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在你这个年龄都是考满分的，我不懂你这个年级的炼金学有什么难的。”
父亲的怒吼吓坏了莱伊，只能用沙发上的枕头半遮住自己的身体。
“不要和那些比你差的比，他们成绩差了点但是人家有特长啊。那个查理斯前段时间才在咒言速发上拿了冠军，爱丽丝家里是教会的，就算什么都不会也是当官的命，你现在什么都不学不就是个废物吗。”
完全无视了莱伊学习时的样子，只以最终的结果自以为是。
枕头的边沿被抓得有些变形，莱伊微微颤抖着身躯，准备面临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闪电牵引」
父亲的短仗末端瞬间出现了一条如鞭子般的电流，
其中段打在莱伊怀里的抱枕上，末尾迅速得在手臂上留下了一条焦黑的疤痕。
身体被电鞭抽中后瞬间被拉入空中随即摔在地上。
眼眶里泪水不停打转，嘴里张开全是唾液与其他粘稠物质的混合。
喉咙似被开出一个洞般但除了呜咽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袖子被猛然拉开，上面刀片划伤的痕迹清晰可见。
“现在还会学别人自残了？你有抑郁症吗？是不是要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啊，你说啊。”
莱伊张开嘴说不出来话，刚发声口水混合着泪水就会将嗓子堵住。
“我问你呢，你说啊。你半天又说不出来，那些抑郁症都是废物，你是废物吗。你意志这么差啊？”
父亲说话已经有些不流利了，想到一茬是一茬地攻击莱伊。
莱伊倒在地上不知道做些什么，只能这样一咽一咽地听着。
“你是废物tm能不能滚啊，你有什么用啊？”
……
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家庭关系如同上课时故意被掰弯的尺子，不知何时就会断裂。
直到国家经济迅速下行，父亲的公司现金流断裂，没办法给员工发钱，家里也越过越拮据。
莱伊的姐姐在大城市里上学，父亲自然无法断掉其的资金。
压力越来越大下，莱伊变为了家里发泄怒火的那个沙袋。
“第三名？这个成绩你怎么好意思回家的，年级第一拿不到。现在班级第一都没有了吗？你，你，那我问你，你这些年的书学哪去了？学狗肚子里去了是吧，我给你交了这么多钱上补习班，你一点都不听是吧？你，你这个，你怎么好意思回家的啊！滚啊！”
不知何时，莱伊已经走在了下着大雨的街头。
道路两边的店面里散发着温暖的橘黄色灯光，虽然客人稀少但还算温馨。
“我该去哪里？”这个问题像橡皮筋一样勒着心脏，从小就是乖孩子的少女，从没有这样漫无目的地走过这条街。
面包店，精品店，饭店，魔导器维修店，学校。
记忆中的店面一个一个远去，被陌生的灯火与香气代替。
空气中的黑灰浓度明显高了许多，已经是城外了。
回头看去，错综复杂的城市灯火在后面依旧明亮着，这里不需要莱伊·撒门斯。
握了握拳，无视了灰蒙蒙的天空与黑灰，踏在了被雨水打湿的泥泞路上。
两边尽是奄奄一息的花朵，白色的裤袜被雨水打湿，少女软嫩的大腿清晰可见。
一晃一晃
走了不知道多久，莱伊遇见了第一个人。
一辆灰色的军用货车，远光灯透过黑灰把莱伊照地睁不开眼睛。
军车在莱伊面前停了下来，一个穿着制式军装的士兵从车里跳了出来。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啊？”
莱伊从军装左胸上的标志认了出来，这是校内常被宣传的黑林地战线。
“每周两次来城里补充物资和新的士兵，据说从来没有士兵能在上了战场后还毫发无损，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人。”
……
“这不就是最适合我的末路吗？”莱伊这么想着。
反正自己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如果在生命的最后能为国家出一分力，那人世间也不算是白来一趟。
“我……我想要加入黑林地战线！”莱伊的眼泪与雨水混着从脸颊落下，声音虽小却又无比坚定。
就在士兵犹豫之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了。
无比健硕的肌肉，超乎常人的大小，再远一些一定会将其认成一颗大树。
泥地被踏出了一根手指深的脚印，粗重的呼吸使雨水都变得像掉落在地上的针，一把生灵法术的军用「祭祀短刀」挂在腰上，似乎随时要将莱伊吃掉一般。
“面前是一座山。”
这是莱伊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这人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莱伊似乎能够闻见其身上的血腥味。
一颗糖果被递到了莱伊面前，那座山的脸上挂着与其身材截然不同的慈爱，和莱伊脑袋一样大的手掌在少女的头上轻轻抚摸着。
“真是帮大忙了，正好我们缺人呢。”
没有任何审核，按常识来想完全不正常，怎么会有条件如此宽松的军队？
……
“之后我就加入黑林地战线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好似犹豫是否该往下继续说。
“怎么了？”米娅用手指擦了擦莱伊眼角的泪水，又用被子盖住两人。
“不能和姐姐说……”
“嗯？”
通报声不合时宜地在此时响起，传呼莱伊过去。
米娅掀开被子看了眼旁边的时钟，已经到了集合的时间了。
一股被活生生撕裂的痛感刺入了米娅脑中，这就意味着莱伊对自己的依赖过了某个阈值，联系更深了。
轻轻地在米娅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少女侧着红脸等待着允诺的奖励。
米娅把莱伊可爱的小脸扶正过来，随后在绵软的唇上青涩地碰了一下。
再来一次，粉舌从嘴中吐出，两条软舌就这么交织在一起。
如烧开的水壶，莱伊的体温迅速升高，热到米娅都有些受不了。
“咕哇……”莱伊的耳廓上似要冒出血泡，然后一脸羞涩地慌忙逃离。
米娅看向向外敞开的门口，一个博士服装的医生看着莱伊跑远的方向，随后扭过头来往这边打量了一下。
“我记得，我没有暗示你做这种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