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纯白的纱窗,照进了少女朴实无华的闺房,最终照在了某人的脸上。
而这次照出的不是少女引人痴迷陶醉的睡颜,而是一双憔悴无比,看上去就像在网吧奋战许久的网瘾大咖所特有的熊猫眼。
当然,这个世界到没有电脑游戏啥的。
“唔…第十八次实验……应该将这个法阵调到……嗯?”
亚尔西盘坐在床上,嘴中念叨着奇妙的咒语。
此刻的时间已经来到日出之时,若不是刺眼的阳光不偏不倚的照在她的眼睛上的打断了她的沉思,可能现在她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辛苦奋战了整整一个晚上。
要问她到底干了什么?
这得追溯到昨天早上的经历
…………
“好的,出院证明已经办好了,请您将手续上的姓名填写好后有序的从大厅离开。”
“好的,谢谢。”
接过前台递来的笔,特莱尔迅速的在出院证明上填下了自己的姓名,在将一切手续办理完成后,他便离开了医院。
医院外,早已在这等候多时的亚尔西提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口,见特莱尔从医院出来后她便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
“大叔,你好慢啊,我都等饿了。”
来到特莱尔跟前,亚尔西一把将手中的袋子扔了过去,随后从兜内掏出一盒牛奶就喝了起来。
“吃吃吃吃吃,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玩,能不能有个正经样,谁家女孩跟你似的就知道吃。”
见亚尔西这副模样,特莱尔仿佛老父亲上身,张嘴就是一顿说教,语气中颇有些无奈与恼火。
听着特莱尔的话,亚尔西不语,只是转过头,一味的吸吮着手中的牛奶,背对着特莱尔不想听他的咄咄逼人。
讲真的,大部分人不管是什么时候,年龄何几,他们一般都不会爱听长辈对着自己的言行举止说教的吧?
不过这样的感觉倒也挺好的……
但话又说回来。
“女生是啥样?”
她低下头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声音很小的对自己发问。
不论如何,她上辈子总归是个真真正正的堂堂一米八的大好青年,可是真的带把的,虽说现在可能是身体适应的原因,行为举止渐渐偏向少女,但男儿终究是少年的那股中二气质她还是有的。
不过这么想的话有感觉哪里有些别扭。
“呲溜——吧唧吧唧,嗯……问题出在哪呢?”
所以她现在到底算男算女?
亚尔西一边思索着一边吸溜着瓶中最后剩的那些牛奶,仿佛这些牛奶就是她仅剩的镇定剂,喝完就能解决脑中的这个‘世纪难题’。
然而最终以亚尔西手里的牛奶被喝了从而使大脑能量供应不足从而宕机为由终止了思考协议,亚尔西这才把目光重新看向特莱尔。
“大叔的女儿是啥样的呢?”
“你……嗯?”
见亚尔西思考完毕后的特莱尔刚打算继续说教的时候,便听到了从前者口中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它如同灵魂深处的话语一般,使一向冷静的特莱尔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的女儿吗……”
特莱尔语气低沉,他底下头,同时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亚尔西看着这么一幕,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触及了特莱尔内心深处的某道伤痕,刚想上前去安抚,下一秒边听到从特莱尔口中吐出的一道十分炸裂的话。
只见特莱尔低着头,握着袋子的手青筋暴起,浑身上下不断的颤抖着,嘴里不断低语:
“我的女儿么,她……她被某个混蛋给拐走了!”
“!!!”
听到这话,脑回路新奇如亚尔西也感到大脑瞬间短路,仿佛有什么病毒透过耳朵袭击着她的脑仁。
不是,这听着怎么像是老父亲疼爱多年,放在手心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儿被某路不知名的黄毛用一顿三十元的啃基基拐走了的剧情,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么狗血的案例吗?
亚尔西看着特莱尔,没想到日常老不正经的大叔居然还有这样悲催的情感,真是让她忍俊不禁。
“大叔,你……”
亚尔西想要安慰下特莱尔,但哪怕是上辈子他也是母胎单身近二十年的青年,闺女被拐之痛她也没有体验过,所以有些无能为力,一些不合时宜的话也被她咽了回去。
“咳咳,好了,该闹的不该闹的也都闹完了,该说你来是干嘛了的吧。”
特莱尔转头变脸,原本失落的表情也变为了一本正经。
“欸,我是来接大叔的啊,这不很明显吗?”
亚尔西反应的很迅速,连忙摆出一副诚恳老实的模样,精致的小脸萌哒哒的看着特莱尔,但很明显后者不吃这一套。
“别整这些有的没的,无事献殷勤,你这丫头啥样我还不清楚吗?除非是有什么事拜托,否则你会这么好心?”
