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
书说:
醒木落板,凌冽的北方裹挟席卷的松针叶扬了门上青铁兽首,
兽首口中叼着的铁环飞出,在空中翻转一圈,与几名飞起的铁卫落地,敲打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清白的踏云履落在蓝灰的石砖上,升腾的热气于口中呼出,白衣翻飞,清瘦的身躯支起,跃动的电弧于箫的身侧炸响。
倒地的卫兵,破碎的门板,脏污的池水,繁生的杂草以及赶来的已是活尸的守卫,此般镇北王府破败的景象纷纷倒映在那只翠玉竖瞳中。
心跳如鼓声震鸣,沉重的呼吸如野兽威胁性的低吼。
竖瞳闪动,目光似寻到猎物的野兽那般紧跟在围聚而来的守兵活尸身上。
箫指尖松开,被他捏在手中的卫兵甩在地上发出闷响,提足撩剑,握剑迈步,先是闲步,脚步加开,大步迈开跃身而出,直直撞在一名护卫身上摔入府中。
不少卫兵从外冲进府邸追击而来,臂系蓝巾的指挥高声喝令,调动兵员准备围剿。
箫仰头侧目回望了追兵一眼:“你们可以继续往前一步,不过我也不会再留手了……想死的话,你们大可以试试。”
“不过力竭困兽之流!”蓝巾挥手怒喝号令,两名枪兵提枪冲锋,枪尖指箫。
枪尖即将刺中箫的瞬间,箫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两名枪兵一愣,急忙四望找寻:“人呢!”
“在上面!”
伴随周围士兵提醒,两名枪兵抬头迎上两道落下的寒芒。
两道寒芒扎入臂弯,翻剑上撩削去面前之人的膝盖,提剑挡下另一个扫来的长枪,提剑回砍,抽断持枪者手筋。
箫回头,点缀星辰的眼眸被飞来的银色箭矢倒映。
星辰流转化作一条银蓝长河,赤橙的火星化作两道分开了银河,箭矢被从中削开飞向两侧。
箫手中剑刃翻转,反手斜刺沿着一只企图偷袭的活尸脖颈刺了下去激起血珠飞溅。
一只只飞箭发出尖锐的爆鸣破空而来,箫甩刃而出,铁兵交碰,悬浮滚动的血珠接触在空中四散炸开的赤金火星,绽放出一朵朵鲜红雾花。
云剑,翻剑,抛剑。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穿了一侧面冲来的活尸咽喉,足弓勾戈,持戈挡枪,缴枪,插地固定,右手剑刃翻转,撩开刺来的寒剑,反手打刀,回刃撩起,踏膝腾空夺刃。
双膝落在那人头顶夹住,整个人向后翻转将那人甩了出去。
箫落地滑身过人,两记撩斩落在拔枪者腿弯,箫背敌起身,手中云剑一甩,在地上画出一道血痕。
此情此景,有几名跟随蓝巾一路追击而来的新兵再也支撑不住,腿下一软跪坐在了地上:“怪……怪物……”
蓝巾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中双目圆瞪,整个人颤抖不已:“混蛋……”
箫转身迈步,正欲去寻古梦月所看见的那个神龛却感受到一股异样的灵力止住了脚步。
“蠢狗就是蠢狗,竟然将一只苍蝇放进了主人的房子。”
灰袍的道人甩着拂尘,缓步从里院走出。
蓝巾脸色一白:“道长大人!”
不等他说完,伴随一声清脆的响指,蓝巾鼻中喷血,眼白瞬间溢血染红了眼球,四肢无力垂落了下去。
箫蹙了蹙眉,抬头看向高台上的道人:“像个乌龟一样缩在壳里那么久,我都快以为你不在了呢。”
“不过是个才刚刚筑基的小鬼头口气还挺大的。”灰袍甩动拂尘搭在臂间:“没了姚文山与离昊渊你们能掀起什么波浪?靠古家那个也才筑基的小姑娘吗?别开玩笑了,就凭练气和筑基的那种过家家游戏挣得的名次倒是被你们津津乐道了。”
“你是金丹?”箫虽然喘着气,咧嘴轻笑:“毕竟一个畏惧离昊渊与那个自恋狂,还需要请个外援当打手,自己却完全不敢露面的……很难相信你能到元婴。”
“既然你与那个一身紫的人妖是一伙的想来你也是共鸣会的吧?”箫嘴角勾起,都快咧到耳后根,笑的爽快:“巧了,你们共鸣会的金丹……我还真杀过一个。”
灰袍神色暗了暗,上下打量着箫,指尖轻勾。
箫猛然回头,一记大摆臂甩在箫的头上令箫摔倒在地,一时间竟没能立刻爬起来。
“我承认你确实有点小小的资质,但就凭你那点微不足道的修为就真把自己当做天之骄子了也未免太过招笑。”
箫捂着头翻滚卧地,透了口气才缓过来:“招不招笑还得试试才知道……不是吗?”
