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还想着搞清楚今天一天充满他满脑子的那个疑惑，
下课回宿舍的路上，就收到了江黎的信息。
贺祈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了几下，所以掏出来看了一眼内容。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下午’‘你应该没课吧。’
她怎么知道他下午没课。
还以为会一直没动静，最起码也要过个两三天吧。没想到这么快就联系了。像她那种人都这么有时间吗。
正好，让他去会会。
下午贺祈先去了一趟医院，照顾了一下妈妈。
因为在医院待得久，感觉身上沾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闻了闻，味道好像有些明显，又顺路回家换了一身衣服，才去赴约。
贺祈到达约定的地方，就看到了江黎站在车旁边，看着手机。
旁边的叶楠开口提醒，江黎才收起手机，看过来，嘴边带着温和的笑？
“像你们这样身份的人，不应该很忙吗？”笑起来倒是没那么讨厌。
“忙什么？”江黎靠在车门上，微微偏了下头，好奇问。
“赚钱。”贺祈说。
江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钱要赚，饭也要吃啊。”
“他也要一起去吗？”
贺祈跟着江黎走，看到一旁的叶楠，好奇问。
江黎感觉有意思地说：“不，他不去，他还有工作要做。”
贺祈‘哦’了一声，朝她挑了下眉说：“让手底下的人工作，自己翘班去玩？”
“玩？我可是在做正事。”江黎的视线落在贺祈身上，直勾勾的，丝毫不掩藏。
“而且你要这样想，因为我手底下的人都忙着给我赚钱，所以我才有空可以和你吃饭啊。”
江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说：
“走吧。”
江黎收回视线，放开手，回头，经过叶楠的时候，就一个抬手，收下对方递过来的钥匙，径直朝车走去。
贺祈默默地看着江黎的手从他肩上离开，径直朝车走去，看也没看一旁的叶楠，也没说多余的话，只是一个抬手，一旁的叶楠就自动递上了钥匙。
叶楠递完钥匙之后，朝着江黎点点头，乘着另外一辆车离开。穿着西服正装，像是要去应酬的样子。
使唤起人来倒是得心应手。
贺祈回过视线，看着江黎背影，想。
“还在那里等什么，过来。”江黎在他走神的时候，已经坐进驾驶室，放下车窗，手搭在车窗上，对贺祈站着不动的行为不满，朝他看了过来催促说。
贺祈叹了口气，揉了揉脖子，朝着副驾驶走过去。
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坐进去。
江黎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脸不爽地看向贺祈这边，‘呵’了一声：
“你那是什么表情？”
“在你手底下干活应该挺惨的吧？”贺祈一边说，一边坐进车里，关上车门，“被使唤，还得毫无怨言的。”
“说的我像是奴隶主似的，我在你那里印象有这么差吗？”
江黎头懒懒地靠在搭着方向盘那只手的胳膊上，表示无奈道，
“是我给的他们赚钱的机会。”
“你知道江氏开出的薪酬和待遇有多好吗？”
“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要的东西也不一样，”
“有人就是可以为了某个目标没日没夜的工作，如果你剥夺了他们这个机会，他们会恨你的，”
江黎捧着脸，好奇地看了过去：
“当然，你看着就不像是会坐在办公室里一坐一整天都在埋头工作的样子，想象不出来。会闷死吧？”
一看就是不会被什么束缚住的样子，张扬，不想被规则束缚，也不像是会谁话的样子，要是有人命令他让他做不愿意的事让他嫌烦的事随时会咬人。
但是因为生活，又不得不低头，那种充满着矛盾感的感觉，真让人着迷。
贺祈感受到江黎俯身过来，下意识抓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
“这么紧张做什么？”江黎说，继续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系安全带。”
贺祈今天穿了一件复古的牛仔裤，紧身的，所以坐着的时候，分不清是裤子的褶皱还是凸起。
江黎低头，视线正好落在之前她踩过的某处，想到那天踩出的印子，她觉得她踩得还挺完美的。
只是可惜没办法把这么好看的印子留下来。
江黎一只手撑在贺祈空出的座椅上，另一只手越过贺祈去取安全带，被贺祈抓在手里，所以整个人都是在贺祈的上方，
所以江黎一抬眸，两个人的视线就正好对上了。
“您在看哪里？”贺祈察觉到江黎别有深意的眼神，还着重强调了‘您’那个字眼。
“车里的空间本来就小，还有哪里可以看的。”
江黎当然不会承认，在贺祈动手之前收回了手，但视线还是有些意味深长地落在贺祈身上，称赞说，“今天的牛仔裤不错。”
对一条牛仔裤有什么好称赞的？
贺祈警惕地看向江黎，脑袋里忍不住发出‘这家伙在搞什么的’疑惑。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经历过两处十字路口，在等红灯的时候，江黎终于有机会看了眼一旁的贺祈。
沉默着看向窗外面，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因为受不了车里的烦闷，在变绿灯的时候，江黎边发动车子，边聊起说：
“你应该听说了，我也是庆大毕业的。这么说起来，你应该算是我的学弟吧？”
“啊？啊，嗯……。”贺祈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烦闷的情绪，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说的好像都是事实。可恶。
江黎好不容易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波动，轻笑了两声说：
“那你知道吗，我弟弟他也是庆大毕业的。”
“但是他是一个十足的废物。从来没有好好上过一堂课，脑袋里什么墨水都没有，除了闯祸就是玩乐。说是对社会有害的垃圾也不为过。”
“那样的人，却能和你一样，从这种数一数二的大学毕业。”
“不公平吧？”江黎说完，反问道。
“这就是你打你弟的理由？”贺祈好奇问。之前听她说过这件事，但是没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