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一处处阵眼被点亮,在林木间似繁星点点。无数阵眼相互连接构成圈圈法阵,天地四面,各分八方,以28星宿坐镇为为核心,28处阵眼亮起,28道光柱刺破云雾,在天空中编织出庞大的法阵,缓缓盖住了整片山区。
高处,老者花白头发,一缕白须垂与胸前,他缓缓抚摸着胸口的白须眼眸微眯,他身后摆放着一座古朴案台,上面的香炉上插着的一支香此时已然快要燃尽。白须老者双眸微眯,看着中央的那座大山喃喃道:“看来还是老夫做错了罢……”
却见老者身旁一人,盘坐衬残箬。懒散怕梳妆,容颜多绰约。散挽一窝丝,未曾戴缨络。不挂素蓝袍,贴身小袄缚。漫腰束锦裙,赤了一双脚。披肩绣带无,精光两臂膊。手持着那净瓶,正给那植被浇。
那人一抹红唇轻点,缓缓开口道:“不知云掌门是有何烦心事?”
老者见那人搭话,收回目光,缓步走到了桌案前:“此事并非云某有意隐瞒,但解释起来确实是复杂了些。”
“怎么?你们真让那孩子去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回荡,一青年踏风而来,只见此人,剑眉斜插入鬓,似一道凌厉的笔锋勾勒出干净的弧度,一弯眉眼不怒自威,一双持剑手负在身后,一身黄符道袍随风飘扬,双脚落在空中却有流彩做符。
“事情我听说了——荒唐至极!”
见来者似来兴师问罪,白须老者面露愧色连连陪笑道:“惊蛰道长说是,说的是。云某确实考虑不周。”
那惊蛰道长瞥了一眼先前老者称作菩萨的人,随即收回了双眸,淡淡道:“你倒还有兴趣在这浇花玩草。”
“万物自有灵气,能照料便照料一些。”
惊蛰道长倒是没有多言,抬眸看向山顶:“洛泽已经就位了,我们要过去了。”
那菩萨缓缓站起身,朝白须老者前鞠一躬,便踏莲蓬同惊蛰道长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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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箫?你怎么在这?”刚刚苏醒的古梦月还摸不着头脑,她的目光落在身下,只见自己正双脚悬空,身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终于醒了?”箫此时正紧紧扒着上面的细藤,一手紧紧抓着古梦月的手,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额前的发丝,紧咬的牙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这是怎么……”
不等古梦月说完,箫打断道:“你醒了就好说了。”
“我要赌一把。”
“什么?”古梦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袋正一片空白,却见箫手上一松,两人径直掉落了下去。
在上面,姑获鸟被藤木拍在了岩壁上,随后摔落了下来,黑色的羽毛与血液交融,散落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微微抽搐,看来是再也动弹不了了。
那墨绿色的身影会眸看向“鸟巢”上那处破洞,手上动作一挥,她刚准备追去却止住了脚步,一双眼眸看向天空,那盘绕山口的天网此时退散,天空之上,蓝色的巨型法阵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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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一阵尖锐的爆鸣声,两人被蓬松的茅草堆稳稳接住。古梦月瞪大了眼睛,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着,她大口喘着粗气,正惊魂未定,刚缓过神正想对身旁的这个小鬼头发难,却见箫一手扶额,身体微微颤抖着,放声大笑了出来。
古梦月就这样看着,过了好一会,箫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不知是笑不动了,还是笑累了,缓缓坐起来身,起伏的胸腔还未平息:“看来我还满幸运的,对吧?”说着看向了一旁正呆呆看着他的古梦月。
这一句话一下让古梦月回过了神,她连忙起实,在箫头顶狠狠的撬了一下:“好个幸运啊……”古梦月咬牙切齿,正欲骂出声却听见。
“哥哥,姐姐,你们也是妈妈接过来的吗?”
