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陷入恋爱的人
清水放完东西下楼去找阿久津,自从唐泽出了车祸后,他就进了侍奉社。
其实大多人都不知道这个社团,几乎是每一年都会决定取消,往往这个时候,又一个学生入社了。
学生会看着这个的赌约也持续好几年,总之,这个社团也不是那么花钱,不申请活动费用,也不耽误时间。
出于一个放任的态度。
由于清水时不时去哪里散心 两人聊天的过程中,关系也逐渐好了起来。
但是清水介原坚持的叫姓,对着唐泽却是莲生,阿久津摸不清楚两者的关系,也没在纠结。
"在干嘛呢?"
他自然的窜了进来,也就是说,太自来熟了。
对着阿久津在写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又开口道。
"你们班是猜谜大会啊?金奖是一个新型号的游戏机,看上去还行。"
阿久津看着他在教室里窜来窜去,似乎急着赶下一个场子。
"你很忙吗?"
清水见阿久津放下了笔,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表情有些夸张,总是在笑,不笑的时候同阿久津更像是在照镜子。
"是这样的,戏剧部又登台了,上次我们三个不是都没看吗。这次我们看完后去告诉莲生,你觉得怎么样?"
阿久津去询问了边上发消息的女生,她在清水来之前来来回回,抱怨了好几次自己被排在了下午帮忙的事,偏偏她只想在下午出去玩。
"下午出去逛吗?"
女生一脸惊喜,两人交换了位置,阿久津又和班长说了一声。
"真的吗,谢谢。"
来到会堂后,清水全身靠在椅子上,处于一个禁麦的状态。
很认真的盯着台上,阿久津看了一下,没有打扰他的打算。
直到清水看到中途发现小美人鱼的恋人是个少女时,猛地坐了起来,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他又翻了翻春日祭的限定介绍册。
最后的一句这样说着:"猎奇的设定和动人心弦的恋爱。"
"真是意想不到,我还以为突然冒出一个海王元素就可以了,原来是这样啊,王子连男主都不算。"
"王子应该算男主的,就算小人鱼的恋人是男人按戏份来说也是男二吧。"阿久津也靠在椅子上,与清水不同的是,他就算椅子被抽走也能立马站起来,而不是顺势倒下。他反驳着清水的说法。"话说回来,你们和戏剧部是一起做的,按理说应该知道故事吧。"
清水理所当然的说着。
"在外排帮忙的,没看过彩排。再说了这种就是要第一次看才有趣吧。"
他没有对此,多做叙述。而是突然想到的说。
"你是不是感到可惜,不是和莲生一起,而是和我。"
阿久津对此感到莫名其妙。
"为什么?"
清水看他的脸色变化不大,有些失落的说。
"没有吧?我以为你们两人是恋人呢?"
阿久津否认。
"不是。"
但这不完全打消清水的看法,他对自己的看法一向自信。
"那到底怎么回事,阿久津,你喜欢她?"
这次轮到他模糊不清了。
"可能。"
清水却觉得有戏,追问着。
"你不清楚?"
"我为什么清楚会知道自己对别人的感情。"
"一般来说,不清楚才奇怪吧。"
"是吗?我没有非知道不可的理由。"
这个话题,两人僵持不下时,清水突然看向台上的少女,问着阿久津。
"等等…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她啊,好像。"
那个扮演初恋故事中的深蓝发清冷少女,正是清水的暗恋对象,观月海。
清水的视力一向很好,阿久津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找自己确认。
"就是的。"
清水有些疑惑。
"她是喜欢戏剧吗,我没调查过这一点啊?"
阿久津对于清水的话没什么反应,自从听他把关注暗恋对象讲成偷窥。
他就开始在心里给对方的言语危险程度降级。
"可能是帮忙的。"
很快,观月海就下场了,清水连忙和阿久津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
"她下场了,我先不看了。剩下一点你记得一个人复述给莲生说。"
阿久津看着王子的退场,整场戏对他的触动不大,如果是现在的莲生的话,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但如果是他回忆里的话,很有可能会哭。
在最开始,唐泽莲生是家里的客人,在他家里住一段时间。
听上去很像青梅竹马,却完全不是的。
来你家里做客的陌生人,会怎么对待呢?
