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愿意配合，冥天宇伸腿踢了踢她，让她停下磕头求饶：“行了，我们有事问你，回答得好，就留你一条命。”
女鬼立刻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惶恐，却乖乖应道：“上仙大人，您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第一个问题，”冥天宇开口，“你为什么来人间纠缠这房子的租户？”
女鬼身体一哆嗦，连忙低头喊冤：“冤枉啊上仙大人！我是受人指使的，不是我故意要缠人的！”
冥天宇一乐，接着问：“正好，第二个问题——我在这里发现了两股阴气，一股是你的，另一股是谁的？是你背后指使的人吗？”
女鬼神情瞬间变得期期艾艾，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咬牙说道：“是……是，上仙大人。我确实是受人指使的！您看我这么弱小，哪敢有害人的心思？我就是个孤魂野鬼，实力弱得很，撑不了多久就要烟消云散了，我既不敢害人，也不敢和厉害鬼怪抢机缘，一直躲在这附近苟活。可不久前，这一片突然诞生了个鬼王，他把附近的鬼怪都聚集起来，形成了势力，我没躲过去，被抓去当了手下。”
“等等，”冥天宇打断她，“你说‘突然诞生鬼王’？怎么个突然法？详细说说。”
女鬼愣了愣，脸上满是迷茫，见冥天宇盯着自己，赶紧补充：“我也不知道啊！就很突然！那个鬼王，我以前听过，本来就是个冤死的鬼魂，比我强不了多少，都是最低级的鬼怪。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变成了鬼王，厉害得邪乎，直接统治了这一片。原本有几个厉害点的鬼怪想反抗，要么被他打败，要么被他吸收了……他说不定是得了什么大机缘吧？”
她说着，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鬼怪虽有灵智，却有缺陷，对恐惧的感知格外强烈，提到鬼王时，她的恐惧毫不掩饰。
冥天宇看得分明，这恐惧是真的，但他更疑惑：无论是修行者还是鬼怪，本质都是对能量的运用，级别提升靠的是能量量级的积累，就像上学，就算跳级，也不可能从小学直接跳到大学毕业。这鬼王“突然诞生”，实在不合常理。
他脸色沉了几分，叶瑶、花月柒和洛菲也露出同样的神情——四人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心思：这次的事，显然比想象中复杂，另有隐情。但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四人默契地没说破，冥天宇示意女鬼继续：“行了，鬼王的事一会儿再详说。你是说，你被他奴役，才被迫做这些事的？”
女鬼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上仙大人您明察！这之前我根本没害过人！之前是因为鬼王要人类的阳气，让我们去收集，我是迫于他的威势，没办法才这么做的。我真没害人的意思，就是吸了点那个人的阳气，想着能交差就行……”
“还说没害人？”一旁的洛菲忍不住戳了戳女鬼，不满地说，“你吸他阳气，让他体质变弱、生病，这还不算害人吗？”
女鬼脸色瞬间惨白，惶恐地解释：“这位上仙大人，我实在没办法啊！鬼王下了死命令，我不交差就会死！我吸的阳气，比起其他鬼怪根本不算什么——他们有的人，都已经杀人了啊！”
这话让冥天宇四人有些意外——他们来的时候，只知道男大学生这一起命案，没听说还有其他死者。若真有恶鬼杀人，性质这么恶劣，附近早该传开、引起恐慌了，可他们来时毫无察觉。
心中满是困惑，冥天宇面上却没表露，只对女鬼说：“把这段时间，这附近发生的事，细细说一遍，别漏掉任何细节。”
