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琉璃兀自发愣、眼神里满是“这一切都不合理”的茫然,冥天宇再次开口,语气里添了几分神秘莫测:“有些秘密,你们早晚都会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正好能解开你的心结。”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琉璃的手背,动作依旧温柔:“琉璃,你不是见过我拥有分身的能力吗?其实在遇见你之前,甚至是许多年前,我就用过这能力分出了其他身体,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收回过那些分身。它们早已拥有了各自的人生轨迹,其中有一些,在我亲自遇见你之前,就已经和你产生了交集,一直在暗中护着你。”
说到这里,冥天宇刻意停顿下来,给琉璃留出消化的时间。
琉璃听完这话,脸上更加困惑,眉头紧紧蹙着,花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理清其中的逻辑,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见她渐渐缓过神,冥天宇才继续说道:“就比如你被送到的那个庄园,它的主人,其实就是我很多年前分出的一个分身。那个分身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已经积攒了不小的势力,也吸引了不少想要讨好他的人。正好某个势力将你抓捕,有了把你作为‘稀世礼品’送过去的事情。”
听到这里,琉璃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里满是震惊,她抬眼看向冥天宇,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不可置信:“那……那这么说,我之前的遭遇,其实都是因为和你有关?甚至……你一直都知道?”
冥天宇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认真地否决了她的猜测:“不不不,琉璃,在我们真正相遇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的遭遇,不然也不会发生我们初遇时的那些事情。你好好想想,我们第一次在河边见面的时候,我压根没认出你,完全是一副素不相识的模样,对不对?不仅如此,你再回想一下,我当时的实力,是不是弱得很不对劲?”
琉璃顺着他的话陷入回忆,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河中打斗的场景。冥天宇当时的表现,确实全然不认识她,眼神里满是陌生;而他那时的实力,更是弱得超乎想象,跟如今强大到让她难以仰望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她迟疑了片刻,终究是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见她多了几分信任,冥天宇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在遇见你之前,准确来说是几年前,我遭遇了一场意外变故,记忆被人封印了。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和其他分身的联系彻底被隔绝,既不知道它们还活跃在这个世界上,也忘了自己拥有分身的能力。随着记忆被封,我的实力也一落千丈,跌到了谷底。直到前一段时间,在你族群的人带着你来到这片陆地之前,我执行了一次任务,才误打误撞解除了部分封印,重新和其他分身建立了联系,实力也慢慢恢复了过来。”
冥天宇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彻底打消了琉璃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她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全然的信任与依赖。如今琉璃对冥天宇的好感早已超标,即便他说出再石破天惊的隐秘,她也能毫无芥蒂地快速接受。
见她全然接纳,冥天宇轻笑一声,搂紧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将人更紧地拥在怀里,继续说道:“我记忆被封印的时候,确实联系不上其他分身,但它们对我的经历却能有所感应,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我这边的情况。后来你偷偷跑出族群,不幸被那群坏人抓住。按正常发展,你恐怕会遭受难以想象的折磨。”
他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与疼惜:“刚好那时候,在你出事的附近,有我的一具分身正在活跃。他不忍心看你遭此横祸,便一直暗中护着你,也是靠着他扭曲认知的能力影响,那些男人才没敢对你有非礼羞辱之举。”