完全熟悉不起来的吧,阿久津每次看到她,下意识的问好一声就尽力当她不存在。
以免双方起争执,父母平时也来不及照顾他们,会叮嘱自己看一下唐泽。
不过大多时间,她只是在一个地方坐着,什么也不干。
阿久津在放学后会自己去补习班,然后回家,晚上佣人做了晚饭,两人这时候会见到,但也不怎么说话。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熟悉起来的呢?
2.悲剧的导火线
青山在离开昏暗的会堂后,整个人都笑吟吟的,又元气又活力,和藤井凉站在一起也是一种鲜明的对比。
她摸了摸凉的头,回着手机消息走远了。
"我先走了,有人找我。"
凉没有挽留,她早就习惯了青山的多变和人缘。
"好,下午有空的话再一起走吧。"
青山回头答应了一声,随后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嗯。"
智和游人看完舞台剧后并没有多余的交流,或许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智还记着关于剧本上和"风筝"的告白时,就看见了在人群中的藤井凉,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文学社的话题讨论。
他连忙上前搭话。
"你好,打扰一下,我是和你同社的山下。"
藤井凉先是往了四周望了望,才回着山下智的目光问。
"你好,有什么事吗?"
女生有些不安,他们的体型很明显,这样看上去反而像是个挑事的。
智刻意的往侧后方站了点,他继续搭话着。
"上个月底,你的发言让我印象深刻。"
藤井凉没有多说,一味着道谢。
"谢谢。"
"关于你的看法,虽然没有公开自己的作品。但你的话语很精准,对于危险关系的看法也是那么的特别。
对于陷入危险关系的人的心理把握的很独到。
以上就是我想表达的全部,谢谢你。"
智看着也不好多说,只是挑着自己想表达的重点,一口气走了。
3.是相同的事物
游人在起身的时候就顺手戴上了帽子,很宽大,推开门出去的时候眨了眨眼睛,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发消息给圣子。
"我出来了,你人在哪里?"
没过一会儿,他刚打算收起手机的时候,消息就发了过来。
"在买蛋糕。"
"买到了吗?"
"没有,我没找到义卖会,不过在特价区买了一份甜品。"
"是吗?"
游人一边疑问着,一边在口袋里翻出介绍册。
[特价区?有这种地方吗?
介绍册上应该写了,这里,翻到了。
是义卖会啊。
她来的时候没有拿一份吗?奇怪。]
圣子问。
"你在边上吗?"
"不在,特价区就是义卖会,三个年级的2组一起办的。"
那边声音很嘈杂,人群穿梭,衣服脚跟摩擦的声音。
圣子声音又大了些,传递的说。
"那我现在去找你?算了,在女仆咖啡那里见吧。"
"行。"
4.告白计划失败
小美人鱼的故事结束后,周防真整个人就不好了,拯救无辜少年,其实原本就有个相似的恋人。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早就适应了相原的速度。
一般来说,腿长的人步子会大,但相原的步子快且密,按一般的速度,周防反而追不上她。
甚至于在小巷子里逛的时候,相原一般站在墙头上。
周防真快步跟着她,试探的笑着问。
"我说啊,小熏之前有过初恋吗?"
相原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把戏,也没拆穿,想了想母亲解剖书上画出来的人体骨架,认真的回答。
"有。"
周防真还是笑着,整个人却都紧张起来。
"和我像吗?"
