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很糟糕
除了没睡好的头痛——似乎因为晚上起来过——还有一种，该怎么说呢
好像什么东西在缠着我，造成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睁眼，气息打在脸上，她正侧躺面向我
还有，这是在摸哪儿？
“滚！”
苏小月醒了
把她伸进衣服里捏我腰的手拎出来
她睁大眸子，很快从吃惊中明白情况，然后就没脸没皮地鼓着嘴嘟囔：
“怎么了吗？摸摸又不会掉块肉！”
我真想给她一锤
已经纂紧了拳头
忍了
看在是朋友的份上
于是直接爬起来，冷着脸直接下床
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多，是生物钟把我叫起来了
先去洗漱
在洗手台前，先掬一抔水冲脸
平静下来后，又感觉很奇怪
毛巾擦完脸，在刷牙的时候就在想
说实在的，大概只有流氓会说什么摸摸少肉的
而且，只会对着小姑娘吧？
我还记得之前在问她为什么要上别人床的时候，她非常嫌弃地说：
“要不是昏头了感觉都一样，我还不想和美少女一起挤挤睡？”
现在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今天是发什么癫疯
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抗拒去问这件事
出来以后，我甚至直接就想去食堂
“喂！”她在床上探个头，叫住我，指了指床头：“衣服。”
看看自己，好像的确是应该再套一件
穿上外套，她又说：“有没有感觉自己今天不太一样？”
“没有。”
我直接走了
在路上，却反复想起这句话
我今天真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其实洗漱的时候，就萦绕着一种少了什么的奇怪感觉
不仅是少做什么事情，似乎别的地方也不对劲
会让其他人也看出来吗？来回没几个路人，我无从确认这件事
不过，假如真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出来会更好吧？
到了食堂
挺奇怪，我也不怎么饿
还是习惯要了两个包子鸡蛋凉菜加豆浆
打饭大叔并没有说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我找了个座，假期的早晨，人不多却不是没有，也并没有谁坐我旁边
可确实不一样，胃口小了，吃完都有点撑得慌
愣了一会儿
我并非没有事情做了
虽然大学的假期没有寒暑假作业
而且我的水平中规中矩，也没有意愿去卷决赛作参与项目
但，作为孤儿，为了生计，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在这个学校里，情况是这样
因为出身，学费免除了，但衣食还需要想办法赚取
这一件事学校也很好的提供了方便的解决方案，只需要在校内帮忙做些任务就行
在校园app上会有各种任务，仿佛游戏一般，有常驻的和随机的，比如清洁食堂厕所、收银卸货、帮忙校园活动等等，每月做够一定时间的，加上补助省省花还能余出来一点
在高中的时候，寒暑假想填饱肚子还要去找包住宿的工作，大学就好多了，不仅更方便还容易多了
今天这个时间，可以在食堂找点活
具体工作就是擦擦桌子扫扫地、收拾堆在收藏口的碗筷、运送一下垃圾之类
在软件内选定，去清洗餐具的地方拿衣服工具
值守的刷碗阿姨并不认识，问我是来做什么就换了衣服拿抹布和盆来外面了
从前到后，桌子脏了就擦擦，从后向前仍然如此，抹布和水脏了就去换洗
来回好几遍，我明显的觉察到一些不对
坐在旁边吃饭的人，擦桌子的时候总要盯着我看
也不是一两个人如此，而且目光都非常隐晦，我都以为是错觉，确认了好几次
余光注意到后转头对视，才从看我的人反应中确定
这种目光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懂，但似乎的确像苏小月说的，我今天哪里不太一样
虽然我一直感觉状态良好
摸摸脸，也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但也有可能，是自己看不出来的地方不一样
想找个镜子看看怎么回事
可是任务都是有人打分的，不合格或者有人投诉要扣工时，还是不要偷懒好了
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长假人都回家了所以这一会儿食堂的流量就很小了
我打算凑个整，于是就换抹布拿拖把了
要清理的空间也不大，桌子收了一半，相比平时空间也小很多
十几排座位，只有靠近柜台还零星坐些人，不像学生，可能是教职员工
其实他们也都吃完了，来回几圈，桌面还是原样
座位并没有脏，有的坐着和站着的聊天，要走的样子，像是在等谁
工具放在一边，去公厕的镜子看看怎么回事
朝南厕所是男左女右
走左边，进门就是洗手池，再拐个弯是内部
在水池前，先洗手，后冲脸，仔细看看
噢
我好像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是头发
一直披头散发地走来走去，看着实在很稀有
毕竟想想看，清洁桌面的人却披散着头发，说不准还会弄脏自己
可是，我之前——
“姐姐，你走错了。”
好像是后面有小孩儿在说话
可是，这是男厕啊，哪儿来的姐姐？
我看向入口，并没有人，后面的声音又扯我衣服
“姐姐，你走错了。”
我回头去看他，一个很矮的小男孩，应该年龄不大
他刚刚说什么？是我吗？
不对吧：“这不是男厕吗？”
小孩说：“对啊。”
“那我怎么走错了？我是男的啊。”
“呃...”小孩儿呆住了
其实，我也很奇怪，过去从没有谁会把我看错成女人，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可是，可是..”小孩儿犹豫，带着、害羞？又说：
“可是...呃，姐姐...胸、胸突着的啊？”
低头看看，好像...还真是噢
但，仔细想想，我一直不都是这样吗？再说了：
“男生...也可以有胸吧？”
“那..难道姐姐也是站着上厕所吗？”
“呃...”我刚想回答当然，然而，仔细想想，站着上厕所
应该有工具才对吧...
至于有没有，好像不摸也知道
而且，我今天没什么想上厕所的感觉，于是也没有现成证明案例
但又记得明明之前...虽然有些模糊
而且男生上厕所肯定是站着，不然，为什么要有那种池子呢？
那，这是怎么回事？
愣了好一会儿
“齐齐！”外边有人在喊
小孩儿叫了声妈，又喊他需要帮忙——这是要叫第三方确认吗？
然后走进来一个阿姨，她问我：“小姑娘你——”
“我走错了！”
没敢回头再看那小孩儿
拖把拿上，工时不能忘了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