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
箫跟随众人一同在日升台练剑,但因为练习进度过慢导致脱节,像箫这样毫无基础,训练缓慢的人一时间让当时负责训练他们的长老十分头疼,因此那长老找来了古梦月让她带着箫单独训练。
古梦月带着箫到了一处空旷人稀的平地上,她先在前带着箫过了一遍动作,随后站在箫身侧看着箫自己做了一遍,怎么说呢……只能说古梦月对箫的动作颇有微词。
“细节生硬。剑法装模作样。;古梦月看着箫的动作,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她手中细剑一提,剑鞘拍在了箫提剑的小臂上:“身子再沉下去一点!手臂抬直了!与肩膀平行!”
古梦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箫的身侧,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箫能感觉到古梦月憋着一股莫名的怒气,也没说话,按照古梦月的指示摆正动作。
“低了。”古梦月沉声道,一边提起剑放在了箫的手上,拿出带子系在了箫的小臂上,剑柄直直的压在肩头上:“站稳了,维持住这个姿势。”
箫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站稳,维持着这个姿势。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手臂渐渐酸麻,可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古梦月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一刻也未从箫身上移开。
过了许久,箫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身子也有了些倾斜。古梦月眉头一皱,手中剑鞘轻轻点了点箫的膝盖:“站直,别晃。”箫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了身形,古梦月绕到箫身后,双手搭在箫的肩膀上,膝盖顶住箫的后背:“绷直了。”
“你们这是干嘛呢?”
两人闻声回眸,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石头上不知何时坐了个小渔瓮。小渔瓮提溜着手中的苹果在口中咬了一口迈步上前。
古梦月起身站正,轻轻拍了拍箫的后背,箫收起架势,理了一下衣服,同古梦月一同躬身道:“老前辈好。”
小渔瓮嚼着苹果,眼眸从两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含糊不清地说:“这是在练什么?”
古梦月恭敬道:“老前辈,这是在训练箫的基础剑姿,他初入此道,动作多有生硬之处。”小渔瓮咬了最后一口苹果,将果核往旁边丛一丢拍了拍手:“让我看看。”
古梦月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箫,箫显然有些迷茫,懵懵懂懂的把姿势做了一遍。
小渔瓮看着箫的动作,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箫的动作虽然按照古梦月的指示调整过,但依然显得有些生硬,缺乏流畅性和连贯性。他不禁流露出困惑的神情轻声说道:“这剑姿确实有些问题。你这娃娃之前扇子舞的不是挺好的吗?不该完全没基础啊……”
小渔瓮摸了摸下巴:“渊儿,你和他之前不是练过吗?不过这小子拿到扇子我说不准,你和他再练一次让我看看。”
古梦月闻言整个人顿了一下,轻轻捏住衣襟,抿着唇一时间沉默不语。小渔瓮见古梦月没说话,抬起头,见古梦月低着头走到边上低低的了一声:“嗯。”
小渔瓮显然是不知道面前的女娃娃在闹什么脾气,有些摸不着头脑。
古梦月轻轻将剑掂在手中捏了捏,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的双瞳变得坚定:“来吧。”
箫也回应一般摆出了那个稚嫩的动作,一时间双方谁也没有先动。
古梦月双手捏了捏手中的剑,轻阖双眸,深吸一口气。突然,她猛的睁开眼睛,眼眸的瞳光一闪,轻盈的身躯伴随箭步弹射而出,手中剑刃直刺箫的面门。
箫不慌不忙,双眸稳稳落在古梦月身上,身子往边上微微一偏,闪过了直刺而来的利刃,古梦月双手轮换,剑花一撩却被箫提剑挡开,古梦月紧随其后,手中长剑一翻提剑点刺。
古梦月的攻势如流水一般连绵不绝,剑招之间没有丝毫停顿,仿佛要将箫逼入绝境。然而,箫的防守却异常稳健,他的动作虽然生硬,但每一次挡架都显得恰到好处,仿佛他能预判古梦月的每一招。
小渔瓮看的那是连连点头心道:古梦月剑法灵动而优雅,动作流畅而自然,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计算过,不愧是古家的小姑娘,底子扎实的很……倒是箫……
古梦月久攻不下显然还是急躁了起来,手中动作再次加快,皎洁的脸庞也挂上了颗颗汗珠,小渔瓮双眸微眯,按照现在的局面,古梦月在攻不下箫的防守体力一定会先见底。
只见面前的箫握剑前刺,古梦月似早就等待多时,出剑一搅,顺势往上一带,利刃脱手,古梦月不敢停顿,手中长剑一悬,抬剑便点向箫的咽喉。
箫双眸已经平静的注视着面前古梦月的身影,抬腿,脚尖踢在刺来的剑尖之上,剑刃被踢开的古梦月显然是没有料到,出现了一瞬间的慌神,后腿的步伐失误,脚下滑了一下。
箫侧身空翻接剑,挥剑撩过,古梦月转身下蹲同时剑身换手,回身出刺。箫看着直指面部的剑刃微微后仰,顺势一个旋身提剑点刀。
“哈哈哈哈!”小渔瓮的大笑声吸引了箫的注意力,箫收回长剑,站正了身子,古梦月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仿佛剑刃已经指在她的目前,自己沉重呼吸声回荡在耳畔,汗水顺着脸颊滴落,过了好一会才堪堪回过身,将手中长剑收起,站起了身。
“很不错,很不错。”小渔瓮大笑着朗声道:“我算是明白一点了。”他转向古梦月:“渊儿,你底子打的很扎实,剑招一招一式,非常的板正了,但是!你要记住,剑是手臂的延伸,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不要被剑带着反而拖累了自己的节奏。至于其他的目前来说都没什么问题,之后你自己多练练多熟悉熟悉,将所学的剑招融会贯通就可以了。还有,你后面打的太急躁了,急于求成反而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你的心性还得磨磨。”
“另外,你手中的剑崩的太直了,这样僵硬的动作在实战中可是相当致命的。”小渔瓮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提点了一句。
古梦月还在喘着气,听到小渔瓮的话,她垂下头,轻轻咬了咬嘴唇,发出闷闷的声音:“是。”
“至于你……”小渔瓮转向箫,双眼眯起:“确实和姚文山那小子说的一样与众不同,这般年纪轻轻就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的人应该就你这独此一家了。”
“通常人们都是通过训练来认知自己的身体,从而逐渐熟悉。他们会在不断的练习中,逐渐掌握身体的每一个动作。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像刚出生的婴儿,慢慢先学会了走路才会逐渐奔跑。而你……却像是已经掌握了奔跑一般,现在却减下了速度,刚刚开始学习走路,导致身体反而不适应了。”
小渔瓮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个怪小子啊。”
“不过既然都有这样一个机会了,我来陪你们一起练练巩固一下基础好了。”小渔瓮拉伸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体,随手拾起了一根木棍加入了两人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