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疑问,一个人是否会有来生?来生是否有过去的记忆?
关于这些问题,没有经历过的人回答的话,一定会被说是夸夸其谈,但是陈笑现在是可以解答这些的。
因为她现在正在经历着这一切。
由于熬夜看同事推荐给自己的招笑小说,第二天上班时头脑昏混混沉沉的,反应力慢了半拍,在路人的惊呼声中,视线就定格在了疾驰而来的大运汽车上。
在一睁眼,映入陈笑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白炽灯打在上面,发出冷冷的白光。
像是很久没见过光一样,陈笑被刺的眯了眯眼。
给陈笑的第一印象就是医院。
这样的天花板,这样的灯光,全国的医院可能统一就是这样。
陈笑住过不少次医院,这样的天花板和灯光她太熟悉了。
等陈笑适应了这样刺目的光,环视周围,才发觉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绕自己一圈的这玻璃护罩是什么东西?
身上怎么一点劲都使不上?
就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一个念头瞬间浮现在陈笑的脑海间。
不是吧,不是吧?我这是进了重症监护室吗?我还年轻啊,伤的这么重啊,要是我半辈子就瘫在这,怎么办啊!?
绝望的念头萦绕在陈笑的心间,她是孤儿,可没有那样显赫的家世,今天不上班,明天就得喝西北风。
如果真的瘫痪了,那她这辈子真的是……炸缸了。
直接就是最困难开局,加上黑暗结局。
这样想着,陈笑几乎要落泪,更是想张口咒骂对她不公的苍天。
可是出口之后却变成了哇哇的婴儿哭啼声。
啊?
短暂的惊讶间,陈笑才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她的视角里,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大了,白的发亮的天花板更是仿佛天穹一样,蜿蜒而去,不见尽头。
眼角的余光中,周围都是棺材一样的玻璃盖子,盖子里还躺着一个个一样大的婴儿。
这?……这!
陈笑这才发现,不是周围的东西变大了,而是自己变小了。
自己变成一个婴儿了……
很乱,陈校的思维很混乱,这,这一切也太魔幻了吧。
这也是陈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不对,加上出生的那一次的话,应该是第二次。
或许之前还有过无数次,但是在记忆中明确的还只有这一次。
在不那么漫长的寂静后,陈笑接受了这一切。
毕竟小说中这样的情节太多了……
接受个蛋。
小说中都是一笔带过啊,这亲身经历能一样吗?
虽然说上辈子的操蛋人生,没什么好留恋的,不过好歹也安稳了呀,有自己贷款买的小房子,也有几个朋友,到时候还完房贷了,再买个小车。
等到时候有存款了,再买一只猫,一只可爱的小白猫,不行,猫不粘人,还是买一只狗吧,伯恩山,不行,太短命了,那就德牧吧,还能当护卫犬……
想着想着,陈笑直呼命苦,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什么苦事都找上自己。
没有被善意吻过,又怎么能对苦难报之以歌?
像陈笑这样,平尽一切努力,也只是勉强活着的人,对什么事情永远都是悲观的。
如果不做好最坏的打算,那么她可能早就被生活打垮了。
或许这也是他能熬夜看完那本主角虐身虐心的霸道总裁文的招笑小说的一部分原因。
和她差不多经历的身世悲惨的小白花女主,随随便便就能得到一帆风顺的人生。
别人来看说可能很招笑,陈笑也觉得很搞笑,但是其中的一些情节,她感到笑不出来,那就是她自己的一面镜子,照出了她的一部分生活。
短暂的消极之后,陈笑给自己打了打气,恢复了精神。
毕竟,在逆境中坚韧不拔,是华夏几千年的传统,更是,陈晓这样的底层人,生存下来的秘诀。
现在主要要做的事不是悲伤,而是要了解现在什么情况。
可是现在自己的样子,又能知道什么呢?又能做什么呢?
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了。
好在就周围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在医院里,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最起码没有生在职中女厕所里,或是酒吧门外小巷子里的垃圾桶里。
职中的妈,黄毛的爸,生在厕所里,这样的天崩开局,最起码躲开了。
没有参照的情况下,度过的每一秒都像乌龟一样缓慢的爬行着,总是急不可耐,也无可奈何。
在心底默念着数字,不知道,念到第几个一万后,陈笑的意识模糊了。
九千六百七十,九千六百七十一,九千,九千六百…九……
模模糊糊中,周围好像陷入了一片黑暗,是灯关了吗?应该吧。
偶尔还传了几阵婴儿的哭啼声。
耳边好像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一些人说话的声音。
“白姐,你不在家多休息几天吗?你这生完孩子才几天。”一个嘹亮女人的声音。
“唉,我家那个死鬼男人你也知道,一天到晚好吃懒做,我不出来上班能行吗?”另一个女人虚弱的声音。
“可是…唉…白姐,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帮你守,你回去休息吧”,第一个女人说。
“小萍,谢谢你了,你家还要等你回去做饭呢,还是我自己来吧。”
“可是,白姐你的身体……”
……
寂静……
又过了一阵子,陈笑感觉到,似乎有人在他身边走动。
她猛的惊醒,睁开了眼睛。
面前有两个女人,一个穿着白色的护士装,另一个穿着寻常见的花布长衫。
两个人的面色,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都很苍白。
那个穿着护士装的在陈校的床前徘徊了好一会儿,满脸的纠结,那个花布长衫的人则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这一幕,陈笑不知是怎么回事。
不是吧,这,这不会是人贩子吧?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在陈笑不知所以间,面前的穿着护士装的女人似乎是发现了,陈笑睁开了眼睛,惊喜的看着陈笑。
那个女人把陈笑面前的玻璃盖子打开,亲昵的笑着的把陈笑抱了起来。
把陈笑抱在怀里蹭了又蹭,舍不得撒手,对陈校的喜欢溢于言表。
“我的乖宝宝,”
陈笑被抱起来时,看到了那个抱她的那个护士装的女人,胸前的工作牌,上面写着一个名字,白招娣。
余光看到自己躺着那个小床上,盖着的玻璃盖子上,也有一行小字。
母亲∶白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