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菲睡着后，冥天宇发了一会儿呆，才收回思绪，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随后通过冥想进入影子空间。
刚进入影子空间，影子便从黑暗中浮现，他对冥天宇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他语气平静：“刚才你通过梦境看到了美人鱼身上发生的事情，你是来问这个的？”
冥天宇皱了皱眉，被说中心事，这让他有些不爽，不过正事要紧，他还是点头，语气带着几分疑惑：“我确实是来问这个的，不过经你这么一说，可以确认我做梦看见的就是美人鱼真正经历过的，所以我反而不想问她的事情，而是想问你另一个事儿。上次你说我们的能力是‘全’，是指全知全能。我刚才突然想通一件事儿，无论我在梦中看到美人鱼的遭遇，还是我心里想的什么，这些发生过的事情，你都能知道，对吗？说回原点，我现在有点好奇，为什么我做梦能看见？我的梦，有什么不同？”
影子反应平平，语气却带着几分的傲然：“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知道你心中所想，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至于美人鱼的遭遇，我也知道。我说过，‘全’的表现是混乱，当你能感受到混乱，就是‘全’的体现。至于美人鱼的遭遇，我知晓，她愿意对我叩首，我自然要保住她。至于你的梦境，你心中应该有所猜测，‘全’的力量出现在现实世界，会造成混乱，会打破现实世界的秩序，现实世界会进行自我修复。无论是现实世界的自我修复，又或者是为了避免混乱，最后就变成了梦境，我通过梦境对你进行帮助。”
冥天宇沉默，这解释了为什么他的梦境，有时候不仅仅是梦境，还带有一些现实属性，能对现实变成联系。
影子等了冥天宇一会儿，似乎猜到冥天宇心中所想，在冥天宇刚刚反应过来之后，他又继续开口：“另外，你心中所思我亦清楚。你是不是还在想，在收容所看见的那副局长的影子，为何有异动？”
冥天宇眉头一挑，点头：“对！你既然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就再多说点！那副局长的影子是怎么回事？他和你什么关系？”
影子更加的傲然得意：“呵呵，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世上有不少人与我——或说我们——建立了联系。我给予他们想要的，他们则成为我的信徒，在我需要时回报。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冥天宇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影子的逆天远超他的想象：“那副局长竟然是你的信徒，所以他在帮你周旋，保美人鱼？呵呵，你把手插进管理局，就不怕惹得皇室不满？针对你？”
影子似笑非笑，并没有被冥天宇口中的皇室吓到。
见状冥天宇也就不再提这事，转而说起另外的事情：“算了，不说这个了，还有一件事儿，美人鱼身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那玩意儿看着……不像啥正经东西。”
“你说那印记？呵呵，你无需多疑，它只是工具，用来标记用的。她身上有那个心理，就能证明她和我的关系，知道我存在的人，看见她身上的印记，自然而然会关照一些。至于你为何看它不顺眼，呵，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冥天宇听过嗤鼻：“工具？那心形玩意儿看着跟某些不正经的东西似的，要说没有别的猫腻我是不信的？算了算了，你喜欢就好。还有一件事儿，既然‘全’是我的能力，为什么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影子带着几分讲解的耐心：“因为现实世界的排斥。我说过，现实是有序的，其秩序与全知全能的混乱相斥。你身处现实，受到秩序压制，无法感知‘全’。我存在于影子中，替你承受现实的压制。这样，你既能在现实使用‘全’的力量，受到的排斥也最小。”
冥天宇抖了抖腿，插嘴：“先等等，最小？也就是说还有排斥？有多大影响？”
“没错。以洛菲为例，你复活她，改变了因果，扰乱了现实秩序。现实会有自我修补机制，所以洛菲虽复活，却从此离不开你的力量维持生命。现实还加了代价来平衡，你已明白代价是什么。”
冥天宇早有猜测，现在得到答案，心情不由沉重许多？所谓的代价，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可洛菲能接受吗？虽然洛菲现在用女人的身体生活的好好的，但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男人。
这个代价，她要是接受不了，那会不会再次死去？他想起洛菲半夜惊醒对自己的关心，想起两个人的点点滴滴，烦躁感涌上心头。
影子看见冥天宇沉默，稍加犹豫，还是出声说着：“那代价是她必须面对的选择，你若想保她，就得让她接受，哪怕她抗拒，你有这个觉悟吗？”
冥天宇咬了咬牙：“我当然有！她是我兄弟，我绝不会让她再死一次，哪怕……哪怕得强迫她！”这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决绝。
心情糟糕下，冥天宇无心继续探讨，匆匆道：“今天先到这，我得回去。”
很快他退出冥想，回到现实。天眼仍开启，黑暗中，他看着熟睡的洛菲，她又无意识地抓住了自己。黑暗中，她睡得安稳，呼吸轻浅，脸上带着几分柔和，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冥天宇见她熟睡，松了口气，但很快眼神复杂，烦躁中夹杂着柔情。若洛菲真面临那代价，他绝不会袖手旁观，哪怕她抗拒，他也要让她活下去。他攥紧拳头，暗下决心。
这一晚，冥天宇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闪过与洛菲的点点滴滴。他太了解洛菲了——尽管她表面接受了现在的女身，但内心仍视自己为男人。若要通过男女间的亲密接触支付代价，换取维持生命的力量，对洛菲将是巨大打击。她极可能无法接受，甚至宁愿死去也不愿妥协。
冥天宇攥紧拳头，心烦意乱。若不想眼睁睁看着洛菲再次死去，强行延续她的生命，势必会在两人间种下隔阂，甚至走向决裂。他揉了揉额头，喉咙发紧，想象着那可能的后果，胸口像压了块巨石。
除了精神上的煎熬，肉体上他也备受考验。洛菲睡梦中无意识地抓着“小冥天宇”，保持两人的“连接”。冥天宇分不清这是两人同床共枕养成的习惯，还是影子力量与现实冲突导致的行为异常。总之，洛菲若不保持这连接，晚上似乎就睡不安稳。
他无奈地抓住洛菲的手，轻轻掰开，柔声安抚：“别乱动，睡吧，乖。”他声音轻松的哄着，带着几分疲惫，试图让她平静入睡。
隔天一早，冥天宇顶着黑眼圈，精神萎靡，靠在床头揉着太阳穴。洛菲却急匆匆跑去卫生间，回来时见他状态不佳，皱了皱眉，眼神疑惑：“我说冥天宇，你这是怎么了？昨晚睡得不好？我记得你半夜醒了一次，是做噩梦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洛菲站在床边，整理着睡衣，语气里满是关心。冥天宇嘴角抽了抽，心想自己睡不好还不是因为你？可这话没法说出口，只能咬牙咽下郁闷，挤出一个笑：“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晚失眠多梦。可能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养几天就好了。”
他随口找了个借口，揉了揉后颈，试图掩饰疲惫。洛菲却眼神一闪，神色古怪，咬了咬下唇。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两性科普视频，提到男性失眠多梦可能是过度放纵导致。联想到在医院陪护时，她连续几天帮冥天宇“解决问题”，她心虚地低头，脸颊微红，心想：“难道是那时候种的因，现在结果了？”
洛菲心虚不敢多说，挠了挠头，语气敷衍：“哦，那你多休息吧，别硬撑。”
说完转身收拾床铺，掩饰尴尬。
冥天宇没察觉洛菲的异样，思绪还沉浸在如何解决洛菲的困境上。他皱眉盯着天花板，心事重重。两人各怀心思，草草吃了早餐，便赶往管理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