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见了底，没了赖床的借口，终究要面对眼前的事儿。
冥天宇搓了搓手，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轻声开口：“洛菲，你这一天不吃不喝的，我心里一直担心。你要是还气我、怪我，尽管冲我来，打我骂我都成，别自己憋着委屈，更别拿自己的身体较劲。”
他话还没说完，洛菲抬手就叫停了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责怪：“你先等等，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这家伙，怎么每次认错态度都这么好，却每一次都不知悔改？我现在啊，可不信你这套了。”
冥天宇讪讪地笑了笑，识趣地闭了嘴。
一旁的花月柒和叶瑶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几分古怪的笑意。这两人拌嘴的模样，倒比刚才的僵局鲜活多了。
有她们俩在场，洛菲也不好再对着冥天宇细细数落，只得轻轻叹了口气，扯过被子往上拉了拉，顺势往身旁的叶瑶怀里靠了靠，想寻个片刻的安稳。
可她刚放松下来，就立刻后悔了。叶瑶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到了她的胸前，指尖轻轻一撩，惹得洛菲浑身一激灵，猛地从她怀里坐直身子，满脸无奈地瞪着她：“哎哟，你干嘛！没个正形。”
叶瑶又往洛菲身边凑了凑，双臂一伸重新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肩头，嬉笑着追问：“小菲菲～ 你刚才说冥天宇每次认错态度都好，却从来不知悔改，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洛菲脸颊瞬间爆红，心里暗叫不好。她不过是随口抱怨一句，没成想被叶瑶抓了个正着。她连忙摆着手矢口否认：“没什么！真没什么，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可叶瑶哪里肯放过她，脸几乎要贴到她脸上，语气带着几分狡黠的笃定：“哦？真的没什么？难不成你们两个私底下早就有过什么，每次事后他都跟你道歉，结果下一次还是忍不住越界？”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洛菲心上，她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慌乱，连呼吸都乱了节拍。
不远处的花月柒见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看向两人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心里有了答案，她侧过身，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身旁的冥天宇，压低声音打趣：“原来你早就有经验了，难怪之前不急着来安抚她呢。”
冥天宇只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默许了她的猜测。
花月柒先是满脸惊讶，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难怪洛菲的反应比预想中更冷静，原来这种事情两人早有经验。
而另一边的洛菲早已慌了神，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分，连连反驳：“没有！我们根本没有做过那种事情！你别乱说，叶瑶你可别诽谤我！”
“诽谤？”叶瑶把她抱得更紧，指尖还故意在她后背轻轻蹭了蹭，坏笑着追问，“你就别死撑啦～ 这两天我就觉得你不对劲，我看你对他的身体也很了解嘛，默契也很高，他一抬手，你就知道撅屁股。没有足够的经验，怎么会有这种默契？快说说，你们私底下到底有过多少次，都是怎么相处的？”
“你别胡说！”洛菲彻底慌了神，声音都带着颤音。
好在这时，冥天宇及时出声解围，伸手指了指她的身前：“被子掉了。”
洛菲猛地回过神，才发现刚才只顾着应付叶瑶，身上的被子早已滑落，肌肤大半暴露在三人视线里。她脸颊瞬间红得能滴血，慌忙推开叶瑶，手脚并用地跳下床，朝着卫生间狂奔而去：“不和你们说了，我去洗个澡！”
卫生间的门“砰”地关上，留下三人。
有一会儿，花月柒用手肘碰了碰冥天宇，眼底满是好奇：“可以啊冥天宇，没成想你和洛菲私底下早就有经验，快说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冥天宇撇了撇嘴，一改刚才对洛菲的讨好模样，颇为得意地坐在床沿上，挑眉道：“还能怎么回事？洛菲被我拿捏住了呗。”
他顿了顿，见两个女人没追问，却递来了然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这才笑着往下说：“倒也不是抓了她什么把柄，说起来其实是我对不住她。洛菲对咱们的感情没掺半点假，就算发生了这些事，她也舍不得和咱们绝交。我就是抓住她这份心软，一点一点磨着她。”
“平日里占点小便宜，隔段时间再进一步，频率不算高，她捏着鼻子也就默认了。再说，你们都是靠我的暗影之力复活的，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我的力量滋养，不然身体会出问题。”他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我就借着这个由头，一次次突破她的防线。从鬼王事件到现在，也算是有不少成效了。”
“只不过这次大家一起玩游戏，对她来说刺激太大。”冥天宇话锋一转，少了几分得意，多了些无奈，“她大概是觉得丢人，没脸面对你们，才躲在被子里不愿出来。我没急着安慰她，是因为每次之后，她都需要点时间消化冷静，等缓过来，自然也就接受了。”
“你不早说！”花月柒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语气里带着嗔怪，“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冥天宇趁机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指尖在她腰间轻轻蹭了蹭，见她露出佯怒的神情，才收敛了几分，解释道：“刚才你不是在气头上吗？我想着给你个借口出出气，等你心情顺了，再和你说也不迟。而且这次我确实有些过分，被你们骂两句也是应该的。”
花月柒白了他一眼，心里一时五味杂陈，随即又忍不住笑了：“你倒还挺会为我们着想。”
一旁的叶瑶也凑过来，笑着打趣：“你倒还知道自己过火了！三十多个小时连轴转，你这身子骨到底是怎么长的？算上分身可是四个人同时撑着，相当于熬了一百二十多个小时，精力也太旺盛了吧！都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然而我们这几块田地，都快被你这一头牛给耕坏咯～”
