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仙域,仙历一三九三年。
凛冬时节,鹅毛大雪像是老天爷不小心打翻了面粉缸,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不一会儿就给顾家村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村落里,屋舍俨然,炊烟袅袅,与这漫天飞雪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宁静祥和的冬日水墨画,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境。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村庄一角,却上演着一出与这“诗情画意”的氛围格格不入的“闹剧”。
一个约莫四岁的男孩,正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在厚厚的积雪上“鬼画符”——用树枝歪歪扭扭地写着字,与其说是写字,不如说是“乱涂乱画”。
男孩穿着一件略显单薄的粗布棉袄,冻得小脸通红,像熟透的柿子,却依旧挺着小胸膛,活像个“小大人”在视察“领地”。
女孩则裹着一件厚厚的皮袄,把自己裹得像个圆滚滚的小粽子,但寒风依旧不依不饶地透过衣缝往她身上钻,冻得她小嘴唇发紫,瑟瑟发抖,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鹌鹑,可怜巴巴的。
“天羽哥哥,我好冷啊……”女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像小猫在可怜巴巴地叫唤,听得人心都软了。
男孩闻言,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也感到一股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但他却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地摆出一副“这点小冷算什么”的架势,老气横秋地说道:“顾萧,记住你的名字。
“还有,你哥哥的名字是顾天羽。”
女孩名叫顾萧,在她模模糊糊的记忆里,自己原本是姐姐。
然而,就在几天前,她的“笨弟弟”——也就是眼前的男孩——在雪地里“啪叽”一下摔了个狗啃泥,醒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眼神变得老沉,完全不像个四岁的孩子,反而像个……嗯……像个饱读诗书的老学究?
当她再叫他弟弟时,他脸上总会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像是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憋得怪难受的。
“顾萧,萧儿,其实……我是你的哥哥。”男孩曾这样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嗯……惆怅?
“啊?真的吗?可是我比你大一岁诶。”顾萧当时歪着小脑袋,疑惑地问道,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胡话?”
“嗯!千真万确!童叟无欺!假一赔十!”顾天羽脸上带着一丝与其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慈祥”,轻轻地摸了摸顾萧毛茸茸的小脑袋。
“你看,这是几?”他伸出胖乎乎的右手,张开五根手指。
顾萧摇了摇头,她还不识数,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小脸上写满了茫然。
“这是四,我今年是不是四岁?”顾天羽收回一根手指,又伸出另一只手,“这个是五,你今年是不是五岁?你看,四根手指是不是比五根手指少?那我是不是比你大?”
顾萧也笨拙地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比划着:“这是四……这是五……对哦,弟弟你比我大,我应该叫你哥哥……嗯,对!”
“以后叫我天羽哥哥就好。”顾天羽欣慰地说道,仿佛完成了一项拯救世界的伟大任务,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嗯!天羽哥哥。”顾萧乖巧地应道,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像融化的蜜糖一样甜,看得人心都快化了。
顾天羽并非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
他穿越前,曾沉迷于一款名为《天青仙域》的“恋爱养成”游戏——虽然他一次恋爱都没在里面谈成过,堪称“万年单身狗”,连游戏里的NPC都懒得搭理他。
而他现在所处的世界,与游戏中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就像是从游戏里Ctrl+C、Ctrl+V出来的一样,就连空气中飘浮的灵气都和游戏里的一模一样,充满了“氪金”的味道。
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像那些小说主角一样,穿越成什么天命之子,也不是什么隐藏的绝世强者,而是非常不幸地成为了黑煞教的一名普通教徒——一个负责看守大门的……嗯……炮灰小喽啰,说白了就是个看大门的。
在游戏中,这个小喽啰也只有一段短暂得不能再短暂的剧情:主角为了追踪黑煞教的教徒,误打误撞地发现了黑煞教大本营的隐藏入口。
那天,倒霉的顾天羽正好和另一名教徒一起值班。游戏会非常“人性化”地给出一个选项:杀,或不杀。
无论玩家做出什么“英明神武”的选择,顾天羽之后都会光速下线,直接领盒饭,再也不会出现,堪称“史上最惨路人甲”。
穿越成黑煞教的一员,至少说明他拥有修炼的“入场券”,虽然只是张“站票”。
但顾天羽更担心的,还是他的“拖油瓶”妹妹,顾萧。这个名字在游戏中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像是程序猿不小心写出来的bug,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深知这个世界的残酷,弱肉强食是这里的“基本法则”,一不小心就会“game over”,重头再来。
