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的火焰毫无征兆地猛然暴涨,刹那间,七十二道汹涌的火舌如灵动又凶猛的赤蛇,疯狂地舔舐着叶清澜那仿若羊脂玉雕琢而成的手臂。叶清澜凝目细看,只见每一盏灯的灯芯之处,皆镶嵌着一片神秘的龟甲,其上雕刻着的,是来自不同时空的星轨图,繁复而玄奥,似蕴藏着宇宙间无尽的秘密。
就在此时,居于长明灯阵中央的少女,心口缓缓裂开一道缝隙,恰似暗夜中悄然撕开的一道神秘口子,半卷泛黄的《逆焚经》从中若隐若现。那古籍之上的文字,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微光中微微跳动。
“焚天!” 叶清澜一声娇喝,手中的弑神匕裹挟着凛冽的杀意,直直刺穿那经卷。顿时,青烟袅袅升腾而起,其中浮现出金色的篆文,似是古老的神谕,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然而,这些本应逆转时空的咒语,此刻却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操控,开始改写她的命格。随着咒语的运转,叶清澜额间的白莲缓缓绽放出第七瓣,与此同时,那诡异的玉化现象已迅速蔓延至她的左胸。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放置在一旁的水晶棺椁轰然炸裂,无数水晶碎片飞溅四散。一道四指尸身如鬼魅般从棺柩中跃出,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做出太多反应。只见他的断腕处,密密麻麻地钻出赤色蛊虫,这些蛊虫散发着诡异的红光,仔细一看,竟与当年江山策精心豢养的蛊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似是同宗同源的邪恶产物。
当蛊虫触碰到长明灯的火焰时,一股强大而陌生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猛地涌入叶清澜的识海。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三日前,当朝太子身着华丽的服饰,威风凛凛地亲临碎玉城。他在一家毫不起眼的药铺前久久伫立,眼神中透着几分神秘与谨慎,随后将一封密信悄悄塞给了赶车人。那信笺上的朱砂印,并非东宫常用的玺印,而是初代掌门独有的蛊雕纹,神秘而庄重,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深意。
“原来是你。” 叶清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手中银针如闪电般穿透尸身的天灵盖。刹那间,爆开的颅骨中,一只金翅蛊振翅飞出,其羽翼之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神秘的星轨图。至此,叶清澜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具看似普通的尸体,不过是太子用来试验时空禁术的容器,是他那邪恶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紧接着,义庄的地砖毫无征兆地突然塌陷,露出了深埋地下的青铜祭坛。那祭坛之上的星轨与长明灯阵相互呼应,彼此交织,散发着神秘的光芒。而祭坛中央的凹槽,形状竟与叶清澜额间的白莲完全契合,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当叶清澜的第一滴玉化血落入凹槽的瞬间,整个碎玉城像是被施了一层虚化的魔法,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摇摇欲坠。城中百姓惊惶失措,哭喊声、逃窜声交织在一起。房屋的轮廓逐渐扭曲,街道上的石板也开始松动,裂缝中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弥漫在整个城市上空。
“快阻止她!” 城墙之上,传来裴九歌声嘶力竭的嘶吼。瞬间,三百名黑衣死士如黑色的闪电般破空而至,他们手中的金丝网泛着孔雀胆般的幽光,透着致命的危险气息。叶清澜反应迅速,骨刺如利刃般穿透最先扑来的三人,然而,她却惊愕地发现,这三人的心脏早已被替换成燃着长明火的琉璃盏,诡异而惊悚。
就在此时,叶清澜手中的弑神匕突然不受控制,脱手飞向祭坛。刃面之上,映出了一幅惊悚至极的画面:在三百个不同的时空中,叶清澜同时跪在神秘的星轨阵中,她们的玉化血正通过长明灯源源不断地汇入此地。当最后一滴玉化血融入祭坛的那一刻,苍穹之上,竟裂开了一道漆黑的缝隙,仿佛是通往无尽深渊的入口。
“终于成了。” 太子那带着几分得意与张狂的声音,从裂缝中悠悠传出。只见他踏着璀璨的星辉缓缓降世,身上的蟒袍上,三头栩栩如生的龙竟是由密密麻麻的蛊虫拼成,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气息。“多谢师姐温养星轨三百年,让孤能……”
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说完,一声利刃破空的尖锐声响骤然打断了他的宣言。叶清澜的骨刺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瞬间穿透太子的咽喉。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太子竟只是一具用蛊虫维持的虚影,骨刺穿过,只激起阵阵涟漪。而真正的太子,此刻正悠然端坐于九重宫阙之上,手中把玩着的,正是叶清澜当年遗失的银锁,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坎离移位!” 展鸿图的残魂在叶清澜的识海之中暴喝。叶清澜毫不犹豫,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出,血雾在空中迅速凝成逆五行阵。当阵法与星轨完美重合的那一刻,七十二盏长明灯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驱使,突然调转方向,熊熊燃烧的火焰竟化作一条条坚韧的锁链,朝着太子的虚影呼啸而去,将其紧紧缠住。
“你竟敢用归墟之火……” 太子的虚影在烈焰中痛苦地扭曲着,声音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可知这星轨连着三百时空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清澜手中的弑神匕猛地刺入祭坛核心。刹那间,叶清澜仿佛听见江山策那震撼天地的龙吟,从地脉深处滚滚传来。紧接着,她那已然玉化的右臂竟奇迹般地开始复原,掌心之中,缓缓浮现出完整的《逆焚经》。当经文没入神秘的星轨之时,整个碎玉城像是被按下了时光倒流的按钮,开始了神奇的时空倒流之旅。
一切都结束了?还是一切都开始了?或者因果本身就是一场神明的玩笑?没人知道。
不过,有些事情也许就是这样才会发生,让世界逆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