特莱尔仿佛是看穿了亚尔西的那些小心思,该说不说,这丫头有时候想干啥真的是太明显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
特莱尔弯下腰,抬起手撸猫似的揉搓着亚尔西的头发,一字一句的问道。
“诶嘿嘿,大叔猜到了。”
眼见事情败露,亚尔西也不装了,抚平了被特莱尔揉乱的头发后仰起脑袋说到:
“大叔,我想学法阵!”
“………”听到法阵,特莱尔沉默了,但心里不断嘀咕着:“法阵?这丫头想学这玩意干嘛?不会是又想给哪处炸了吧?还是想上课的时候恶搞我?”
这倒不是他凭空出现的想法,毕竟亚尔西以前也没少办过这种事,而且自从米莉娅来了后恶搞的东西还越来越阴间了,空间魔法就被她们这样豁豁,整的他悲叹可惜啊!
“不是,大叔,你会错意了。”
见特莱尔不语,亚尔西一看就知道特莱尔开始回忆过去,而且这些回忆对他而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才连忙摆手以示忠心。
“你为啥想学法阵?平常的魔法不够用吗?”
“额,我就是想学么……”亚尔西摇了摇头说道“就是感觉法阵那样式的东西构造起来一定很cool!”
“嗯,法阵的确很cool,但……不行!”
特莱尔先是同意亚尔西的观点,但还是拒绝了她的请求,紧接着没等亚尔西发问便向其说明了原由。
“所谓法阵并不是在哪块随便一画就会发挥出牛逼哄哄的攻击或是实用的魔法,而是通过用魔力构造特定的阵型,再加上构建者的魔力从而释放出对应的效果。”
“而且法阵的强度取决于使用者自身的魔力值,你必须用自己的魔力去构造,而且……”
说到这里特莱尔停了下来,随后满脸思索的看向亚尔西。
“法阵绘制需要的魔力量很高,你么……啧啧啧。”
“大叔你啥意思?”
看着特莱尔语重心长的样子,亚尔西的嘴角微微抽搐,张了张嘴想要吐些国粹,但又咽了回去。
不说别的,特莱尔这句话真有点扎心了,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有一点确实没毛病,她自己的确满足不了法阵构造的要求,只好放弃了。
“既然这样……”见亚尔西有些失落,特莱尔一手摩撮着满是胡茬的下巴,一手从身后摸出了一本书来递到了亚尔西的面前。
“虽然魔力不够,但这玩意也不需要什么资质,看看书了解一下也不是不行。”
亚尔西接过了书本,封面上赫然映刻着《法阵基础大全》,顿时间亚尔西感动的“泪流满面”。
“大叔,我……!”
“欸停停停,别搁这跟我装相,我还有事,先走了啊,你自己好好研究,过段时间我给你突击检查。”
见亚尔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要抱自己,特莱尔撂下了一句话就跑了出去,只留亚尔西一人捧着本厚重的书站在原地,颇有一种被父母抛弃的可怜少女的感觉。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嘿嘿,大叔人还是很靠谱的。”
亚尔西将脸贴在封面上,满脸欢喜的感受着这本来之不易的宝贝,就在这时,一张纸条在亚尔西的脸肉摩擦作用下掉了出来。
余光瞥到的亚尔西将纸条捡起,以为是什么特莱尔给她开的小灶就读了起来。
“图书馆借读书籍,使用期限三天,归还期限最多到圣魔历185年十月十二日上午九点……”
想起今天出门时看了眼日历,而今天是圣魔历185年十月十日,所以就是说
“这本书还有一天多就要还回去……”
“焯————!”
……………
然后这就是她一晚上没睡觉的原因。
“唔,可恶的大叔,等我学会后肯定先把你的咖啡换成热可可!”
回忆结束,亚尔西第一个想的便是怎么恶搞特莱尔,就给这么点的时间,她昨天看了一晚上也才看正本书不到五分之一,明天就要归还给图书馆,这不明摆着让自己给大叔跑腿吗!
“啊!不想了!”
亚尔西冷静下来,随后看向了以是满目疮痍的床铺,整张床上到处都是烧焦的黑痕或是结冰残留的水渍,还有着几株短小的藤蔓,这些都是她昨天一晚上整出来的结果。
特莱尔说的没毛病,法阵绘制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她那少的可怜的魔力总量压根就不够她用,连最低级的那种附在手上用来强化魔法效果的法阵都绘制不了,每次绘制一半就报废。
“哈———累死了。”
经历了一晚上的奋战以及魔力的不断透支,亚尔西早已身心俱疲,上下黝黑的眼皮已经开始打颤,下一秒她便躺了下去。
亚尔西便闭上了双眼,迟来的疲惫感瞬间遍布全身,困意不断冲击着大脑,仿佛要将她的意识淹没。
当然,她顺从了。
“不干了,补觉!”
没过一会少女的闺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门外停立许久的尼尔听到后也松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向着楼下走去,口中还喃喃自语
“法阵什么的,应该很cool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