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月安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一条来自那个女人的消息:“终于找到你哥哥啦!他大概一个小时后就能到家喽。记住我的叮嘱哈,一定要多穿些衣服哟,在哥哥面前,女孩子要是穿得太少可不大好呢。
另外,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呀,别忘了先去洗个热水澡哦,如果身上臭烘烘的,姐姐(嫂子)我可是会不喜欢的哟。”
中平月安看完这条信息后,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心里清楚,尽管这些看似关切备至的话语,实际上却是别有用心。比如让她多穿点,无非就是害怕自己身上那道因没有拿稳杯子、不慎滑落而造成的划伤伤口,会被即将归来的哥哥发现,从而惹得哥哥忧心忡忡。
再想想之前那件事,根本算不上是什么所谓的惩罚。只不过是铃木绘里香认为自己身体素质欠佳,才硬逼着自己加强锻炼。谁曾想,自己在跑步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就受了伤。如今,这个女人自然也是不想让哥哥看到自己这般狼狈模样。
没错!如果被哥哥发现了身上的这些伤口,那就按照那个女人所说的去回答他。
那个女人再三叮嘱自己要牢牢记住这番说辞:所有的伤口与淤青皆是如此这般造成的,跟铃木绘里香那个狠毒的女人毫无瓜葛。
铃木绘里香不仅教给了自己应对之策,还授意自己一定要让哥哥知晓,身为嫂子的她对妹妹是何等的关怀备至、呵护有加。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铃木绘里香仅仅是出于好意将自己请来家中做客罢了。
然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过往却如噩梦般萦绕心头——潮湿而又阴暗的地下室,连洗个澡都成了奢望;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从视频中传来各种嘈杂的声响,若不是偶尔能听到视频那头哥哥熟悉且温暖的声音,恐怕自己早已精神崩溃,根本无法支撑到现在。
只不过,由于长时间聆听着哥哥用那种独特语气发出的声音,久而久之,自己竟然练就了一项本领,可以自动屏蔽掉其他所有杂音,唯独能够清晰捕捉到属于哥哥的声音。
她会听从铃木绘里香的命令行事,不仅如此,还会将自身打理得一尘不染、洁净无比,并且精心装扮一番,力求呈现出最为靓丽动人的模样。
此刻,她已然身着铃木绘里香赠予她的那套衣裳,这件衣物能够遮蔽住她身躯的伤痕。
中平月安心头暗自思忖着:我之所以如此这般地顺从和迎合,绝非是出于对铃木绘里香的畏惧心理,而是不想让亲爱的兄长忧心忡忡罢了。
再者说,我也希望能在哥哥面前展露自己最为迷人娇艳的风姿呢!对于铃木绘里香为何会对自己持有这种态度的缘由,中平月安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无非就是因为嫉妒嘛!
可不是吗?铃木绘里香这位几近无可挑剔的女子,竟然也会心生妒意。她所嫉妒的,正是中平阳介对于自家妹妹那份深厚浓郁的情感关怀。
正因如此,中平月安定要以自己最为出色出众的姿态去与哥哥相见,好叫那个善妒的铃木绘里香羡慕得眼睛发红、牙根痒痒才好呢!
想到此处,中平月安不禁狡黠地轻笑起来,心中暗爽道:“嘿嘿嘿……”
然而,她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些对于铃木绘里香这个女人感激之情的。正是因为她的出现,让她深刻地领悟到了自己的兄长对自己那份深沉而又浓烈的感情。
一直以来,哥哥都默默地守护着她、呵护着她,为她遮风挡雨,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这份毫无保留的爱,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着她的心窝。想到这里,她不禁眼眶泛红,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地回报哥哥这么多年来的辛勤付出。
“快回来吧,我的好哥哥!”她喃喃自语道,目光痴痴地望着远方,仿佛能够透过那无尽的虚空看到哥哥归来的身影。
尽管分别仅仅过去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但这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她实在无法忍受没有哥哥陪伴在身边的日子。
“洗澡去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显脏兮兮的身躯,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起来,“可不能就这样蓬头垢面地出现在哥哥面前,他一定会心疼的。”中平月安准备将自己清洗干净,以最美好的姿态迎接哥哥的归来。
中平月安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出了这个昏暗压抑的房间。她沿着略显陈旧的木质楼梯,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着。
当她终于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来到一楼宽敞明亮的客厅时,耀眼的阳光如潮水般倾泻而入,让她不禁眯起了双眼。
太久没有见到如此灿烂的阳光了,她的眼睛一时间竟无法完全适应这强烈的光线,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刺痛感阵阵袭来。
温暖的阳光逐渐驱散了萦绕在中平月安身上的阴霾和寒意,也慢慢唤醒了她作为一个人应有的各种感知。此刻,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涌上心头,那种空荡荡、咕咕叫的感觉愈发明显起来。“好饿啊……”她喃喃自语道,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中平月安环顾四周,发现这座偌大的房子里竟然空无一人。然而,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可以看到远处站着几个身形魁梧的保镖,他们如同雕塑一般笔直地挺立着,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只不过,那个可恶的女人曾经下达过严厉的命令:除非得到她本人的明确许可,否则任何人都不准随意进出这里。
饥饿感越来越强烈,中平月安捂着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心中暗自抱怨道:“人类的身体可真是太脆弱了!才这么一会儿就饿得受不了啦!”
她努力回忆着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前天早上的画面——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地给她端来了一些食物,但要求她用某种代价去交换。至于具体是什么代价,中平月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将自身最为珍视之物拱手交给了那个女人一般。
然而究竟所交何物呢?思绪仿若陷入重重迷雾之中,难以清晰忆起。到底是怎样重要的物件啊,为何偏偏关于这件事,脑海中的记忆竟如此模糊不清?
向来拥有过目不忘能力的我,此刻却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当时的具体情形。
但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哥哥初次唤我“妹妹”时的场景,那时哥哥才仅仅两岁而已,他用尚不太清晰的口齿呼唤着我,那稚嫩而温暖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畔。
即便时光流转,这一幕始终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底。
可如今,面对现在的情况,我不得不选择伪装自己,要让那个女人完全放下对我的戒备之心。
唯有如此,我才能有机会探寻真相,找回那件被我赠予她的、属于我最珍贵的东西,并带着亲爱的哥哥逃离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