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抽出,汩汩鲜血于胸膛喷涌而出。
离昊渊双手捂胸,温热的液体于指尖流淌,身体失去了支撑,瘫倒在地。
身外身法……
怎么可能……
炼虚?
不可能
元婴怎么可能习得身外身法……
离昊渊身子前倾,摔倒了下去。无数疑问于他脑海中闪过,但是逐渐模糊的思绪令他注神思考。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得告知联盟……
还好……火蝶应该已经抵达驿站了……
……
那三名小鬼……这会也该醒了吧……
有姚文山在,我也没必要担心什么……
哼…离昊渊啊离昊渊,还真是狼狈啊……
姚文山……你要是也输给她了……你最好祈祷我今天没死……
离昊渊双眼再也支撑不住,合上了眸子。
紫玉兰走到离昊渊身旁,掂了掂手中长剑,捏剑指向离昊渊脖颈。
一张符纸从紫玉兰袖中飞出,在空中点燃。
[现在,别招惹联盟]
[伏天阁的镇明已经盯上我们了]
[本座可不想云清凡也把注意力转移过来]
[保证现阶段的行动顺利进行才是我们目前的核心目标]
紫玉兰嘴角抽了抽,装模作样的持剑指了指离昊渊的脖颈,终究是将长剑收了回去,离开了现场。
𓂃◌𓈒𓐍
“呃……”
“嗯…”
箫眯了眯眼,缓慢睁眼,闭息沉重,天花板是陈旧潮湿的茅草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你醒了?”古梦月走到箫所躺在的炕上,抬手递上一杯热水。
“这里是……”箫看向古梦月,蹙了蹙眉。
古梦月倒退一步,将原本被她身影遮挡的草门露出。
鱼贩子老张佝背的身形出现在箫的视线中,他搓着满是老茧的手,眉眼弯了弯低声道:“原来几位是仙人啊……”
“这里是他的屋子。”古梦月将手中水杯塞到箫的手中:“属于联盟的驿站被镇北王接管了,现在溟武城全场戒严,镇北王也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集结了兵力,似乎已经准备好前往京城了。”
古梦月看向老张点了点头,收回视线落在箫的身上:“要多谢这位老张我们才有了一个可供歇息的休整之所。”
“你刚醒,脑袋可能还不清楚,我就先出去了,你休息好了出来找我……至于吴子胥,他出去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
说罢古梦月便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箫拽住了手腕。
箫此时的脸色不太好,右手的冻伤还没恢复,所以用的左手抓人:“离昊渊呢?”
古梦月眸色暗了暗,摇了摇头:“不知道。”
古梦月拨开箫的手,回身将其按回床上:“我们先将昏迷的你送回来了,离昊渊那边我们已经通知了联盟。之后我和吴子胥也回去沿着痕迹寻过一次,却没看见人影。”
古梦月神色暗沉,隐瞒了血迹的事情:“离昊渊是能与姚文山齐名的元婴,无须你多余的关心,先管好自己吧。”
说罢,古梦月推开门离开草屋。
“原来几位是仙人。”老张的手在空中一顿,还是揭开衣袍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满是老茧的手颤巍巍的揭开布角,露出了里面黄白的馍馍,打量着面前少年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将馍放到少年手中。
“不好意思,吃的只有这个了。”老张的手颤了颤,又握在一起弯眉陪笑:“不好意思啊,那个委托是我下的,不想是你们这样的小孩来解决……”
“如果我没有发布那个委托,也不会让你们被溟武城通缉了。”
“老先生多虑了,决定接下委托的是我们,就算没有委托我们也会打算探探这玄武江。倒是我们没有做好,索性没有连累到您。”
箫指尖按了按馍有些硬的外皮,撕下一块放入口中:“谢谢这个馍,我肚子”
箫走下床,手轻轻拍在鱼贩子老张肩头:“既然我们接下了这个委托,我们肯定是有这自保能力的,您就不担忧我们了。”
箫将手中馍面囫囵吞肚,走出了草屋,吴子胥与古梦月正蹲坐在河滩石块上,指尖沾了江水在干燥的石面上勾画出地图。
“拆斗宿祠堂……”吴子胥:“镇北王若真有反意,何必自毁根基,在自家府邸行此风水恶术?””
古梦月垂眸,指尖轻轻叩击着石面:“他想压北龟动龙脉。”
“为了动龙脉破坏了自己属地的命脉,这什么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损招?”吴子胥眉头紧锁,来回踱步,靴尖不耐地踢开脚边碎石:“以镇北王手中的北疆雄兵也不是不能与皇城板板手腕。这样糟蹋北疆地脉,即使日后侥幸黄袍加了身,这北疆的人心也散完了,何必多此一举?”
“这就得问镇北王……和那个在神龛的道人了”
“……道人”吴子胥勾画着镇北王府的地图:“玄武属水,倘若镇北王当真有称帝打算,企图压北降龙,抢夺国运龙脉,他想破了这护住龙脉的玄武就一定得压一个足够分量的属土的妖物。”
“那么作为钉死玄武的毒钉,应该就你所看到的那个供奉邪物的小厢房。”
“镇北王即将率兵出城了,我们现在却连他用的什么妖魔做的阵眼都不知道,*”
没有理会逐渐暴躁的吴子胥,古梦月咬着指节,眼眸低垂,沉默不语。
“那有什么简单粗暴一点的手段吗?”
古梦月瞥了一眼刚刚走出来,脸色还有些灰白的箫,垂下睫羽:“去镇北王府拆了那个神龛,不知道这个布局持续了多久,如此大的影响就算破坏了神龛我们能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生什么变化……如果能唤醒溟武城被压的水脉和灵脉的话……”
箫侧头看向古梦月:“那能确定水脉和灵脉的位置吗?”
“这里有联盟属地,灵脉分布包括水脉都有记录,在驿站被镇北王封锁之前我已经拿了一份出来的,这个不是问题。”
“但是此时正是镇北王即将出征之时,灵脉水脉应当被他们重点保护了,现在离昊渊失踪,姚文山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们三个能处理掉一处灵脉的守军就很不错了。”
箫看着古梦月微微扬头:“那如果有人能直接从镇北王府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呢?”
古梦月蹙了蹙眉,抬头看向箫:“谁?姚文山还是离昊渊?还是说你?”
“想冲王府就算我们一起上都过不了守军,更别提里面还有个修为未知的道人,你打算怎么冲?!”
箫扯了扯衣领,迈步摆手:“我有办法,至于灵脉和水脉就交给你们了。”
古梦月坐着的身躯一动,急欲起身,却似被人温柔的从后轻轻搂住,那人的脸颊贴在古梦月耳旁轻抵,声音灵动悦耳,声似古梦月却比古梦月更加明艳清晰:“让他去吧,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是吗?他想做的总能做到”
古梦月半起的身子逐渐坐下,愣愣的看着箫渐小的背影。
“站住”
箫脚步顿住,回头,古梦月撑膝起身,从袖中抽出一张红符,走进,掐在指间递到箫的面前:“拿着。”
箫看着古梦月那双不容拒绝的眸子,敛了眉,抽过了那张符纸。
古梦月送完符纸便掉头走了回去,不容置疑的将一张溟武城周边的地势图塞到了吴子胥怀中,一手揪住吴子胥的耳朵往外走去,一边开口道:“你联盟课程学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