涩。
江语竹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她一手造就。
当年自己死遁逃避对方那扭曲的感情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想到对方会变成这副模样。
如果可以的话,她能将徒儿那已经扭曲不堪的内心给掰正过来嘛?
她不知道,但是她想试试。
当然,她的研究依然是最重要的事项,绝对无法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