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午休,闲暇时光
游人靠在椅子上,沉默的吃着牛奶吐司,看着对面天台上有一个人影日常晃过。
[自从唐泽同学从我这里得到了一些毫无用处的信息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山下智也没有来找过我,不过说不定这也是一件好事。
就这样,基本上我过着每天上完课去打工的日子。]
"说实话,学校管事的那群人···"小田切花子用左手比了脑袋,右手拿着浓缩绿茶,"这里没事吧?"
"我觉得还是有点事的。"看的出来,秋野同学有些忧郁,她发恨的吃着自己手中的炒面面包,似乎把不满都发泄在食物上了。
[其实也不怪她们这样,野鹿鸣这边的樱花开的一般都比较早,所以谢的也比较早。
偏偏在前两天,学校突然决定献出一个新活动:樱花祭,但是马上樱花就要谢掉了。
野鹿鸣高校是非传统的私立高中,存在的时间不算短,但在校的主要活动还是由董事会决定的。
并且似乎非常有钱的样子…]
"虽然感觉是有一点匆忙,但总归比每天上课要好一点吧。"久美子靠在看书的麻生肩上,她缓缓坐起来,又支着手搭在课桌上,"毕竟还是入学式后的第一个活动,放一点期待,再糟糕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的。"
"嗯哼,很糟糕的啦。"小田切的嗓音比较粗旷,"我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诱惑,忍痛进入了摄影部,结果昨天开会,这几天每个人都要出去拍樱花,到时候最好的几张出来展示。"
秋野实树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她好像已经熟悉了这个人的基本操作。
有些戏谑的调侃道。
"又是哪位让你觉得惊为天人?不得不放弃之前的所有选项,进入这一个唯一正确答案。"
小田切吃完了红豆包,手里握着包装袋,听到这话,好像想到了什么,"嘿嘿"的笑了起来,手里的袋子也越握越紧。
"你们绝对猜不到,这个人太有意思了。"
山下不确定的开口:"部长八木?副部长北井?还是说石川?"
麻生惠听着她缓缓报出来一个接一个人名,还是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接着低头看自己手上的书。
"No no no,都不是。"虽然小田切很高兴没有猜对一个,但到底还有点疑惑,"刚刚说的人,你都认识吗?"
"我记忆力比较好。"山下说到这句话时,莫名有些失意。
秋野补充道:"之前我们一起去参观过,虽然没怎么注意,但最出名的也就这几位。"
小田切有些可惜的看着她们,摇了摇头,像是朗读一样的说着:"你们去的太早了,二年级的清水学长,今年17岁,b血型,白羊座,生日四月十八日,身高182,习惯带平光镜,不爱笑又耐看,爱好是登山和摄影,是冰山型的帅哥,听说理想型是摩羯座。"
说到这里,她又有一些不好意思说道:"不过人家是射手座,勉勉强强了。“
"不是的,你去晚了。"山下一脸可惜的看着她。
"又,又怎么了?"看到久美子的神色,小田切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不知道,他好像是有对象的。"
她如遭大难,一把扑向了秋野怀里。
"我不信诶,这太糟糕了吧?"
秋野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安慰着。
"还好嘛,至少你还没开始追求,就知道了结果。起码没有闹出误会。"
她越是安慰,小田切越觉得自己失落,委屈巴巴的抱着田野手臂被安抚。
"呜呜,你不知道,这个是我决定放手一搏的初恋。"
山下有些惊讶:"咦。"
"你不相信?"
"也不是,就是感觉怪神奇的。"山下摆了摆手,但还是加入了安慰她的队列,"不过你也别太难过,再糟糕也糟糕不过樱花祭了。"
说到这里,小田切更是感觉自己心如死灰。
"那你们都是什么社团活动啊。"
"手工社,我们蛮轻松的。准备好材料到时候现场教大家做樱花,成品做好后可以自由带走。"
"超羡慕的。"秋野的声音淡淡的,"徘句部现在和书道部联合活动,很有趣呢。"
"讲真,我第一次那么讨厌樱花,明天真的很讨厌···"
[大概就如她们所说那样,樱花祭,的确让人感到烦恼。
本该在近日引起广泛关注的是在五月初的春日祭,这是学校第一学期最出名的活动,通常以班级为组设定节目。
但突如其来的樱花祭,以社团活动为主,基本上要求所有社团都要做出一些活动,从根本上,打破了众人的习惯规划。
为此,添加了不少麻烦。]
2.如果说,不是故意偷窥,就不会被讨厌了吗?
