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白衣风压摧,鸦落黑羽铸铁碎。
血,模糊了视线,让这昏暗的天地披上了一层血红的滤镜。
伤,渗着血,染了衣,粘连在肌肤上黏腻的,好不自在。
人,步伐虚浮,身形憔悴,嘶哑的声音无声咆哮,无路去。
身形倒下,耳边嗡嗡作响,振翅的残响还在盘旋……
一道清楚干净的声音闯入思绪,似利剑破空,随后又是一道,寥寥剑音却如万剑齐鸣,不禁令疲惫的思绪放松了下来……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哟,小子,你还会这手艺?”
“只是把粘连的带血衣物割开罢了。”
“叫你以前不好好听课。”
“你会?”
“……”
“小哥哥,水……水来了。”
冰冷的触感拨动无形的波涛泛起涟漪,水面下树枝盘根错节编织成了一张大网,脚跟的树枝如同一条绿蚺盘绕,将脚牢牢的固定住,动弹不得。一股发麻,窒息的感觉压在心头,看着眼前的如参天大树般庞大,由无数枝条交织而成的女性背影,感觉连呼吸都无法做到……
但是她却慢慢朝着那一抹白色的光点前进。
不行!那是自己决定要带出来的……发誓一定会安全带回去的!是绝对不能交出去的!
树枝慢慢交错,收缩,吞没了光点,消失不见。
“渊儿!”男人弹身而起,伴随而来的是几乎让他昏厥的全身剧痛,刚有愈合倾向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
稚嫩的手掌压在男人的肩头,将他重重按回了榻上,垂眸,一只手捏住染血衣物一角,另一只手上的匕首慢慢从中间划过。
“别乱动。”
“渊儿?”
那半大的姑娘,有着一双柳眉凤目,眼眸是清澈的蓝色,宛如无云的天穹,真的好看极了,稚气未脱的瓷娃娃般的小脸却总是摆出一副严厉的模样,让人总忍不住想逗逗她……
视线逐渐清晰,映像里的少女与眼前的少年身形交叠,渐渐,少女的形象褪去,留下专注着处理着手头的动作的少年。
“你是……箫?”
“道长好。”箫淡淡回应了一句,将手里染血的毛巾丢进了面盆中,清澈的水中红色瞬间晕开。
道长扭了扭头,注意到自己躺在一个干草拢起的一个小堆上,不远处有一条溪流,有俩个不大的孩子在河边……
“你……不对,您是……”
道长抬头,这次发现还有两个身材挺高身着标致剑袍的佩剑青年,眉眼微眯,那两名少年面容清秀干净,脚踏青云履,左臂有一件穷奇破阵釬,上面还镶嵌着一块花岗岩板。
“您是古浒宥道长!?”
青年旁边那名冷色调的修士明显也认了出来,连忙按着那人的头齐躬身,忙道:“前辈好。”
古浒宥摆了摆手,又瞥了他们一眼:“道霖张家的?”
两人连连点头。
“你们在这做什么的?”
“外围巡视!”两人站的笔直,双手紧紧贴在腿侧,头抬的很高,眼睛却瞄向了天花板。
古浒宥皱了皱眉,正欲起身,只见身前的少年手中水盆一提,敲在了其头顶。箫站起身,双眸垂下:“叫你别动。”
此举令古浒宥大脑一片空白,一旁的两名修士更是脸色铁青,全身不住的颤抖起来 ,冷汗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箫拾起一旁粉红色毛巾和布条扔进水盆中,慢慢朝外走去,离开前还瞥了一眼一旁的那俩修士:“看好他,别让他乱动。”说完这才走的了河边同那俩孩子聊了起来。
古浒宥看了那俩修士一眼,随后摸索了一番,原来身上的道袍被切割堆积在边上,自己身上的伤口被撕开的干净布料包扎:“我的剑呢?”
“在。”冷色调的修士闻言连忙从身后取出剑递到古浒宥手上,古浒宥拔出剑,原本崩刃的地方被简单打磨了一下,双指沿着崩碎的豁口侧慢慢拂过,眼角中流露出难以避免的惋惜。
一连串脚步声伴随着林叶沙沙的声音,风携起长袍的拍打声,瞬间引起了几人的注意;不一会,一名神态冷艳干练的女士,身着黑色流光飞花服,臂绑点金梅花釬,脚踏腾云飞鱼履,左肩飞鱼披挂,腰间金纹束腰两侧挂着两根黑铁硬鞭。跟在她身后的是四名头戴斗笠,狼牙青铜面的黑衣人。
这五人看见箫几人,那么带头的干练女士上前一步,声音响亮空灵:“巽下断,东南五风,在下巽位猎狩指挥佥浮生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