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话 代号：Valkyrie 2
唐博士和杨院长发现，这“超魂”其实是推动物种进化的关键因素之一。众所周知，按照某达某文的进化论，物种完成一次简单的进化往往需要数百万甚至上亿年的时间。但在他们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反例——韩璐，她在短短几个月到一两年的时间里，就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发现这种能量，并得知笔记里所记载的HYPERLINK机构链接可以控制极暗物质。当然能控制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主体的“超魂”能量级别。
更更重要的是他们通过笔记还还发现，这“超魂”是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强化的，当然能达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每一块‘原石’的底子怎么样。像韩璐这样特例，根本都不需要强化都已经是S级怪物，反而是他们需要研究的对象。
相较于韩璐这类良性的存在，肖帅则完全是另一种恶性的极端。在“超魂”能量的催化与转化中，他不断蜕变，却也彻底迷失了自我。如今的他，早已不把“做人”放在心上——即便他本质上已不再是人，但连主观意愿里，那份“想当人”的念头都已被他亲手摒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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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巷子，是小时候放学路上的窄巷，夕阳把墙皮晒得发烫。这是。。。我？这小个头。。。」
韩璐看了眼身上背着，妈妈买的深蓝色双肩包，那是她去国外出差时带回来的，材质挺括，边角带着精致的金属扣，类日式的新款，在那个时代是相当少见，特别惹眼。他正低头寻着地砖上的裂纹走，还在心里默默着脚下的方块，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隔壁班那几个总在网吧混的男生，为首的黄毛嚼着口香糖，伸手就拽住了他的书包带。“韩璐是吧？”黄毛的指甲缝里还留着烟渍，“这新书包挺漂亮的嘛！挺适合你这细皮嫩肉跟个瓷娃娃似的。里面都装得是什么？化妆品吗？拿来看看？”
「嗯？又是黄毛？为什么干坏事都是黄毛？」
韩璐被拽得一个趔趄，书包撞在墙上，里面的保温杯发出“哐当”一声响——那是妈妈早上给他装的蜂蜜水，说“下午上课容易困，喝点甜的提精神”。
另一个男生伸手去掀他的刘海，“让哥看看，是不是比我们班女生还好看？”指尖的粗糙刮过额头，韩璐猛地偏头躲开，却被黄毛推了一把，后背重重撞在砖墙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跑什么？”黄毛笑得更痞了，“是不是从没跟人打过架？我赌你连蚂蚁都不敢踩。”他们开始抢他的书包，拉链被扯得“滋滋”响，作业本散落出来，其中一本封面上，还留着妈妈昨晚帮他签的名字，字迹利落又工整。
韩璐急得去抢，却被他们推搡着圈在中间，书包带“啪”地断了一根。他看着散在地上的本子，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不是因为疼，是看到妈妈新送他的书包就这么被弄坏。
韩璐愤怒得瞪着他们，正要动手时。
“你们干什么！”
巷口突然响起清亮的声音，带着点气喘。是同班的黄萌？是黄萌吗？有点像。她背着大提琴琴盒，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乱飞。她刚从琴行回来，琴盒的金属锁扣在夕阳下闪着光。
黄毛斜睨着她：“小丫头片子，滚开点。”
‘黄萌’没动，反而往前站了半步，琴盒被她稳稳地抱在怀里，像抱着件武器。“我已经给李老师发消息了，说你们在巷子里堵人。”她看着黄毛，眼神里没什么惧意，“他说马上过来。”
「嗯？发消息？你有手机吗？」
李老师是教导主任，最恨学生打架斗殴。黄毛的脸色变了变，踢了脚地上的作业本，骂了句“晦气”，带着人悻悻地走了。
巷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垃圾袋的窸窣声。‘黄萌’走过来，蹲下身帮他捡本子，手指不小心碰到他散落在地上的橡皮，那是块兔子形状的，是妈妈上次逛文具店时顺手买的，说“看着挺可爱”。