下午的课上完了,不少人都参加了社团。
距那次生日结束,已经过去很多天,游人一如既往的,也不打算参加任何祭会。
难得今天打工轮休,他莫名感到空虚。
突然想到了山下智,去找他吧。
因为出自以上想法,所以游人出现在了通往文学社的楼梯上。
"拜托了,学姐,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去那边走廊尽头吧,以免被别人听到。"
女声沉静,听上去非常日常,没有任何特别的波动。
他们两人背对着游人向前走去,很明显,这就是他寻找的主人公。
山下智和相原…熏?!
[这很奇怪诶,绝对不对劲吧。
因为好奇,我决定做偷窥者,怎么听上去绝对不道德?
那么就安心的做一个不道德的人吧。
无论出自任何想法,但事实都是不容更改的。]
游人停在转弯处,头低低微着,侧贴在墙上,视线看向远方。
明明山下比相原高上很多,他红着脸低头,声音低哑,眼睛认真的看着对方。
单从气势上而言,态度起伏不大的相原前辈反而要更胜一筹,很多事情都不值得做出太多的反应。
"我最近,听说了一个传闻。"
可能是山下太过拘谨,相原前辈活动了一下身体和脖子,如同往日一样,开了个玩笑。
"虽然每天都是前辈前辈的叫着,但我们好歹也是一个物种的学生。"她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还有些转移动作的晃了下手中的《论强制爱的受众群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起码我找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不至于让话可以流传的那么远。"
"听说,前辈恋爱了,是真的吗?"
"哈,你就是为了这个啊。"相原有些好笑,但她也不是一个乐衷于跟别人解释的人,"这个事情有什么很值得关心吗?"
可能是语气,也可能是一些未知的情感因素,山下说话的态度既匆忙,又紧张。
话如同激涌的山溪,卡顿又连贯的说出了口。
"我…我知道。我,我有打听过周防真,有尝试了解这个人。传闻说他谈过很多次恋爱,我去核实了,是真的,他的确有很多任前女友,在每一任那里,风评都很不错,除了…"
"我不关心…"相原还没有打断他的话。
山下脸就更红了,浑身有些颤抖,像是要膨胀一般,他紧紧捏着衣角,难得大声了一句:"前辈,你先别打断我。"似乎这一句也让自己更加冷静了下来。
"我有去看过他几次,接触到了他,感官上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但这不是重点,我不喜欢他,自然也不关心他。
我只是想,告诉前辈一些我所知道这个人。
一个人看事情,终究是片面的,如果是恋爱的话,前辈可能会过的很愉快。
但我个人而言,还是不要把过多期待放在这个人身上。"
话音落下的时候,游人真真切切感受到周围的沉默和尴尬,好像那些流动的气息被凝注,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山下如同喷裂的熔浆,游人觉得自己再走近一步,似乎就能听见那慌乱的心跳。
清晰响起来的还是相原的声音,平静,而且还有一丝疑问,是寂寥的荒原。
"你是以哪一种身份和我谈论起这个人。"
"后…"山下低头低的厉害,只能看见脚尖处的地板,声音闷闷的,"我一直,一直都对前辈抱有某种情感,我一直,一直都希望前辈可以过的幸福。"
"那,谢谢?"相原可能是语气中夹杂着些嘲讽,"比起我,还是追求自我的幸福更重要吧。"
"我已经很幸福了,前辈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山下抬起了头,眼眶很红,身体微微曲起来,平视着眼前娇小的女生,"所以前辈来了香野市后,我一直都很高兴。"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会,相原率先转身离去。
"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些,那么我知道了,多谢你。"
她路过转角处的游人,低声的询问了一句。
"看了那么一会儿戏,心情如何?"
游人揉了揉脑袋,有些遗憾的回答她:"抱歉,太糟糕了。完全是我不想碰到的场景。"
"是吗。"她自言自语,向文学社走去了。
樱花在风的牵引下,逐渐降临在走廊各地,淡樱色的花潮盖住了一颗脆弱破碎的心。
山下智缓了一会儿,看到角落里发呆的游人,笑声有些勉强,有些自嘲。
"真的是,完全没有看见你。我真的很糟糕吧,对前辈来说,我估计就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吧。"
[不不不,反而说我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吧。]
"其实,也还好吧。"
"你是在安慰我吗?"
"不至于,难得失恋就好好体味吧,我先走了。"
游人从口袋里摸了下,递了几张纸巾放在他手里,转身向楼上走去。
[很难得,很青春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