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瞬间明白她的打算,小公主竟是想收编女鬼王这股力量,连冥天宇都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发展像极了《水浒传》里的招安戏码。
果不其然,后续走向与“招安”如出一辙。因己方没有能与鬼王对等的修士,小公主特意找到冥天宇寻求帮助,希望冥天宇能够帮忙用手段制服女鬼王让女鬼王听命令。
冥天宇没有拒绝,面色古怪地答应下来,却提出一个要求:单独与小公主谈话,避开众人。
四名元婴修士面露犹豫,小公主却果断点头应允。等到两人走到稍远的地方后,冥天宇立刻催动影子之力笼罩周身,确保谈话不会被偷听。
布置隔音屏障时,小公主先开口了,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冥天宇先生,不知你私下找我,有什么事?”
冥天宇抬眼看向她,打量片刻后,忽然笑了:“不用跟我客套,我已经找回记忆了。”
这话一出,小公主脸色骤变,眼神瞬间眯起,周身气息也变得凌厉,一副蓄势待发的戒备模样。
“别这么大敌意。”冥天宇摆了摆手,语气平淡,“记忆被封印的这几年,对我影响不小,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疯子了。我找你,是想问两件事:你真的打算收编鬼王?这么做,对被洪水波及的普通人来说,公平吗?目前有统计过伤亡吗?”
小公主没有急着回答,反而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好一会儿才笑出声:“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想到你也会关心普通人的公平待遇,这话按说该我来问你才对。”
找回记忆后,她对冥天宇的态度没有之前的热切,反而带着几分疏离,此刻更是话里带刺。可冥天宇毫不在意,依旧神色平静。见阴阳怪气没能影响到他,小公主面露狐疑,又打量了他一阵,才收起调侃:“没想到被封印一次,你还真变了,多了几分悲天悯人的心。行,说正事——民众伤亡是有的,毕竟洪水无情,不过政府会给受害者补偿。至于鬼王,我必须收编,如今的我需要帮手。”
她叹了口气,抬眼望向远处,语气凝重:“你记忆被封的这几年,没你压着,世界格局可谓暗流涌动,我应对起来很是吃力。如今你找回记忆的事,更会打乱现有和谐的格局,我只会更缺人手。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可国内形势太复杂,各方势力心思不一,甚至有人勾结外人。你一回来,那些人肯定会按耐不住,我必须团结所有能团结的力量,打倒反动势力,我身上的压力也不小。所以,鬼王我一定需要收编,就这么定了。”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冥天宇却还是开口争取:“你一定要收编她,那我没意见,毕竟你才是国家领导人,应该对民众负责的是你。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办法——我帮你把她炼成傀儡。她引发洪水导致那么多人受灾,不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翻篇,必须付出代价。成为傀儡,你这更容易控制她。”
小公主闻言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提出这个方案,思索片刻后,点头应允:“这样更好,我也不用分心监视她是否会反叛。”
两人三言两语,便敲定了女鬼王的命运。在他们眼中,这位曾掀起风波的强大存在,竟仿佛不值一提。
聊完女鬼王的事,小公主挑眉追问:“你特意叫我单独谈,不会就为了这点事吧?”
冥天宇摊了摊手:“这事还不大?她弄出的动乱害了不少普通人,你们想轻描淡写翻篇,总得有人为他们发声吧?你们不管,那我来管。”
小公主嘴角一抽:“你收收味,说得我跟反派似的,明明以前你才是反派。”
“我早弃暗投明了,现在是大好人。”冥天宇耸肩,话锋一转,“以你的实力,制服鬼王本该轻而易举,干嘛非要找我出手?难道你这具身体出了意外,需要换新的?”
小公主长长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确实出了问题。我借着你的影子之力当了三百年皇帝,一直受你掣肘,早就想摆脱。上次该换身体的时候,我没找你,想自己独立打造,可影子之力就是个诅咒,我还是太天真了。离开你的影子之力,这具重新打造的身体虽是顶级天才的底子,却扛不住我三百年积攒的力量,如今限制太多,才只能找你帮忙制服鬼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冥天宇的下身,悠悠一叹:“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旦沾了你的影子之力,生生世世都逃不掉,有所得必有所失啊。等这具身体到了极限,我还会找你帮忙的。”
她语气平淡,像是早已接受了这个结局。冥天宇却抬手打断:“等等,你想让我帮忙,我就必须帮?多少尊重下我的意愿吧。”
小公主面露诧异,轻笑一声:“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的你贪婪成性,视所有人为玩物,如今我主动依附,你反倒不愿意了?被封印这几年,你性情真变这么大?”
冥天宇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看着她。
小公主话锋一转:“也罢,当三百年皇帝,每隔二三十年就换一次身体,对我来说也是种诅咒折磨。死亡或许是解脱,我也不用再操心这个国家和人民的未来,是时候交给他们自己了。以后他们选的领导好不好,日子过得幸不幸福,都是自找的。”
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冥天宇听得无奈,连忙叫停:“行了行了,你真需要帮忙的时候再来找我,别在这念经了。”
见他松口,小公主这才满意地住了嘴。
这就不得不提小公主阻止女鬼王自杀的真正原因——她的经历,其实与女鬼王有着相似的地方。
三百年前,上个王朝末年民不聊生,灾祸四起,百姓甚至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北方蛮族又趁机入侵,这片土地上的人眼看就要沦为奴役。彼时王朝皇室仅存的孩子找到了洛家与冥家,说动两大家族出手相助,才在国家将亡之际,带领民众重建家园、抵御外敌。
成为新国家的领导者后,她并未固步自封,反而开放国门与外界互通,推动变革将封建王朝转为君主立宪制,其文治武功都无可挑剔。可就在她生命走到尽头时,变故突生——原本选定的接班人自甘堕落,竟打算将国家重新变回封建王朝,继续奴役百姓。
无奈之下,小公主只能找到影子,接受了影子之力,换了新的身体再活一世,亲手将国家拉回正轨。也正是从那时起,她心里埋下了阴影:她怕未来的接班人再重蹈覆辙,怕再次出现国破家亡、民不聊生的惨状。
于是她借着影子之力,每隔二三十年就换一具新身体,一直占据着皇位,小心翼翼地引导国家走向,直到今日。即便做得不算完美,却也让国家始终稳定发展,只是这份“守护”,始终受制于影子之力,也让她数十年前决心摆脱影子,只可惜这个想法太想当然,她失败了。
如今见到女鬼王,小公主立刻想到了自己当年的处境——她怕杀掉现在的鬼王,阴气重新凝聚出的新意识会再次失控、自甘堕落,倒不如留下这个已有理智的鬼王,让她控制住阴气,避免再引发灾祸。
而冥天宇这边,因为性格转变,本就不愿再看到百姓受苦,再架不住小公主在耳边反复“念叨”,最终还是松口,答应等她这具身体到极限时,帮她换一具新的。
可这“换身体”,却与洛菲等人的情况一样——需要通过男女之事,才能让新身体稳定下来。这也是冥天宇最初果断拒绝的原因:他身边已有洛菲、叶瑶、花月柒三人,事态本就够复杂,再加上一个小公主,只会更乱。
更重要的是,正如他自己所说,他需要“尊重”——没有感情基础的亲密,会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个“人形炮架子”,谁需要就来用一下。哪怕他是男人,也觉得这种关系里没有半分“占便宜”,只剩满心的别扭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