说起来,这种时候一般是什么反应呢?愤怒还是复杂的悲伤。
前者,相原熏大概会挥挥手,然后继续走掉。
后者的话,她应该会用没什么反应的抱歉,一脸僵硬的吃惊。嘴上说着,"抱歉啊,我真不知道你会这个样子。那么难过的话,我们还是不要一起玩了。"
当然,以上的剧场都没有发生。
相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就继续附和着。
"蛮像的。"
周防真知道自己可能是想多了,毕竟也有人是因为同一个理想型才会在意同一个类型的人,他的某个前女友如此说过。
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下去。
"那个,我不会是替身吧。"
相原人走在前面,接着附和着。
"你要是那么觉得,也未尝不可。"
周防真下定了决心,跑在前头拦住她。
"小熏,我们分手吧。"
相原笑了,一只手挡在他的面前,语气郑重,尾音勾起,是威胁的前兆。
"我们没有在一起过。"
反观另一边的周防,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短短一分钟换了好几种姿势,随后弯腰鞠躬,伸出了一只手,可能是太过仓促,还没来得及戴上手套。
"初次见面,我是周防真,不才,还请余生多指教。"
相原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垃圾袋,摸了摸湿巾纸,确定边上就是厕所,一边笑了起来,心中有着坏心思涌动的握上了手。
"余生多指教。"
周防伸出手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但这个情况 他再收回手,戴上手套根本来不及了。
重来一次的氛围什么,完全不一样了。
他又挂希望于相原熏,笃定她和平时一样,笑眯眯的,义正言辞的一本正经的拒绝自己。
但头抬起来的那一瞬间,手猝不及防就被握住了。
春光下,少女笑得一如往常,他突然反应过来了,很轻佻恶劣的笑容,这就是那张脸的违和感。
他常常觉得笑容不对,原来是这样。
心中似有…
周防迅速接过垃圾袋跑向厕所里。
"呕。"
等他脱虚出来的时候,在洗水池又待了很久,露出来的肌肤也被水冲了好几遍,头发也有些湿漉漉的,相原站在厕所门口,浑身散发着一股酒精冲刷的味道。
笑眯眯的,像一只小猫,但弧度中还保留着刚刚的恶劣。
她的语气很温柔,轻轻搭在蹲在一边的周防肩上,另一只手递上了毛巾。
"你有时候太勉强自己了。"
周防刚感觉到胃在蠕动,又反应过来,相原的手上正戴着手套。
他就更加确定了,相原是故意的。
他接过毛巾,擦了脸上的水后,又搓了搓头发,盖在上面了。
不知道是因为虚弱,还是相原承认自己有个很像的初恋 了,他莫名觉得自己脆弱起来,没好气的反驳着。
"没有啊,凡事都说慢慢来。可是小熏,这样的程度对我来说,已经算很慢了。"
相原熏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她过来双臂拢住了相原的脖颈,袖子沾上他碎发滴落下来的水,周防有一瞬间呼吸急促,强忍着恶心闭上眼睛缓和,平稳住自己的状态,没有反抗。
相原的语气很温柔,导致周防第一时间没有听明白她尖锐的话。
"你是活不到年年了吗?"
他没有反驳,比平时故作欢快的时候不同,平缓又淡然。
"也可以那么说吧。"
相原还没开口,周防又嬉皮笑脸的补充着。
"别说,没有小熏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的。"
相原熏没有笑,还是面无表情的,语气也没有变过。
"那至今为止,你的人生是怎么组成的?"
周防真睁开眼,相原正盯着他看,第一反应还有些可怕。
他示意对方放手,两人又一块朝着教室走去。
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
"我啊,一直都在找小熏呢。"
相原不作反应,依旧附和着。
"会被骂变态的。"
周防语气失落,故作姿态。
"这样就已经是变态了吗,我好恨啊。"
相原熟练的询问着。
"又怎么了?"
周防真叹了一口气,继续把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拿起来揉头发。
这种毛巾每次从相原口袋里掏出来都是新的,自己家里也堆了好几条了。
"一想到这个学期的旅行不能和小熏一起过了就好伤心。"
相原附和着。
"还有好久吧。"
"但是那段时间有个比赛,我得带队。"
相原看着他的态度,拆穿着。
"这种语气好像说的你不想去一样。"
"嗯,小熏突然变得好可怕诶。"
她继续补充着。
"你连一天的部活都没错过,就算不带队,你也会参加吧?"
周防真一边对于亲密的关心感到不适应,一边又对这种反应暗暗窃喜。
"难道小熏感到寂寞了?"
走在前面的相原突然停住脚步,回头认真的跟他说。
"我会找到一个可靠的对象陪我一起玩的,你就别担心了。"
周防语气淡淡的,像是被抛弃的猫,一脸沧桑的。
"我更担心了…"
相原又问道他的爱好,两人总是在这一点上各走各的路,从来不聚在一起讨论。
好像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见面,什么时候该分开。
"你很喜欢吗?"
"喜欢的。"
"嗯。"
见相原熏又不说话了,他接着问。
"是嫉妒了吗?"
听着周防真的一堆反问,相原难得叹气,回头问他。
"我是什么很负面的人吗?"
周防难得慎重,感触颇深的说。
"爱是折磨人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防没有解释,只是描述着。
"它混乱,又不可控,让人上瘾,叫人说谎。"
"谁爱过你。"
"我不清楚,小熏,爱是什么?"
"一个矛盾的能量体。"
于是,云层离开了遮挡太阳的地方,在树荫只剩下两个的影子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