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赫佐索瓦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把玩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紫晶米。
窗下，是整个法玛城的缩影。
他能想象到底层那些蝼蚁般的人们，此刻是怎样的绝望和愤怒，可那又如何？
“大人，全国的紫晶米价格已经稳定在预定区间，今天账本上的异源石的收入翻了10倍。”心腹侍者恭敬地汇报。
赫佐索瓦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眼底闪烁着玩弄人心的快意。
他轻轻捏碎了手里的紫晶米，粉末从指缝间漏下，像极了那些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人的命运。
“嚯嚯嚯——！！”
“一群跳梁小丑，也配跟本城主讨价还价？”他轻笑出声，声音里满是不屑，“紫晶米的定价权在我手中，现在只需要躺着，就有源源不断的异源石入账。”
窗外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像极了他此刻扭曲而得意的神情。
“过几日，把联盟的成员都叫到法玛城来！”
他走到桌前给自己斟了一杯，猩红的酒液在杯中晃出妖冶的弧度：
“本城主要设宴，好好庆祝这场胜利——这可是一次‘伟大的胜利’。”
心腹侍者躬身应道：“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定让联盟的各位大人都准时赴宴，共同见证大人的荣光。”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赫佐索瓦眼底那近乎癫狂的光芒——那光芒里，有对权力的沉醉，更有对所有反抗者的碾压式傲慢。
赫佐索瓦满意地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侍者眉头微蹙，似有难言之隐。
“还有事？”他语气微沉，指尖在杯壁边缘轻轻敲击发出“叮叮”声。
侍者连忙垂首：“属下不敢隐瞒，只是……昨天下面递上来的情报里，屡次提到‘潮汐商会’。”
“潮汐商会？”赫佐索瓦挑眉！
“他们反常的异常活跃，”侍者压低声音，语速加快，“派了不少人在各地穿梭，尤其是格伊城、落风镇那些……先前被紫晶米价格风暴收割过的中小势力，几乎都收到了他们的拜访。”
“拜访？”赫佐索瓦嗤笑一声，走到窗边再次俯瞰整座城市，“一群刚从泥里爬出来的蚂蚱，还有什么值得拜访的价值？”
在他看来，那些被榨干了油水的势力，要么已经破产消亡，要么苟延残喘，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潮汐商会这时候凑上去，难不成还想从一堆骨头渣里啃出肉来？
侍者迟疑道：“不好说，听说他们拜访时都带着厚厚的协议，那些原本愁云惨淡的势力，签了协议后，似乎都松了口气，甚至有人开始偷偷调动人手，像是在筹备什么……”
赫佐索瓦的手指猛地顿住。
他转过身，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眼神里多了丝锐利：“协议？合作？”赫佐索瓦将酒杯凑到唇边，猩红的酒液沾湿了他的唇角，“用什么合作？难不成他们还能拿出比紫晶米更值钱的东西？”
“不！”他摇了摇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们之前可是签过协议的！不准他们用紫晶米插手这次的价格调整，难不成他们是想绕过紫晶米，另搞一套？”
“想不通……罢了，多半是投机取巧！”
他们签署了协议后不敢在紫晶米上动手脚，如今盯着那些半死不活的势力，应该是瞅准了那些势力虚弱，想趁机谈些别的合作。
“哼——”赫佐索瓦冷哼一声，猩红的酒液在杯中晃出冷光，“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那些势力现在什么光景？资金断了，地盘被啃得七零八落，内部还乱成一锅粥，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潮汐商会这时候凑上去，主动权可不就全在他们手里？低价收些破烂产业，或是逼着对方签下不平等的供货协议……”
不过随他们折腾去，很多优质产业，紫晶米联盟早就先手占下了。
他放下酒杯，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潮汐商会应该是眼红我们赚了那么多，他们签署协议后什么都做不了，自然心有不岔，反正就剩残羹了，让他们去赚点吧………”
与紫晶米联盟他们处境不同的是，底层异源师们的心情，这几日像被狂风卷着的落叶，忽高忽低，没个安稳。
前阵子紫晶米价格疯涨到1500异源石一斤，他们攥着干瘪的钱袋，看着那数字只觉得天塌了——那哪里是买修行资源，分明是把命往火里扔。
酒馆里的咒骂、角落里的呜咽，全是对上位者的怨毒，可转头还得为一粒米在尘埃里磕头，眼底的光从愤懑熬成死寂，只当自己这辈子怕是要困死在这价格地狱里了。
谁料没过几天，王都消息传来，紫晶米价格竟真的回落了！虽然没到从前的低价，可好歹能喘口气，不少人夜里都笑醒了，仿佛从地狱爬回了人间，连走路都带着点轻快。
可这轻快没持续半日，价格又像被无形的手猛地拽上去，直逼先前的高位！
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甚至比第一次暴涨时更让人绝望——这不是折磨人吗？
有人当场红着眼嘶吼，却连城主府的门都不敢靠近，只能任由那股子憋屈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要被这反复无常的价格逼死时，市面上突然冒出了一种叫“紫浆晶姆”的酒。
起初谁也不信，商铺摊位前的伙计喊得再响，说什么“能量易吸收”“效果堪比紫晶米”，听着都像骗人的噱头，尤其是听到“一斤70异源石”时，更是引来一片嗤笑——紫晶米炒到天价，这东西能好到哪去？
而在底层挣扎的老异源师卡姆也是一样，前几日还攥着积攒了一个月的500枚异源石，对着1500一斤的紫晶米欲哭无泪。
他儿子突破到下一颗星还差一步，没紫晶米辅佐吸收恐怕会有很高的风险，可那价格像座翻不过的山！
那天傍晚，消息传来，紫晶米价格跌回了500！卡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商铺冲，这心情简直是从地狱里被拽回了天堂！
可他刚冲到米铺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喊：“涨了涨了！又涨到700了！”
卡姆的脚像被钉在原地，脸上的笑僵成了石膏。
他冲进去抓住工作人员的手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是刚说500吗？怎么又……”
“这是市场自动调控的价格，谁知道呢？”工作人员甩开他的手，满脸不耐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