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此起彼伏的哭嚎声裹挟着契约燃烧的焦糊味扑面而来,市场方向腾起的黑烟已将半边天空染成不祥的铁灰色。
“砰——”他踉跄着撞翻书案,烛台轰然倒地,火苗瞬间舔舐着散落的账本,将那些刺眼的赤字烧成蜷曲的黑灰。
"不可能...不可能!"拓科恭的嘶吼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回荡,瞳孔布满血丝,疯狂撕扯着锦袍上焦黑的窟窿,仿佛这样就能扯碎这场噩梦。
“轰——”
就在这时,雕花大门轰然炸裂,泰夯商会会长肥胖般的身影撞碎门板。
"拓科恭!你这背刺盟友的畜生!"泰夯的咆哮震得房顶上的积灰簌簌落下,他三步跨到拓科恭面前,手掌狠狠揪住对方衣领,“你敢耍我,让我倾家荡产收拢市面上的紫晶米,你却暗中把货全抛了!现在价格雪崩,你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咯——”拓科恭被掐得双脚离地,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咯咯声,却突然爆发出癫狂的大笑:“呵,蠢货!市场早就是一滩烂泥,不跑等死吗?”他猛地屈腿狠踹对方腹部,趁着泰夯吃痛松手的瞬间,抄起桌上的水晶球狠狠砸去。
水晶球擦着泰夯会长的额头掠过,在墙上炸成晶莹的齑粉。
泰夯怒喝一声,掌心骤然腾起异源力,五指成爪直取拓科恭咽喉:“今日你就死在这里吧!”拓科恭翻滚避开,玄奥符文从脚下浮现,整面墙壁的书架轰然倒塌,书籍与瓷器暴雨般砸向对手。
泰夯周身泛起青铜色护盾,震碎扑面而来的杂物,三步踏出竟在空中留下残影。
“撼山拳!”他右拳裹挟着山岳般的气势轰下,拓科恭瞳孔骤缩,仓促间撑起的灵力屏障在拳风下如薄纸般破碎。
剧烈的气浪掀飞满地狼藉,拓科恭撞碎窗棂倒飞而出,半空鲜血喷溅在灰沉天幕。
泰夯如鬼魅般追至窗外,双掌结印,地面轰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拓科恭强提一口气,周身缠绕赤色锁链,“噬炎术!”赤色光链如灵蛇窜出,所过之处青烟直冒,瞬间将泰夯缠住,泰夯闷哼一声,护盾竟开始寸寸崩裂。
两人从书房战至街道,引得下方不知情者四散奔逃。
“轰隆——”两人战技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周边瞬间被恐怖的能量风暴吞噬,建筑如积木般崩塌,飞沙走石遮蔽了半边景物。
烟尘中,两人皆已遍体鳞伤。
泰夯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但眼神依旧凶狠;拓科恭脸色惨白如纸,却仍死死盯着对手,手中还凝聚着一丝异源力。
“呵,哈哈哈——!!”
泰夯疯狂狞笑,“拓科恭!你当真以为自己棋高一着?”他抹去嘴角血渍,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当日你信誓旦旦让我死守市价,我就知道不对劲,你这老狐狸肯定憋着坏!”
“说实话,听了你的想法之后,我回去当即派人抛售清理库存!”他突然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契约,"看看这些!全是我偷偷转给下家的订单!”
拓科恭忽地僵在原地,原本惨白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青筋在额角突突跳动,一双泛红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方才的颓唐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被戳破阴谋后的暴怒。
“既然如此,你来我这里撒什么疯?!”他突然暴喝一声,“当初是你心甘情愿配合我造势,有亏有赚,你作为商会会长没有心理准备?”
短暂的寂静后,两人再度嘶吼着冲向对方,各种战技招式漫天乱飞。
“踏踏——”
战技相撞的轰鸣声中,急促的脚步声如鼓点般逼近。
拓科家族的侍卫身着盔甲,长枪在灰暗中泛着冷光,从巷道两端呈扇形包抄而来;
顶泰商会埋伏的黑衣死士则如鬼魅般从废墟中现身,淬毒弯刀在掌心转出道道幽蓝弧光,将战场围得水泄不通。
“家主休慌!”拓科家族大统领枪尖挑起碎石,周身腾起的气势在地面轰然展开,“我等护您周全!”
泰夯见状仰天大笑,“来得正好!今日就让你们拓科家族知道顶泰商会的怒火!”
他趁机抽身跃上断墙,双掌结印,地面轰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三名拓科侍卫躲避不及,瞬间被吞噬进裂缝,“杀!让拓科家知道得罪顶泰商会的下场!”
为首的死士首领扯松脸上黑布,露出额角顶泰商会的烙印,弯刀挥出的刹那,毒雾如潮水般漫过瓦砾堆:"会长有令,杀!
"护主,杀!"拓科家族大统领暴喝一声,枪尖迸发刺目光芒,而顶泰商会的死士首领冷笑抬手,数十枚淬毒暗器破空而出,精准击落拓科侍卫的长枪。
“砰——轰!!”
双方人马甫一接触,战技碰撞的轰鸣与血肉撕裂的闷响便交织成可怖乐章。
无数杂乱的招式战技交织在一起,厮杀声愈发惨烈,街道上很快堆满尸体,流淌的鲜血似乎将天色都染红一般。
而混战中心,拓科恭与泰夯接连不断的缠斗在一起打红了眼,异源力碰撞掀起的气浪,将战场边缘的建筑彻底夷为平地。
拓科恭的掌影深深打入泰夯肩头,却在对方反手的重拳下踉跄后退。
两人的异源力在半空相撞,炸出的凌厉气浪顺着破碎的街道蔓延,将满地尸体的毛发瞬间燎成焦炭。
拓科恭抹了把脸上滚烫的血珠,
“够了!”他突然收势,血污的锦袍无风自动,“现在再打下去,暗中都不知道有多少豺狼要把我们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的声音穿透硝烟,却被泰夯带着血丝的怒吼打断:“现在装好人?当初你暗度陈仓抛售紫晶米时,怎么没想到今日?”说着,又甩出一道撼山拳。
拓科恭咬牙避开,灵力在掌心凝成护盾:"王都政令已断了我们的退路,林、鲁两大家族正等着我们两败俱伤呢!
泰夯肥胖的身躯剧烈起伏,护盾在他周身泛起涟漪,映出拓科恭狼狈后退的身影:“我凭什么信你?就凭你这张满嘴谎言的嘴?”
拓科恭抹去嘴角血渍,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里带着铁锈味的血腥:"别把自己扮成受害者!若不是我抢先抛售,你当真以为你不会做同样的事?"
“我不过是预判了你的预判,抢先下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