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胜凭借着匿息斗篷和空间之力身形如同鬼魅般迅速越过两名侍卫小心翼翼地跟在女仆身后,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
小女仆墨晶晶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全然没有察觉到身后正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石柱长廊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房间。
墨晶晶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小姐,我送糕点来了。”
“吱呀”——
门慢慢打开露出一条缝隙,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劲装上面装饰着银色花纹的守卫探出头来。
高高束起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眼神锐利地打量了墨晶晶一番,确认无误后才将门完全打开。
她冷漠的抬头看了守卫就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闷响门又闭合而上!
楚胜左右观察周围,见四下无人凝神感知房间内的空间波动,探知里面有几个身影显得很是犹豫!
随后闭眼深吸一口气,手指不断在前面画着圆,空间慢慢荡起无形的波纹,几息过后显现出了一人高的黝黑洞口。
房间内,几件纯白的婚纱散落一地,墨兰的情绪已然没有之前那么激动,悲愤过后也认清了现实,只是眼圈还泛红,这几天总是拒食。
她面容憔悴的蜷缩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都已抽离。
房间里虽有两个女性守卫却是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她轻微的抽噎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房门“吱呀”一声墨晶晶端着糕点进来!
墨晶晶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小姐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点吧”
“我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您这样不吃不喝身子会垮掉的。”
墨兰只是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墨晶晶看着依旧不吃东西的自家小姐,眼眶瞬间红透,心中的疼惜如决堤之水泛滥开来。
“呜——”
“小姐你这样晶晶真的很难受。”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手中的糕点托盘“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糕点散落一地。
几步扑到床边抱住了墨兰,眼泪夺眶而出!
“您能不能不要再作贱自己的身子啊。”
她被墨晶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原本空洞的眼神里有了些许波动。
“晶晶……”
她感受着墨晶晶身体的温度,听着她带着哭腔的话语,嘴唇颤抖着,艰难吐出两个字。
“小姐,我们都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不能再失去彼此了。”
墨晶晶哽咽着,将墨兰抱得更紧,“无论要做什么,都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啊!”
墨兰轻柔抚摸她的后背,脸上满是愧疚。
她的眼睛再次蓄满泪水,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对不起晶晶,是我害的你!”
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墨晶晶的肩膀上。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内心充满了对墨晶晶的愧疚。
若不是因为自己,墨晶晶或许不用遭受这些磨难。
“呜——,小姐”
主仆二人紧紧地互相抱着,也许在这世界上只有她们二人相依为命了。
墨晶晶将头靠在墨兰的肩膀上,身体微微颤抖,泪水打湿了墨兰的衣服,像个无助的孩子寻求着那一丝温暖与慰藉。
楚胜凭借着空间之力无声无息地切入房间,身形如幽灵般融入阴影。
宽大的床头恰好遮挡住他的身影,让他得以近距离观察房内的一切。
视线所及之处,几件纯白婚纱如破碎的月光散落在地,蕾丝边缘沾满灰尘。
而床边相拥的主仆二人,以及前方如雕塑般站立的两名守卫,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看来这里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楚胜摩挲着下巴很是不解。
“看来这位城主夫人并不愿意结婚?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
“如果她真的是自愿嫁给城主,为何会如此痛苦,还被囚禁在此?又为何会有这些破碎的婚纱?”楚胜在心中暗自思忖。
“她的家族被屠,与城主相遇对外宣称看对眼,可现在这情况,难道……”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婚纱上,再看墨兰和墨晶晶,她们之间的情感真挚而浓烈,显然不是虚假的主仆关系。
楚胜突然想起之前遇到她们的时候路人说的那些话,现在回想起来很是奇怪!
“快看快看,好像是赫佐城主又新娶了一个夫人。”
“是啊,这都第几个了。”
“听说这次的命运比较凄惨。”
“哦?怎么了?”
“听说这位夫人整个家族一夜之间被恶人全屠了。”
“我也听说了,当时城主恰好路过的时候只剩下这位藏在废墟深处,后来在回城的路上这位夫人和城主看对眼,城主见她无依无靠,便想把她迎娶回法玛城。”
“听说十日后便要大婚了。”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害,消息是从半路传回来的,反正这位女子成为城主夫人已经是板上钉钉,她还无家可归,正好回法玛城直接住下,再直接举办婚礼就行了。”
这些对话现在回想起来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很多东西都对不上!
楚胜的眉头紧紧皱起,按照路人所说,两人应该是两情相悦才对,可眼前的场景却充满了囚禁的意味。
越想越觉得事情透着古怪,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为何这位城主在路上捡回一个女子,人还在归途之中,消息却已经传回了法玛城?
就算城主府有着极为灵通的消息渠道,能够以极快的速度传递消息,可如此急切地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实在是不合常理。
一般来说,即便这种事情也要循序渐进地透露,哪有这般迫不及待,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楚胜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结合之前遇到那个倒霉透顶、如今已然死去的库里勒他当时说的话,现在想起更是处处透着不对劲,让他不得不心生疑虑。
库里勒曾信誓旦旦地说,城主是他大舅哥的姥爷的二舅的表哥的拜把子兄弟,关系那叫一个错综复杂。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在这位城主还没回城的时候,他们居然就收到了消息和请柬。
收到消息倒还勉强能说得过去,毕竟这世上消息的传播途径千奇百怪,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门道。
可请柬都能这么快收到,这就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要知道,一份请柬的制作、送出,再到被收到,这中间需要经过诸多环节,花费一定的时间。
楚胜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