“他们经常这样吗？”‘黄萌’把捡好的本子递给他，声音软了些。
韩璐摇摇头，意思是叫她别管，捏着断了的书包带没说话。‘黄萌’忽然从琴盒侧袋里掏出个创可贴，是透明的那种，“你手被划到了。”她指着他虎口处的一道红痕，大概是刚才抢书包时被拉链蹭到的。
她帮他贴创可贴时，指尖轻轻的，像怕弄疼他。“其实你不用怕他们，”‘黄萌’忽然说，“我哥以前也总被人笑‘文弱’，后来他考上了体校，那些人再也不敢说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书包坏了，我知道前面有个修鞋摊，师傅手可巧了，我琴盒的锁扣就是他修的。”
韩璐看着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侧脸，心里忽然松了些。那刻女生真是美丽善良，男生为何都那么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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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院长，您的意思是，我现在的状态，最根本的原因是‘我’自己想要变成这样？”
韩璐的声音很轻。入学体检时，便是杨伶俐亲自为她面诊，此刻她静静坐在对面，指尖无意识抵着裤缝，面上瞧不出波澜，心底的纠结却像团拧乱的线，越缠越紧。
“是的。”杨伶俐的回答没有半分含糊。
这话这坚决的语气，让韩璐喉间发涩，先前在心里排练过的否认，此刻全成了无力的泡影。
杨伶俐瞧着她眉间拧出的褶子，还有眼底藏不住的不服与疑惑，轻轻叹了口气：“你现在肯定不这么想，但人的自我本就有多重属性。你清醒时的前意识，或许从没想过要变成女生，可潜意识里的想法，就未必了。”
“这。。。。。。”韩璐张了张嘴，面对这深奥的剖析，一时竟找不到半句话来接，只觉得脑子发沉。
“我打个比方吧。”杨伶俐放缓了语气，“有时候你在梦里，会见到既像自己、又不像自己的人，遇到些诡异的人和事，可偏偏又觉得似曾相识，连梦里的情绪都真实得不像话。”
这番话让韩璐更迷糊了，可混沌间，却忽然牵出了些模糊的碎片——是前段时间偶尔重复的那个梦，场景明明熟悉，细节却记不清。她望着杨伶俐，心里隐隐地有点发慌，像有什么被忽略的东西，正隔着层薄雾，慢慢显露出轮廓。
“你的意思是。。。。。。多个‘我’里，有一个特别希望我变成女生？”韩璐自己说起来都觉得绕，想往简单了捋，脑子却像缠了线的轴，越理越乱。
“是。”杨伶俐瞧她那副迷糊样，便不再堆砌那些复杂的理论，顺着她的话头应了声。
“那。。。。。。还有机会变回去吗？”韩璐话锋突然一转，抛出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你是说，变回男生？”杨伶俐的表情里掺了点耐人寻味的笑意，像是早猜到她会这么问。
“嗯！”
“你觉得有必要吗？”杨伶俐挑了挑眉，“你现在去食堂打饭，大叔大妈不得给你舀双份？”
“呃。。。。。。”
这话一出口，韩璐下意识点点头——还真是。每次去打饭，窗口里的大伯大妈看她的眼神都跟见了自家疼爱的小辈似的，米饭堆得冒尖，菜也往餐盘里多扣半勺，搞得她总吃不完，只好刚打完饭就转身分给宋晓波。那家伙，每次都乐得眼睛眯成条缝，接盘子的手快得很。
“现在当女生，让你很难受？”
杨伶俐这么一问，韩璐顿时有些发囧。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竟发现好处比坏处多得多。除了每个月那几天“亲戚”造访，其他时候都没什么特别让她感觉难受的地方——何况妈妈给的秘方早让那点麻烦减轻了大半，现在她应付起来已经得心应手。再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更谈不上“难受”。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大概就是总能遇上些特殊优惠，或是偶尔被人搭讪，收获些艳羡的目光？可这些能算缺点吗？
韩璐心里这么琢磨着，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心底深处悄悄浮起一丝带着优越感的窃喜，活脱脱一副“凡尔赛”的模样，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来‘晒’杨院长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