花了些时间，冥天宇等人从女鬼口中摸清了来龙去脉：这片区域突然诞生的鬼王，统治周边鬼怪后，命令它们四处收集阳气。女鬼因实力弱、胆子小，不敢害人又不敢违令，才缠上男大学生，每天吸点阳气交差——只是后续男大学生因贪恋缠绵、怕被送精神病院，不能再和女鬼缠绵而自杀，这就是警方资料里的经过。
而女鬼今晚再出来，是因为鬼王下了新命令：不仅要阳气，还定下目标名单，让鬼怪们动手杀人。女鬼虽不愿，却被逼无奈，刚要行动就被冥天宇抓了个正着，也算是阻止了一场命案。
听到“杀人”二字，冥天宇立刻不淡定了。他叮嘱叶瑶三人稍等，转身进里屋找到两名警察，不管他们信不信，直接让他们回派出所集结警力上街巡逻，排查是否有新遇害者；同时他又立刻给管理局打电话汇报，让局里彻查是否有鬼怪害人事件。
倒不是他轻信女鬼，而是这种事宁可信其有，就想有人报警有恐怖袭击，不管真假，也要去验证一下——万一属实，鬼王就是在制造大规模伤亡，鲜活的生命绝不能因此出事，哪怕白跑一趟，也不能赌。
两名警察虽一头雾水，但还是遵令匆匆跑回警局。
随后冥天宇回到女鬼面前，语气不善：“继续说，要是敢骗我，我让你魂飞魄散前先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女鬼被吓得一哆嗦，把知道的全说了，可惜大多是没用的信息——比如鬼王有多厉害，她根本说不清，只知道鬼王整合势力后，手下随便一个小鬼都比她强。
等女鬼说完，洛菲才问：“你真信它的话？万一它骗我们怎么办？还有，这女鬼怎么处置？”
“先相信再质疑，”冥天宇面色沉重，“假的最好，真的就是人命关天，绝不能赌。宁可白跑，也不能有伤亡。至于女鬼，洛菲你动手收了它，带回管理局让局里定夺。她自己虽然说是被逼的，但是也确实是伤人了，还导致了一人死亡，怎么判怎么处理，就交给管理局专业的人去评判了。”
洛菲没有意见，他怎么说也是官方工作人员，流程还是要遵守的，不能进行私刑。
冥天宇顿了顿，又安排道：“瑶瑶，你和洛菲一起把女鬼送回去；花月柒，咱们俩就近巡查，找找有没有其他鬼怪——别等管理局了，调集人手还得时间，这期间要是有人遇害就晚了。”
“我也留下吧！”叶瑶立刻开口，“送一个鬼怪也没什么危险，洛菲自己一个人也够了，我留下还能帮你们搭把手。”
“不行，”冥天宇拍着她的肩膀，语气郑重，“一个人走太危险，花月柒也别跟我去了，你们三个一起走。有花月柒在，就算遇见鬼王，你们也能自保。要是女鬼说的是真的，鬼王肯定在附近有动作，你们一起回去我才放心。”
洛菲有些犹豫：“可女鬼的话还没证实，真会这么糟吗？”
花月柒想了想，提议道：“这样，我送她们俩一段，到安全距离后再回来找你。你不擅长法术，独自搜查效率太低，我回来能帮不少忙。”
“那不如我留下，你送洛菲回去？”叶瑶扯着花月柒的衣服，“这样冥天宇有人协助，洛菲也安全，不是更合理？”
冥天宇还是摇头：“别墨迹了，你们三个抓紧走。我一个人行动更方便，要是女鬼说谎，我转一圈没意外，就去追你们。”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听在叶瑶耳中却听出了冥天宇的关心——他是怕自己这个非战斗型人员遇险，毕竟真要鬼王带着鬼怪有所行动，那危险程度不亚于百鬼夜行，要是被众多鬼怪围攻，就算没有鬼王出手，筑基期都未必能自保。
眼看三人没有走还想讨论，冥天宇再次催促：“别浪费时间了！真有危险，现在可能已经出人命了！去吧，不用担心我。”
他说得对，兵贵神速，无论是送女鬼回局里，还是巡查防害，都得越快越好。如此三个女人不再犹豫，洛菲找了个瓶子把女鬼装进去，三人下楼叫了辆网约车离开。
而冥天宇独自偷偷摸上24楼楼顶——站在高处既能俯瞰周边地貌，又足够显眼。若是附近有鬼怪要作恶，肯定会注意到他，既能起到威慑作用，让鬼怪不敢轻举妄动，也能为援兵拖延时间，避免真有人遇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