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别墅,女主人叶云熙朝那名女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工作人员会意,松了口气,快步离开,像是逃过一劫。
这别墅从外面看着豪华,进了里面更是奢侈,雕花木门、灵晶吊灯,处处透着金光闪闪。冥天宇下意识脱口而出:“哟呵,全套的气候系统!你这待遇真不赖啊!”
叶云熙走到他身边,面上乖巧,眼神却藏着几分得意,笑眯眯道:“哈哈,那是自然!怎么说,我也算这儿的创始人之一。”她顿了顿,语气熟络:“自我介绍下,我叫叶云熙,你们喊我叶姐就行。在我这儿,别拘束,当自己家随便转。对了,几位美女,在二楼有化妆间,你们可以用。”
她一边说,一边对洛菲等人指了指二楼方向。洛菲三人不是傻子,看得出叶云熙想支开她们,创造跟冥天宇独处的机会。
花月柒挑了挑眉,她率先开口,语气客气:“呵呵,那真是谢谢叶姐了!我们先去看看。”
三人虽是初次见叶云熙,但对方明显知道她们的底细,连让几个人自我介绍都省了。加上冥天宇刚才的暗示,确认她是内应,三人便顺势上二楼化妆间。
人都走后,叶云熙微微侧身,朝冥天宇伸手示意一个方向。冥天宇大大方方跟上,来到一楼一间会客厅模样的房间,这里布置得像个小型议事厅。他一进门,试着联系影子,可这次影子没回应,像是故意无视。冥天宇隐隐觉得不对劲,但还是耐着性子,在叶云熙对面坐下。
叶云熙不急着开口,慢条斯理地沏了壶茶,一人一杯。她端起杯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自己先一饮而尽。冥天宇瞥了她一眼,耸耸肩,也把茶喝了下去。
放下杯子,叶云熙看向他的目光更古怪,笑吟吟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对陌生人的茶水,你不该有点防备?万一我下药,你不就中招了?虽说我也喝了,可你就不怕我提前吃了解药?”
冥天宇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颇为自信地哼了一声:“不怕。”
“哦?”叶云熙笑嘻嘻地双手撑着下巴,盯着他,眼神揶揄。
冥天宇直起身子,更加自傲:“不怕就是不怕!”
“呵呵,哈哈哈,算了,先说正事吧。”叶云熙笑得更开心,面上轻松,语气却带着点揶揄:“不知道你这次潜入有什么打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做到,什么事儿我都替你办!”说完,她还朝冥天宇抛了个媚眼。
冥天宇翻了个白眼,心底那股不妥的感觉更重。他没急着说潜入的打算,皱眉问:“说正事前,我有个疑问。我朋友说你是我的内应,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帮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跟我那朋友什么关系?”
一边说着,冥天宇一边盯着叶云熙,眼神带着一丝警惕,想再确认这女人靠不靠谱。
叶云熙微微一愣,随即笑得更欢:“咯咯咯,你果然谨慎!我也觉得咱俩得重新认识下,你也跟我预期的不太一样。”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冥天宇先说。冥天宇却摆摆手,示意她先开口。叶云熙愣了下,觉得好笑:“也好,这里是我的主场,你谨慎点没错。”
她顿了顿,语气轻松:“这事儿说来复杂,咱慢慢讲。正好你潜入邪教想打探内幕,我顺便给你讲讲我们邪教的事儿,这也算你的收获。”
“可以。”冥天宇点头,靠在椅背上,心想:之前就有考虑探点情报就撤,这女人主动说邪教的秘密,正合心意。
叶云熙抿了口茶,继续道:“要讲明白,得先说我们邪教的建立。邪教和正派的区别,不是世俗政权认证的,而是行事风格,修行方式不同。简单说,正派像科学家,观察现象,总结功法,按部就班积累、领悟、突破。比如牛顿看苹果掉落,研究出万有引力,修行的过程就是这么个路子。”
“但我们邪教不一样。”她眼神一闪,带着点戏谑:“我们就像考试作弊。正派得自己推导答案,我们直接抄现成的!通过献祭仪式,我们先得力量,再去理解、运用这力量。换句话说,我们先有结果,后有过程。这方式太过容易,甚至没有门槛,普通人都可以获得。因此我们获得力量后也更加的肆无忌惮,时常做出违背人伦道德的事儿,所以我们被叫邪教,一直被正派围剿。”
“但问题来了,正派也有类似的方式,比如出马仙,为什么他们是正派?”叶云熙顿了顿,继续解释:“一是他们修行的手段和行事符合道德,二是他们供奉的不过是精怪或英灵,存在或曾存在于这世界的东西。而我们……”她伸手朝地面上的影子指了指,笑吟吟道。
冥天宇脸色一变,认真了许多,叶云熙则继续道:“我们献祭供奉的,是不存于这世界的存在。现代有个贴切的说法——外神及其使者。”
“外神的力量超乎想象,不受任何规则限制,物理规则、甚至世界运转的本质规则都管不了它。反过来,外神还能影响这世界。我们这些邪教之人,靠外神的力量跳过修行过程,还能获得特殊能力:生死人肉白骨、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只要取悦外神,就能得到赏赐。这比苦哈哈的修行省力多了!正派得修到高深处才能长生不老,我们邪教的修行方法,哪怕随便的一个普通人,只要外神喜欢,就能轻松做到正派修为高深才能做到的事情。”
冥天宇微微沉默,叶云熙的话他听明白了:正派像寒窗苦读九年考600分,邪教直接作弊,抄答案也能拿600分,甚至靠“加分项”把170分的水平硬抬到600分。怪不得邪教会被围剿封杀,别说正派,普通人看见这种“作弊”行为都得骂两句,甚至吐口口水。
听明白归听明白,不过冥天宇却还有个疑问:自己影子里的另一个自己,似乎就是叶云熙口中的外神。但按照影子对自身的描述,“外神”这称呼不太准确。他皱了皱眉,盯着叶云熙问:“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这次当内应,只是为了取悦你口中的外神?那你这不算是背叛邪教吗?”
谁知叶云熙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道:“背叛?那又怎么了?我们是邪教,你觉得邪教需要讲忠诚?我们只是因利益聚一起,利益够大时,背叛对方算什么?”
她一脸“就该如此”的神情,让冥天宇无语,心想:也是,邪教还跟你讲伦理道德?没道德才符合他们的逻辑!
冥天宇的沉默让叶云熙更乐了,她大笑道:“哈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怕你乱说,告诉你,这次我当内应,纯粹是得了外神的神谕。外神亲自降下指示,我当然得完成!比起外神的赏赐,我亲手建的这据点算个屁!”
说完动机,她直勾勾盯着冥天宇,收起嬉笑,语气变得正式:“不过,我没想到,这次来的你只是个初级神使,甚至可以说是个低级神使。我还以为会遇上高级神使呢。不过想想也对,我这种级别,哪接触得到高级人物?”
她语气带点不满,态度也不如最初热情,甚至渐渐出现几分烦躁。冥天宇心头一紧,暗想:初级神使?高级神使?这有什么区别?信息太少,他只能暂时压下念头,心想:回头找影子问问,现在得先搞清楚她想交易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装得随意:“没问题,人都是互帮互助的。你想要我身上什么东西?说说看。”
“呵呵,就一样。”叶云熙神色突然古怪,盯着冥天宇的眼神透出贪婪,语气诡异:“你的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