因此,他决定将自己九年义务教育中学到的“屠龙之技”——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些知识在这个修仙世界到底有什么用,但总比没有强——尽可能地教给顾萧,希望能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更好地“苟”下去,至少也要活到成年吧?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便是十年。
当年的稚嫩孩童,已成长为意气风发的俊朗少年和亭亭玉立的清丽少女。
顾家村的村口,一口古井静静地伫立着,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默默地注视着村庄的变迁。
井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周围的景物,像一面明镜,也倒映出了顾天羽那张日益成熟的脸庞。
此时,顾天羽正吃力地从井中打水。他看着水桶中自己倒映出的面容:剑眉星目,俊朗不凡,只是嘴唇略薄,显得有些刻薄,活脱脱就是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看得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我长得还挺帅的嘛。”顾天羽对着水中的倒影,臭不要脸地比了个剪刀手,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仿佛在说“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给了我一张帅脸”。
他挑起沉甸甸的水桶,吃力地往家走。
水桶晃荡着,水花不时溅到裤腿上,带来一丝凉意,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心想“这水桶也太重了吧,看来得想个办法弄个水车什么的”。
乡间小路坑坑洼洼,像长满了青春痘的脸,他小心地避开水坑,生怕溅脏了刚洗干净的裤子,那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件“体面衣服”,穿脏了可没得换。
“天羽哥哥,你回来啦!”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像百灵鸟的叫声一样悦耳动听,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所有疲惫。
顾萧像一阵风似的从屋里跑了出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像盛开的鲜花一样美丽,迎接他。
顾天羽放下水桶,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应道:“我回来啦,萧儿。”
他看着妹妹活泼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感觉一切都值了。
一位穿着粗布衣裳、典型的农妇模样的中年妇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慈祥地看着他,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羽儿,你回来啦。”
“嗯,娘。”顾天羽乖巧地回答道,像个听话的小绵羊,心里却在嘀咕“娘,你下次能不能别笑得这么开心啊,皱纹都出来了”。
他知道母亲总是担心他挑水太累,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真是让人又感动又无奈。
屋子里,传来“锯啦锯啦”的声音,一个中年男人正埋头做着木工活,锯子在他手里像耍杂技一样灵活地飞舞。
“羽儿,”他头也不抬地瓮声瓮气喊道,声音像老牛喘气一样粗重,“过来搭把手,这木板有点歪,我一个人弄不好。”
“来咯,爹!”顾天羽应了一声,放下水桶就跑过去帮忙。
他熟练地扶住木板,让父亲顺利地锯下去。他从小就帮着父亲干活,这点小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等活儿干完,他揉着有点酸的手腕,心里嘀咕道:“看来以后要加强锻炼了,不然怎么保护萧儿?怎么在这乱世里混下去?”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父母脸上深深的皱纹,心里又忍不住嘀咕开了:“我和萧儿……这颜值是不是有点超纲啊?爹娘都是小眼睛,我们却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双眼皮也超明显,难道是……祖上基因突变,返祖现象?还是说……我其实是隔壁老王的……呸呸呸!想什么呢!”他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甩出脑海,暗骂自己“思想龌龊”。
他贼兮兮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萧。
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清丽脱俗,微风拂过,几缕发丝在她脸颊边轻舞,更添了几分灵动,简直就是“人间仙女”下凡,看得他都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前世,绝对是妥妥的校花女神,放在哪个大学都是“镇校之宝”级别的。
也难怪村里那些愣头青,一个个跟苍蝇见了血似的,恨不得天天在她眼前晃悠,送些野花野果什么的,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哼,想得美!”顾天羽暗自磨牙,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里暗暗发誓,“我顾天羽罩着的妹妹,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除非,他能打得过我!哼哼!”