箫双眸一缩,脚下石砖迸裂,箫的身影如炮弹般弹射而出,伴随身体的大幅度扭动,一剑甩出。
“叮呤咣啷”的金属的碰撞声于箫的耳边响起,箫几乎下意识收剑格挡,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突然出现,一拳轰在剑身上,抵挡的剑身崩断碎裂,庞大的力量瞬间将箫掀了出去。
箫翻身稳身,插剑稳身,丢弃断剑。
一个手脚栓着沉重镣铐的活尸于道人身后走出,站在来那道人身侧。
箫口中含了一口甜血,朝旁一吐,指腹抹去嘴角血液,
箫剑尖前撩,勾起地上利剑,抽刀甩出,箫追身上前再抽一刀,云剑撩起另一把剑一同甩了出去。
镣铐活尸挡在道人面前,挥拳而出,击碎了第一柄利剑,第二柄随后穿胸。
箫双脚踏上剑柄,利刃贯穿活尸身躯,直指灰袍道人。
箫运息汇气聚于双腿,身躯扭动,灵气如炮弹打出着连带活尸整个身躯飞了出去,砸穿了院墙。
道人后退一步,两具活尸从道人身侧冲出,箫冲身而出,抓过一只活尸手腕一抽,推掌记颚,旋身将其甩到另一活尸身上,足勾长枪,一枪掷出,将那两具活尸贯穿在墙。
箫手中的寒锋从面前活尸腹中抽出,在地面上甩出一条流畅的弧线,提剑,剑指灰袍,剑身斜侧:“就只会躲在这种东西后面吗?”
箫蹲下身形,剑收肩前,手拍剑末,整个人冲刺而出,剑刃撩过地面勾起一柄长剑掂在手中,在空中画出一点飘亮银蓝的弧线。
灰袍随手甩动拂尘,飘开的拂尘旋转拧起做锥,挡下了箫砍来的银刃,箫的身躯顺惯性甩出,回身一刀削手
箫的身形顿住,看着砍在灰袍脖颈无法寸进的剑刃怔愣一瞬,抬眼望去发现在灰袍脖颈趴着一只蜘蛛,蜘蛛细长的足肢挡住剑刃如同一块硬钢,无法砍动。
就这会分神的功夫,灰袍回身锥刺。
箫的身侧电弧炸响,闪躲动身,锥子擦着箫的脖颈划过。
碧绿的玉瞳在空中画出一道炸响的电弧,箫笔直的站在不远处,手中长剑掂了掂。
灰袍眉宇微挑,勾起了嘴角:“看来你身上也有很有意思的东西。”
“是什么功法?能让一个筑基的实力能达到这种程度,就凭联盟那群固守囚笼不知变通的老东西们可没有这种本事。”
灰袍手中拂尘一甩,拧起的拂尘散开,自然垂落:“这般天赋在联盟不感觉可惜吗?你应该来共鸣会,你会喜欢的。”蜘蛛顺着灰袍脖颈,悄无声息的爬入地面石缝。
箫夹剑于臂弯,擦去剑上血污,云剑一掂:“我对你的头更感兴趣。”
箫收剑弹身,剑尖刺出,灰袍摇了摇头,背过了身去,脚下石板碎裂翻起,土壤翻涌而出,灰袍的身影涌起的土坡高高抬起。
“你觉得我为什么有闲心和你在这玩闹?”
伴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翻涌的尘雾中八枚头骨般刺目红宝石闪烁。
伴随一声野兽怒吼,咆哮的猎风破开飞尘,一只巨大的蜘蛛展现在箫的面前,蜘蛛银黑的毒牙挡住了箫的锋刃,一个甩头将箫掀飞了出去。
箫的身形倒摔在前府的屋檐上,碎了砖瓦,翻滚摔落地面,碎瓦细石滚落在箫的白袍上。
“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我的自由时间。”灰袍昂首斜眸,俯视着箫:“就让我看看吧,你这功法能让你达到什么程度,可别连这种小东西都解决不了。”
“哼…咳咳……”箫支起身子,身上碎石滑落衣襟,鼻间发出嗤笑:“哼哼……”
“那你可把脖子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