一个稚嫩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洞窟内原本的氛围。这声音一出,不只是古梦月,就连箫也呆愣在了原地,这片洞窟本来就不怎么昏暗,虽然不知道光源是哪来的,但他们依旧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待他们好好的眺望了一下四周,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个洞窟内竟密密麻麻的都是孩子,粗略估计也至少有小百来人啊。
“哦,是弟弟啊。”
箫的双眸有些呆滞了,他连忙看向腰间的油灯,此时那油灯中仅剩一缕幽火忽明忽灭。箫咬着指尖,一双眼眸不断从众人身上掠过,古梦月倒是很受孩子们追捧的样子,已经融入其中。
箫眉宇皱起,牙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似想通了什么,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都靠过来!”
٩(¥A¥)۶恭喜发财
月牙如一弯银钩,高悬于深邃的夜空,白色的光晕染开来,给整片森林都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薄纱,神圣,唯美,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
藤蔓缠绕在一棵参树之上,树干为躯,木藤为衣,灌木做裙,树冠为饰,垂柳为发,一双眼眸却有无数思绪,一种神态却有无数面容……
那抹难以言说的双眸落在了高天之上,来人气质清冷,宛如冰山上的雪莲,肌肤似如霜雪点梅,一头青丝没有发饰自然的垂至腰间,长长的睫羽轻轻扇动,靛蓝色的长裙随风飘扬,在皎洁的月光下似在披上了一件银纱,一双眸如同一块没有一丝杂质的干净无比的透冰,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犹如深邃的湖水,幽远而又神秘,泛着幽幽的寒光。只见蔚蓝色的呢子缓抬步伐,水露在她脚下汇聚凝结成冰,在她踩上去时绽放出绚丽的冰花。
“慈祥而骇人的母神啊,是何让您再此垂眸。”一声轻柔而空灵的呼唤打破了夜的宁静。只见菩萨手托净瓶,修长的指尖手中碾着一节玉柳,坐于莲台之上,悄然出现在那抹靛蓝的身影身侧。伴随一道耀眼的雷光,惊蛰道长脚踏由金色线条勾勒而出的符文立于高天之上。
指中玉柳在瓶中轻轻一点,被掠夺孩子的母亲,已经不会在归家的丈夫,燃火的房屋,山匪的狂笑,与孩子的声声啼哭与耳边回荡,菩萨轻轻叹了口气,眼眸中浮现怜悯的神色:“还请母神莫要干涉现世。”
那靛蓝色的身影一跃而起,如同一道灵动的光影划破夜空。她的身形轻盈而优雅,优美的曲线与高悬的月牙完美重合。这一刻,她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成为了夜空中最璀璨的存在。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手中银剑荡涤,水流顺着剑身上的裂纹游走,凝结成冰,将所有裂隙填充。
菩萨指捏玉柳在瓶中轻轻一沾,甩出露珠,飞散的水露化作朵朵水莲飞向那靛蓝的身音,绵延的水流环绕剑身,在那抹靛蓝身侧流淌仿佛是月光编织的丝带。
惊蛰手中甩出三张雷符,手中长剑嗡鸣,构起剑阵,三张雷符化作光点与那抹靛蓝的身躯形成三张流光的符印。
“就以这荡涤山川的一剑”
伴随那抹靛蓝手中长剑挥动,透冰般的眼眸闪烁,山中的一抹亮光在她眸中闪烁,她手中长剑一弯,巧妙的绕过光点,苍蓝月牙般的剑气宛如坠落的月亮一般重重的砸落在山巅之。
刹那间,整座山仿佛被巨力撕崩间裂,被劈成两半。切口处被层层厚实的冰层覆盖,蕴含着滔天寒意。冰层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将那道巨大的裂缝衬托得愈发触目惊心。山石崩裂的轰鸣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连天地都被这一剑所震撼。她站在弯月之下,衣袂飘飘,宛如从天而降的神祇。她的剑气不仅撕裂了山峰,更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形成一片片晶莹的冰晶,随风飘散。那冰蓝色的剑气仿佛带着她的心意,将这片土地彻底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