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仿佛有一种默契般,开始涌现出无数的势力,
他们开始疯狂的向市场输出紫晶米!
先是几家大商会突然将藏着的的紫晶米倾巢而出,紧接着连锁反应便如瘟疫般蔓延开来。
“1420!我这里五百斤!”沙哑的喊声穿透嘈杂,一个跛脚老者将刻满家族纹章的木箱狠狠砸在柜台,箱内的契约散落如枯叶。
收米人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在账本上,晕开一片墨迹。
不远处,两个商人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人扯着对方的衣领嘶吼:"你昨日还说要囤到两千!现在竟..."话音未落,便被人群冲散。
消息比风更快地传遍整个王国!
有人亲眼看见平日里最财大气粗的商会会长,正带着亲信将库房里的紫晶米悄悄装车;还有人发现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势力,此刻竟在暗中互相传递密信。
当拓科家族等势力的旗号突然出现在抛售名单上时,整个市场彻底炸开了锅。
“那些势力全都抛了!”尖叫声此起彼伏,原本还在观望的中小商户顿时慌了神,仓库的大门被撞得震天响。
价格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线坠落,1420、1410、1370...每下跌一个数字,都伴随着绝望的哭喊和癫狂的大笑。
起初,零星的个体异源师和大、中、小势力还试图在这场风暴中捞取利益。
戴着金丝眼镜的投机客站在酒馆二楼,嘴角挂着贪婪的笑意:“抄底的时机到了!”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异源石,吆喝着收购那些慌乱抛售的紫晶米,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暴涨带来的巨额财富。
但当越来越多的势力出现在抛售清单中,如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层浪,局势彻底失控。
大量的紫晶米如同潮水般涌入市场,承接的异源师和势力开始感到力不从心,他们的钱袋迅速瘪下去,账本上的赤字却不断蔓延。
“1350!我两千斤全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扯着嗓子喊道,他身后的伙计正将成捆的契约往桌上扔。
收米人的手开始颤抖,握着异源石的手指关节发白,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砸在账本上,晕开的墨迹如同一个个血渍。
不远处,几个原本打算抄底的投机客脸色惨白,他们看着手中越来越多却不断贬值的紫晶米,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市场上的恐慌情绪愈发浓烈,交易的秩序彻底崩坏。
有人为了争抢一个买家,在街头大打出手,鲜血染红了散落的紫晶米。
价格仍在疯狂下跌,1330、1300、1280……每一次报价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当价格跌破1200时,最后一批试图抄底的投机客也被彻底吞噬。
收购点的柜台前,成捆的契约堆成小山,却再无人伸手触碰。
零星的叫卖声渐渐弱下去,最后化作无力的呜咽。
整个市场陷入窒息般的沉默,那些还攥着货物的势力蜷缩在阴影里,望着手中不断贬值的资产,如同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虫,进退两难。
所有人保持着观望状态,无人敢在这种降价趋势下承接卖单!
书房内,拓科恭握着烟斗的手剧烈颤抖,烟灰簌簌落在绣着家族纹章的锦袍上,烫出焦黑的窟窿。
管家捧着厚厚一摞交易账本,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纸上密密麻麻的红字像无数毒蛇在扭动。
“家主,我们只脱手了不到两成存货。”
管家的声音带着颤抖,"城东的买家今早还在竞价,晌午就集体闭门谢客,连契约都不收了!”烟斗"当啷"坠地,在寂静中炸开刺耳声响。
拓科恭踉跄着扶住桌沿,他原以为设计顶泰商会,让其收购市面上的紫晶米,以及在恐慌初期的迅猛出手,能将烫手山芋转嫁出去。
可现实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预想中那些迟钝的接盘者,此刻竟集体闭紧了钱袋。
那些收进来的紫晶米正在仓库里疯狂贬值,每过一刻都在吞噬他的理智!
“咕噜!!” 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他盯着账本上那可怜的交易量数字,仿佛在凝视一道无解的死局!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面雕花,力道越来越重,连木质纹理都几乎要被碾碎。
他扯松领口金线,脖颈青筋如扭曲的藤蔓凸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粝的嘶响!
“把所有存货列个清单!”他突然嘶吼,震得窗户上的铜环嗡嗡作响,
“从现在起,紫晶米一律按一千价抛售!立刻!”
管家捧着账本的手剧烈颤抖,:"家主,这...这会导致我们的损失进一步扩大的,甚至到最后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少废话!”
“砰”拓科恭双掌狠狠拍在桌上,木纹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现在无非是少赚,再等下去才真的连本都赚不回来!”
他踉跄着扯开厚重的天鹅绒帘幕,远处市场方向飘来零星的哭嚎,混着货物倾倒的轰隆声。
那些曾属于他的财富,此刻正化作利刃,一寸寸剜着他的血肉。
拓科恭的想法是先从充满泥潭的市场脱身,可有相同想法的又何止他一人!
不多时,死寂的市场突然炸开新一轮震荡。
成捆的契约如秋叶般漫天飞舞,每一张纸上都标着猩红的"1000"!
市场如同被死神攥住咽喉的巨兽,在疯狂抛售的浪潮中发出绝望的哀鸣。
那些猩红刺目的"1000"标价,本是求生的呐喊,却成了恐慌的催化剂。
而这不是终点,当第一份标着"950"的契约如毒蛇般窜入市场,整个交易场陷入了更深的恐惧旋涡。
这绝非简单的价格波动,而是一场信任体系的全面崩塌。
人们惊恐地发现,在这场疯狂的抛售竞赛中,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每个新报出的价格都像是一记重锤,击碎了残存的侥幸心理。
另一边,观望者的沉默比任何呐喊都更具破坏力,当越来越多的人选择驻足旁观,市场的流动性彻底冻结。
没有人敢在这种持续贬值的趋势中贸然出手,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场风暴的底线在哪里。
这种集体性的观望,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压在每个持有紫晶米的商人与势力心头。
其中所有人不会理解的是,市场价格本质由群体信心构建,集体放弃托举才导致无限下坠,旁观者的驻足不是中立,而是向深渊推下巨石的手——他们用沉默铸造牢笼,最终自己也被囚禁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