就在这时,天色骤然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乌云像一张巨大的幕布,迅速蔓延开来,遮蔽了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空气中也变得潮乎乎的,带着一股泥土的腥味,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屋檐上,发出密集的声响,像是无数只小手在屋顶上敲打着密集的鼓点,奏响了一曲“暴风雨进行曲”。
“下雨啦!快收衣服!”村子里顿时像炸开了锅,鸡飞狗跳,一片忙乱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打破了村庄原有的宁静,也预示着平静的日子即将结束。
然而,还没等村民们手忙脚乱地收好晾晒的衣服,村口就突然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群黑衣人,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活像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带着一股子血腥气,鱼贯而入,迅速控制了村庄的各个要道,动作之迅速,训练之有素,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凶神恶煞地把村民像赶鸭子一样驱赶到村中央的空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堪入耳。
恐惧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尖叫声、哭喊声、怒骂声混成一片,绝望和恐惧的气息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感觉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顾天羽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一把把顾萧拉到身后,紧紧地护着她,手心都冒出了冰冷的汗珠,后背也湿透了,但他脸上却强装镇定,不想让妹妹看到他害怕的样子。
“杀人啦——!”一声凄厉的尖叫像一支利箭一样划破雨幕,瞬间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也彻底击碎了村庄最后的平静,将所有人拉入了无底的深渊。
一个黑衣人像拖着死狗一样拖着一个尖叫的妇人,手里的长剑还在滴着鲜红的血,落在泥泞的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像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雨水冲刷着剑刃,血色很快就淡了,但空气中那股血腥味却更浓了,直往人鼻子里钻,让人忍不住想吐。
黑衣人中走出两人。
一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更显得他凶神恶煞,活像个“阎王爷”。他声音粗得像打雷,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唾沫星子也喷了出来:“人都到齐了吗?仔细搜!犄角旮旯都别放过!留几个人看着,把水井、床底下、草垛,统统给我翻个底朝天!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出来!”
“大人,都搜过了,”他身后传来一个沙哑得像破风箱的声音,阴森森的,让人听了就毛骨悚然,“只有一个婆娘躲井里淹死了,两个小崽子藏米缸,现在都在空地上了。”
“很好。”高大男人咧嘴一笑,那笑容比冰碴子还冷,让人直冒冷汗,就像看到了死神在笑。
“男人、婆娘,老人,统统宰了!小鬼,少年,水灵的妹子,留下!”
刀光剑影,血光四溅,交织成一片人间炼狱,惨叫声和哀嚎声不绝于耳,让人不忍直视。
雨水冲刷着地面,鲜血汇成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暗红溪流,蜿蜒流淌在泥泞的土地上,像一条条嗜血的毒蛇,令人作呕。
顾天羽目眦欲裂,颤抖的瞳孔中映照出平日里和蔼的邻居们,此刻如同破败的布偶般倒在血泊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彻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全身,他仿佛置身冰窖,连灵魂都在颤栗,牙齿也忍不住打颤。
他紧紧搂着顾萧,她的身体僵硬如冰,眼睛空洞,如同失了魂魄,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直到她看到父母熟悉而温暖的身躯也倒在血泊中时,空洞的眼神中才骤然闪过绝望的光芒,随即像受伤的小兽般发出一声压抑的、撕心裂肺的悲鸣:“爹!娘!”