花月柒脸颊一红，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岂止是一百二十多个小时？楼下他和琉璃到现在还没歇着，之前你俩不也偷偷躲着折腾？真就不嫌累？”
叶瑶嘿嘿一笑，不再接话，转身跳下床，干脆利落地褪去衣衫，朝着浴室方向走去，还回头冲花月柒喊了一句：“算了不跟你们唠了，我去找洛菲啦～ 冥天宇就先让给你，你们俩在这儿慢慢腻歪！”
花月柒下意识伸手想叫住她，可冥天宇忽然往后一倒，带着她一同躺倒在柔软的床榻上。她只能暂时作罢，先应付着怀里黏人的身影。
洛菲虽反锁了浴室门，可叶瑶身为修行者，撬开这普通门锁不过是举手之劳。门“咔哒”一声轻响被推开时，正对着花洒冲洗的洛菲吓得一哆嗦，慌忙伸手护住身前，脸颊涨得通红，对着闯进来的叶瑶嗔道：“你怎么进来了！”
叶瑶张开双臂，大笑着扑过去：“大灰狼来抓小白兔啦～”说着便和洛菲在氤氲的水汽里闹作一团。洛菲骨子里还带着几分过往身为男子的拘谨，面对这般亲密的打闹，远没有叶瑶放得开，手脚都有些僵硬。
叶瑶一边躲闪着她的推拒，一边打趣：“害羞什么呀，咱们现在都是女儿身，再说那些亲密的事儿，之前也不是没做过，你忘了你还吃过我呢……”
“别说了！”洛菲被她说得耳根发烫，连忙抓住她的手腕，用身子轻轻将她抵在瓷砖上，无奈地转移话题：“别闹了别闹了，跟你说正事。你就没想想，以后咱们这样该怎么办？”
叶瑶还想再逗她，可瞧见洛菲眼底的认真，便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收敛了笑意，乖乖停下动作：“什么怎么办？这事儿不还得看你吗？”
洛菲愣住了，下意识松开手，伸手指了指自己，满脸诧异：“看我？这种事……我怎么能决定得了？”
叶瑶嘿嘿一笑，趁机搂住洛菲的腰，脸颊在她肩头轻轻贴了贴。这般亲昵让洛菲浑身一僵，越发不自然起来。
“我和花月柒是无所谓的，”叶瑶慢悠悠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随性，“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和冥天宇做过了，以后继续这样，我们也没意见。我们本来就没打算当他女朋友，有时候有需求找他解决，他那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两个反而还挺享受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琉璃就更不用说了，她是美人鱼，和咱们不是一个物种，她们种族的习性本就和人类不一样。再加上她对冥天宇那股热乎劲儿，就算真成了他妻子，也不会阻拦他身边有别人。”
“所以啊，我们三个都没什么所谓，最后就看你的态度了。”叶瑶话锋一转，眼神带着几分狡黠，“说起来，你就没打算做冥天宇的女朋友？”
洛菲被她这话惊得一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急了：“谁、谁打算做他女朋友了！我没有这个想法，这辈子都不会当他女朋友的！”她语气慌乱，连话都说得不连贯，“发生这些事，还不是因为我是被他复活的，实在没办法吗？”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这么定了？”叶瑶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轻松，“我觉得现在咱们这样挺好的，关系和睦，也没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你不打算做他女朋友，我们也不抢，大家互相有需求的时候，就找冥天宇解决，也不用担心什么出轨、吃醋的麻烦。”
她话锋又绕了回来，眼神带着几分认真：“说真的，你要是真准备做他女朋友，我和花月柒肯定不会再找他了，我们可不想破坏你和他的感情。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不考虑吗？”
“谁要做他女朋友啊！”洛菲气鼓鼓地瞪着眼睛，语气里满是嫌弃，“那个家伙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每次占了我便宜，认错态度好得不得了，转头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活脱脱一个海王渣男！”
吐槽完小帅的缺点，她脸颊微微一热，语气也弱了些：“再说了，我以前可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找个男人当情侣？真要找，我也该找个女人啊。”
“那正好！”叶瑶眼睛瞬间亮了，整个人像树袋熊似的缠上她，脸颊紧紧贴着她的侧脸，“那你做我女朋友呗！我不介意你以前是男人，我还蛮喜欢你的～”
洛菲嘴角狠狠一抽，心里只剩无力的感慨。自己到底遇上了些什么人啊，怎么一个比一个不正常？她伸手将叶瑶推开些许，认真追问：“我说真的，叶瑶，你就不觉得咱们这样不对劲吗？我、你、花月柒、琉璃，还有冥天宇，咱们之间的关系，难道就没什么不妥？”
叶瑶抿了抿嘴，随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种情况放在普通人眼里确实不正常，但咱们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啊。”
“咱们都是修行者，不说长生不老，活个几百年总没问题吧？这要是放在几百年前的古代，一个男人三妻四妾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不是吗？”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更别提几百年后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现在同性恋都慢慢被社会接受了，大家对结婚的态度也变了，国外还有国家的人不结婚只同居呢。”
“没准几百年后，连‘结婚’这个说法都没有了，谁喜欢谁就住在一起，一起过日子，多简单？”叶瑶笑得一脸坦荡，“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咱们几个人合得来，一起把日子过好，不比纠结那些世俗规矩强多了？”
洛菲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词穷得厉害。明明觉得叶瑶的话哪里不对，可偏偏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最后只能皱着眉，陷入凌乱的沉默。
接下来的洗澡时间，洛菲没少被叶瑶“占便宜”。一会儿故意蹭她的肩，一会儿偷偷挠她的腰，手脚麻利又大胆。洛菲被折腾得没脾气，反倒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合着自己才是那个拘谨的“女人”，叶瑶才是那个主动的“男人”生态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