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许月如被赵思瑶的声音惊动,对着观音像后面喊道
“谁?谁在哪?”
赵思瑶轻手轻脚的从观音像后面走出来
“许夫人,是我”
许月如看到赵思瑶那一刻,眼神变得惊恐,身体不停地颤抖,手中的佛珠也洒落一地
“公....公主....”
赵思瑶想上前搀扶她,却被许月如立即打断
“你不要过来......我....”
赵思瑶连忙摆手安抚她
“好,好,我不过去,许夫人,我知道你不是生病,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月如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蒲团上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她身形不稳,如同风中残烛,左右微微摇晃着。那只手缓缓抬起,在空中颤抖个不停,好似被秋风肆虐的枯树枝,指尖直直地指向赵思瑶。她的嘴唇哆嗦着,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声音,那声音充满了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
“不......你不应该来.....”
赵思瑶正准备上前时,屋外传来徐闻的声音
“夫人,怎么了?”
许月如双眼瞬间瞪得通红,仿若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发了疯似的。她不顾一切地踉跄着朝赵思瑶扑了过去,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指甲好似利刃般划过空气。
一到近前,她的双手便紧紧钳制住赵思瑶,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
“你个恶毒的女人,是你害死了我的稷儿——我要你偿命——”
赵思瑶的脖颈被许月如死死掐住,她的脸开始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也因痛苦和缺氧而瞪得极大。赵思瑶拼命地挣扎着,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又破碎
“放……放开……我……”可那声音太过微弱,在许月如的哭喊声和疯狂的举动中,仿佛随时都会被淹没。
徐闻心急火燎地冲进屋内,一眼就瞧见了这惊心动魄的场景,脸色骤变。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使足了劲,硬生生地许月如从赵思瑶身上拉开。许月如像是失了心智,还在不停地挣扎,徐闻只能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嘴里不停地轻声安抚:
“没事,没事,夫人,为夫在,为夫在没人会伤害你了”
与此同时,屋外的守卫听到动静,迅速涌了进来,将赵思瑶困在了中间。赵思瑶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伴随着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双手下意识地抚上脖子,试图缓解那火烧火燎的不适感。
转头徐闻就眼中含泪,委屈又悲愤的看向赵思瑶
“安阳公主!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的稷儿已经没了,你一定要我家破人亡吗?”
赵思瑶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那股委屈难受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她看着徐闻那副惺惺作态、好似在做戏的嘴脸,旁边那些下人侍卫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模样,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狠狠压住,疼得厉害。她捂住那不住抽搐的心口,思绪飘远,暗自心想:原来当时,你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赵思瑶缓缓起身垂下头,双手无力地自然下垂,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一般,定定地站在那儿,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徐闻将许月如交给一旁的侍女后,抬眸瞧见了一动不动的赵思瑶,心中不禁泛起好奇,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周围众人也皆是一脸疑惑,目光都聚焦在赵思瑶身上。
正当徐闻打算走上前一探究竟的时候,赵思瑶突然仰头,那双眼珠子翻着白眼,只剩下眼白,甚是吓人。紧接着,她的整个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起来,手脚不受控制地抖动,那模样就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徐闻着实被吓得怔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问道:
“公主,你——”
未等徐闻把话说完,赵思瑶那原本抽搐着的身子猛地一僵,紧接着缓缓歪着头,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徐闻,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劲儿,仿佛藏着无尽的怨怼,就那样死死地盯着他,盯得徐闻后背发凉,寒毛都竖了起来。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赵思瑶嘴唇微微张开,竟发出了类似小孩的声音,那声音尖细又空灵,带着几分稚嫩,却又透着丝丝阴森,仿佛从遥远的地府传来一般,幽幽地说道:
“爹爹——”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爪子,轻轻挠着众人的心,让这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压抑和惊悚。
徐闻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赵思瑶,眼神里满是震惊与骇然,脑海中一片空白,颤颤巍巍指着赵思瑶强装镇定道
“公主!你不要在这装神弄鬼”
赵思瑶突然快步上前一个闪现,出现在徐闻面前,那距离近得他都能清晰感受到赵思瑶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寒意。赵思瑶脸上挂着的笑容,在徐闻看来格外瘆人,那笑容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嘴角咧得很大,像是来自九幽地狱的鬼魅在冲他示威,赵思瑶尖声喊道
“爹爹,为什么不救稷儿,爹爹——”
徐闻吓往后踉跄,随即察觉到自己的慌乱,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如惊涛骇浪般的恐惧,紧接着,他微微眯起双眸,嘴角也勾起一抹冷笑,仿佛要用这副冷硬的姿态来掩饰刚刚的失态,故作镇定地开口道:
“呵,装神弄鬼,公主想用这种把戏为自己开脱吗?”
随后,徐闻定了定神,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他缓缓向前一步,身体前倾,几乎要与赵思瑶贴面而立。接着,他伸出手,看似轻柔地拨开赵思瑶脸颊旁的一缕发丝,实则暗藏威慑,而后将嘴凑近她的耳畔,用极低却充满奸诈的声音说道:
“瑶瑶,你可别忘了你之前是如何与我翻云覆雨的,万一做了傻事,这些闺中秘史被外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那声音如同冰冷的蛇信,嘶嘶地吐着恶意,叫人脊背发凉。
赵思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惶,心底仿若掀起惊涛骇浪:原来徐闻竟是拿这个一直要挟自己!念头及此,她又气又恼,暗暗在心里咒骂:赵思瑶啊赵思瑶,你可真是个笨货,既没有监控,又没有手机,他徐闻空凭一张嘴,难道还真能颠倒黑白、污蔑公主不成?想到这儿,赵思瑶胸口剧烈起伏,怒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她强压着情绪,开口小声却又字字带怒地挑衅道:
“原来徐大人是这样一个下三滥的货!稷儿泉下有知,也庆幸没有选你做爹爹!”
“你!啊——我的耳朵——”
徐闻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气得刚要开口反驳,赵思瑶已然一口狠狠咬上了他的耳朵,牙齿深深嵌入皮肉,仿若要将这些时日所受的憋屈与愤恨都宣泄在这一口之上。她不仅不松口,还双眼圆睁,疯狂地不停发出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尖锐又凄厉,吓得周围众人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个敢贸然上前。
徐闻只觉耳朵处传来钻心的剧痛,疼得他五官扭曲,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
“啊!松开,快松开!”
他双手慌乱地去推搡赵思瑶,可赵思瑶像是发了狂的猛兽,死死地抱住他,让他挣脱不得。就在这混乱不堪之际,萧子韵如一阵疾风般冲了进来,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他毫不犹豫地抬手,一记手刀迅猛落下,精准地打晕了赵思瑶。紧接着,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拖住晕倒的赵思瑶,顺势将她稳稳抱在怀中,那动作一气呵成,带着几分果决与心疼。转头对徐闻说道
“徐院长,不去就医吗?”
徐闻捂住流血的耳朵疼的哭天喊地,
“啊——我的耳朵啊——公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下人上前将其搀扶前往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