顾天羽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无边的恐惧和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将他彻底淹没,让他几乎要崩溃。
他紧咬牙关,嘴唇都咬出了血丝,拼命压抑着即将爆发的哽咽和怒吼。
他知道,绝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必须忍受,必须像一块磐石一样,守护着怀中的妹妹,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他清晰地感受到顾萧在他怀里像秋风中的落叶般剧烈颤抖,那微弱的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让他心疼不已。
他用尽全力将顾萧更紧地搂在怀里,用单薄的身体为她遮挡着飞溅的血水和冰冷的雨水,仿佛要将她与这残酷的世界隔离开来,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声音沙哑而颤抖,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别怕,萧儿,别怕,哥哥在这里……哥哥会保护你……永远都会保护你……”
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但他知道,此刻他必须保持镇定,必须成为她唯一的依靠,绝不能倒下,哪怕天塌下来,他也要顶着。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时刻,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像是老天爷也忍不住要发怒了,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将整个村庄照得如同白昼,仿佛老天爷也在为这人间惨剧而默哀。
一个身穿古朴素袍的中年男子,手持寒光四射的长剑,如同天神降临般从天而降,稳稳落在空地中央,衣袂飘飘,仙气十足。
他的出现,仿佛给这片绝望的土地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希望,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人们前进的方向。
中年男子身形飘忽,剑法精妙,如鬼魅般在黑衣人中穿梭,每一次剑光闪过,便带起一蓬血雨,像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在雨中绽放,一名黑衣人惨叫着倒下,像割麦子一样倒了一片。
他身手之快,令人难以捕捉身影,只能看到一道道剑光在雨中飞舞,如同蛟龙出海,气势惊人。
他甚至还有余力分神关注空地上瑟瑟发抖的幸存者,确保没有流矢伤及他们,当真是艺高人胆大。
“尔等竟敢在我丰水剑宗辖下行此屠戮之事!”中年男子声音洪亮如钟,震慑全场,在雨夜中远远传开,带着凛然威严,像天神在发号施令。
“今日,便让你们血债血偿!一个都别想跑!”
黑衣人中,那名身材高大的汉子脸色剧变,原本凶神恶煞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恐之色,他看向身旁较为年轻的黑衣人,急促道:“李鸣!快!带上人质撤退!我来拖住他!教主给的遁地符给你了!快走!”
名为李鸣的青年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女孩——顾萧最好的朋友,顾芳,像拖着一只小鸡一样拖着她就往村外跑去,毫不怜香惜玉。
他头也不回地对那大汉道:“仕儿叔,你可要撑住啊!要是被抓住了,教主可不会饶了你我!到时候你就等着受罚吧!”说完,脚下生风,跑得更快了。
那被称为“仕儿叔”的大汉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像吃了黄连一样苦,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怒吼一声,挥舞着巨大的战斧,试图阻挡中年男子的追击,希望能为李鸣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
然而,他的攻击在中年男子面前显得如此笨拙缓慢,就像小孩子在挥舞玩具一样,毫无威胁。
中年男子只是轻轻一闪身,便躲过攻击,甚至还有空闲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逃跑的李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眼看李鸣就要跑到村口,他手中的玉符开始散发微弱的光芒,眼看就要发动了。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咔嚓”一声劈落在他身旁的一棵大树上,将大树劈成两半,巨大的树干“轰隆”一声倒下,像一座小山一样挡住了李鸣的去路,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脸色阴沉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树干,心里把老天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中年男子抓住机会,身形一闪,便来到了李鸣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速度之快,简直就像瞬移一样。
他冷冷地看着李鸣,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犯了这么大的事,还想全身而退?做梦!”
李鸣脸色剧变,他知道自己不是中年男子的对手,但他仍然不甘心束手就擒,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他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狠狠捏碎。
玉符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他和那大汉,连同顾芳的身影一起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光芒散去,原地只留下一堆碎裂的玉石,以及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能量波动,证明他们曾经在这里存在过。
中年男子停下脚步,脸色有些难看,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收起长剑,目光扫过空地上幸存的几人,其中就包括紧紧抱在一起的顾天羽和顾萧。
他走到他们面前,语气缓和了一些,问道:“你们……外面可还有亲戚朋友?或者其他什么可以投靠的人?”
大家都茫然地摇了摇头,经历了这场劫难,他们早已心力交瘁,六神无主。
中年男子再次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懊恼:“唉,还是让他们跑了……也罢,你们就随我回丰水剑宗吧,我会安顿好你们的。在那里,至少可以保你们一时平安。”
他挥了挥手,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住众人,下一刻,他们便消失在了雨后的村庄里,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