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场比试落下帷幕，顾清瑶的排名已经跻身十六强，总算是达到了出门历练的标准。接下来的两天，每天还有两场比试，最终决出胜者。不过，对她来说，这些已经无关紧要了。
“接下来的比试，我就不参加了。”顾清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缠满绷带的双手，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苦笑了一下，心想：再拼下去，恐怕这双手真要废了。
墨无痕走了过来，递上一瓶药膏，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来日方长，下面的比试……你还要参加吗？”
“不了，双手都成这样了，再参加只会更严重。我还没那么拼命呢~哎哟，痛痛痛！”顾清瑶本想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抬手示意，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绷带下的鲜血再次渗出。
墨无痕见状，连忙扶住她的手臂，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太好了，我还在想，要是你执意要继续比试，该怎么劝你放弃呢。”他顿了顿，又笑道，“说起来，如果你能进玄虚阁，想要什么宝贝？我其实赢了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不如帮你找一件？你可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头疼的对手。”
他说得轻松，作为谷主的关门弟子，玄虚阁的宝物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稍微拜托一下，他就能轻松拿到一件。反倒是眼前的顾清瑶，让他感到意外——一个外门长老的孙女，用的铁意枪在他眼里简直是废铁，却偏偏能凭借这样的武器，以如此决绝的方式击败丹飞絮。这样的人，值得拉拢。
“呜哇~墨师兄，你这拉拢人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顾清瑶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但眼中却带着一丝笑意，“不过，如果你真能帮忙的话，我倒是想要太岳锤。”
“太岳锤？”墨无痕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太岳锤若论兵器，确实不算出名，但在灵虚谷，它却是铸器师梦寐以求的宝物。它能轻松锻造三品以下的各类材料，即便是内门中那些以铸器入道的弟子，也对它垂涎三尺。
“没问题，不过……”墨无痕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太岳锤？看起来，你并不像是铸器师。而且，这么好的机会，真的不打算换掉你手里那把铁意枪吗？”
他确实感到奇怪。根据档案，顾清瑶自幼与爷爷相依为命，而她的爷爷顾炎冕也并非铸器师。难道她是想送给爷爷？可这似乎也说不通。
顾清瑶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个嘛~墨师兄，可以不要问吗？我也有些小秘密想要保留。而且，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再数落我的武器了。”
她的话让墨无痕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好，我不问了。不过，你这把铁意枪，确实该换换了。”
顾清瑶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铁意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忽然明白了江山策当初拼命想把她留在灵虚谷的用意——一旦与墨无痕这样的人搭上线，荣华富贵、修炼资源，都会唾手可得。可对她来说，这些真的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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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没打算继续比试，顾清瑶想着也该和爷爷叙叙旧了。自从几个月前因为江山策的事情和爷爷大吵一架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虽然内门也有卖酒的地方，但她还是特意准备了两瓶好酒，打算带去外门，和爷爷好好聊聊。
推开外门小院的门，顾清瑶一眼就看到爷爷正和一个红头发的大叔把酒言欢。两人喝得满脸通红，桌上摆满了空酒壶，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诶，诶，顾长老，你这好孙女来看你了！”红发大叔一见到顾清瑶，立刻笑着招呼道。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拍了拍胸口，“哦，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内门管战事的赤长老，不过关上门就别谈职务了，叫我赤霄就行！”
顾清瑶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豪爽不羁的大叔，竟然是内门的战事长老。她礼貌地点了点头：“赤长老好。”
“诶，孙女，你在内门大比的事我听说了，干得漂亮啊！”顾炎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满脸自豪地拍了拍顾清瑶的肩膀，“那百草堂硬插进来的混蛋，被你给干掉了！十六强，诶~前途一片光明啊！”
他说着，伸手接过顾清瑶手中的酒瓶，笑得合不拢嘴：“来来来，坐下一起喝点！赤长老可是特意来看你的！”
顾清瑶被爷爷的热情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顺从地坐了下来。她刚想开口，赤霄却已经举起酒杯，对着顾炎冕笑道：“诶~别说这些话，顾长老，你也要高升了！你这钱送闺女进内门，真不白花！你是不知道，执法堂那个姓白的，脸都白了！”
顾炎冕哈哈大笑，拍了拍赤霄的肩膀：“赤长老，你这张嘴啊，真是能说会道！不过，我这孙女确实争气，没给我丢脸！”
顾清瑶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有些疑惑。她看向爷爷，忍不住问道：“爷爷，你们在说什么高升？我怎么听不懂？”
顾炎冕摆了摆手，笑得神秘兮兮：“孙女啊，这事说来话长。不过你放心，爷爷我啊，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赤霄也笑着接话：“是啊，顾长老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谷主亲自发话，要把他调回内门，重新担任要职！至于你嘛，顾清瑶，以后在内门，可没人敢小瞧你了！”
“爷爷，十六强的目标我已经达到了。之前说好的，进前二十就允许我出谷游历，还记得吧？”顾清瑶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顾炎冕和赤霄的笑容僵在脸上，酒杯悬在半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咳咳……”顾炎冕干咳了两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他放下酒杯，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的神色，“孙女啊，你……还在想他的事情？”
他没有明说“他”是谁，但顾清瑶心里清楚，爷爷指的是江山策。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的边缘，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想出去看看，没别的意思。”
顾炎冕叹了口气，举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心中暗自嘀咕：这死丫头，不知道像谁，怎么这么倔？江山策都已经流落江湖了，她还念念不忘……
赤霄见状，立刻意识到这是顾家的家事，自己这个外人不宜多留。他站起身，拍了拍顾炎冕的肩膀，笑道：“那个……顾长老，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他说完，也不等顾炎冕回应，便匆匆离开了小院，临走前还不忘朝顾清瑶点了点头，示意她好好和爷爷谈谈。
院子里只剩下顾清瑶和顾炎冕两人，气氛显得有些沉闷。顾炎冕放下酒杯，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孙女：“清瑶啊，爷爷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江湖险恶，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爷爷不放心。而且我也听说了，那墨无痕，哇谷主的关门弟子，都在场外帮你，真的还要去找那个傻小子？”
“我现在回过神来，江大哥和你做了一场好戏，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是怎么盘算的，但，我的未来不需要你们两个来决定。”顾清瑶的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波澜，道心坚定。
“哎，丫头大了，不听话了。。。临走前，再陪你爷爷喝一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