“再后来,你被当成礼品送到了这边,送到了我另一具分身的庄园里,自然也被他暗中保护了起来。不过为了避免产生过度的认知错乱,被外人发现异常,这才有了你被抓住后,由一群女人训练培养的安排。”冥天宇顿了顿,声音愈发温柔笃定,“但你放心,那些女人都是我其他分身精挑细选的,甚至是我那些分身的女人,就像我现在和你这样的关系。所以你完全不用顾虑自己的清白,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琉璃听完,嘴巴张得圆圆的,眼底还残留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懵懂。虽觉得这经历离奇得有些古怪,但逻辑还算顺畅,能够说得过去。于是犹豫了片刻,她脸上的郁结彻底散去,漾开一抹释然又明媚的笑容,反手紧紧抱住冥天宇,脸颊亲昵地蹭着他的肩头,声音软糯又笃定:“我信冥天宇哥哥的!你说我是清白的,那我就是清白的~ 谢谢哥哥,还有你的分身们暗中保护我,要是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看着琉璃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活泼灵动,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冥天宇心中暖意渐生,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的调情:“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护着你本就是应该的。”
说罢,两个人更加的亲昵起来。
而这番看似离奇的话语,并非冥天宇随口编造的安抚之词,每一句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实。这一切,都要追溯到冥天宇那些被尘封的、牵扯着第二神力量与无数分身轨迹的过往。
第二神是一切负面力量的源头,而冥天宇正是第二神的未来。即便他滋生出了人性与理智,核心底色却终究与第二神一脉相承。
简单来说,冥天宇就是天生的“坏种”,只不过这份“坏”没有第二神那般纯粹极致。两者相比,第二神是纯粹的邪恶负面,没有人性没有理智,冥天宇则多了一些人性和理智。
而这一点点的差异,如同孙悟空的紧箍咒,将那股原始的邪恶牢牢束缚,让冥天宇得以凭着自己的意志行事。
可即便拥有自由意志,冥天宇的过去终究是第二神,天生的邪恶基因从未消散。孩童时期,他的顽劣还在可控范畴,所作的坏事尚未突破底线;可步入青少年时期,天性中的邪恶便如野草般疯长,行径也愈发肆无忌惮,终于在某一天彻底触碰了禁忌的红线。
这份失控,让洛菲的族中姐姐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她亲自出手,不仅封印了冥天宇的记忆,更强行扭转了他的本性。
从那以后,冥天宇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热衷于做好人好事,甚至到了不留余地的地步——这并非他本心觉醒,而是记忆被封后,族姐强行植入的“要做个好人”的观念,彻底改写了他的行为轨迹,才有了后来众人所见的模样,如今的冥天宇。
记忆被封印后,冥天宇在洛菲族姐的安排下离开了家族,和洛菲一同踏入校园。一晃数年过去,他除了运气总比旁人倒霉些,行事作风早已彻底贴合“好人”的标签,待人温和、乐于助人,成了身边人提起就会竖起大拇指称赞的存在。
直到鬼王出现,冥天宇在与鬼王论道过程中直视本心,意外发现了记忆的封印。破除封印后,那些被尘封的过往、天生的邪恶底色,在记忆回笼的第一瞬间便席卷了他的理智,彻底占据了上风。也正是这份失控,才有了他与洛菲、叶瑶等人发生混乱关系的一幕,将压抑多年的原始欲望尽数宣泄。
等极致的放纵褪去,冥天宇渐渐冷静下来。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当下便强压下翻涌的邪恶,用理智将那份天生的恶念牢牢约束。可可惜的是,找回记忆的同时,他也彻底找回了刻在骨子里的邪恶本性,再也无法回到从前那个只懂“做好人”的模样。
自鬼王事件后,冥天宇的性格悄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一味恪守“好人”的准则,偶尔也会放任本性,做些称得上“邪恶”的事。比如面对洛菲、叶瑶、花月柒三人的感情,他不再执着于“择一人共度余生”的执念,干脆放任心底的欲望,坦然选择“全都要”,将这份混乱又炙热的关系,坦然地攥在了自己手中。
而在冥天宇记忆被封印的这些年里,他散落在各地的分身也察觉到,若是行事太过火、邪恶得毫无底线,迟早会引来洛菲族姐的注意,落得和本体一样被封印的下场。
从那之后,那些在冥天宇被封印前便已诞生的分身,行事都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像从前那般肆意妄为。再加上冥天宇本体的记忆虽被封,但自身性格的变化会影响到分身们的性格,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分身们的性格也悄然发生了转变。不仅没再犯下任何让洛菲族姐无法容忍的过错,甚至还生出了守护的念头,这才有了暗中庇护琉璃、助她躲过一劫又一劫的行为。
至于冥天宇身为第二神、全知全能的存在,为何会被洛菲的族姐封印记忆?答案其实藏在更古老的隐秘里。在第二神之前,世间还存在着第一神,这第一神正是洛菲的那位族姐。
第一神是一切正面的源头,是秩序与善良的象征,与代表混乱邪恶的第二神互为对立。只是作为秩序的象征,她无法违背本性,直接干预世间万物的发展轨迹。而这一次她破例亲自出手,是因为冥天宇的过去,也就是影子,某一刻邪恶的本性骤然失控,竟将洛菲从圣地掳走,丢入这个世界软禁起来。
这件事实在做得太过火,甚至引起已经避世不出的第一神的注意力,她这才亲自出手,跟着影子踏入轮回,追随着冥天宇与洛菲,生生世世相伴相随。每一轮轮回里,她都在暗中引导冥天宇收敛邪恶本性,同时护着洛菲周全。
而这一世,因为冥天宇青少年时期的行径越发肆无忌惮,过于邪恶突破了底线,已经成为洛菲族中姐姐的第一神才不得不出手封印他的记忆,强行扭转他的性格,避免他的现有的意志被原始的邪恶彻底吞噬。
这一举动,也间接促成了后来所有事情的发生。
当然,这就属于题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