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
赫尔加将最后的材料——风狼爪粉末扫进锅炉，坐了下来。
实验室内的白光影影绰绰，锅炉中的药水逐渐沸腾。
这里是查理讲师二楼的一间实验室。
在赫尔加将《魔药通识》阅读完毕后，查理讲师推荐了几本书籍，让赫尔加去图书室借阅，然后将她引入实验室，和他学习魔药的配置。
二楼实验室有三个人使用，除了查理和赫尔加外，还有一位二年级的学生，也跟随查理讲师学习魔药。不过其近期课程繁忙，来实验室的时间不多。
“我得去进一步学习魔法阵了，不然我可能无法毕业。”
罗斯·辛格这样说着，脸上满是无奈。
确实，魔法阵的晦涩难懂，赫尔加深有体会。
不过赫尔加并不担心，魔法阵与数学有异曲同工之妙，让她理解起来容易不少，起码一级魔法师是没问题的。
“嗡~嗡嗡~”
赫尔加起身，将盖子揭开，用银勺搅拌了一下。将盖子半盖，又坐了回去。
白色的蒸汽散发而出，将赫尔加的面庞笼罩。
魔药的配置繁琐且耗时，十分考验人的耐心。各种魔法材料的融合仅靠高温是不够的，还需要魔力的参与，这通常对配置者魔力操控程度要求较高。
自赫尔加初次施法成功后，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月。
赫尔加已经能成功释放水球术，并在身周一定范围内灵活移动。之后由伯特纳领去训练场，在元素浓度正常的情况下也做到同样的效果后，赫尔加的休息日多了两天，魔力冥想课已经不用上了。
“剩下的就是积累和实战了。实战是二年级的课程，你现在可以去图书室找几本书学习积累自己的施法知识。有不懂的可以问我，我的实验室在东边......”
伯特纳这样说着，便将赫尔加从教室赶了出去。
在收获了同学们的瞩目后，那天的下午茶很是热闹，让赫尔加有点疲于应对。
赫尔加是第一个完成课程的，同学们都很想知道有什么诀窍，纷纷请教。
赫尔加能回答的只有冥想以及施法的感悟而已。
毕竟，在赫尔加看来，施法就像是理科的集合，可能还带点玄学。
蒸汽愈发浓郁，将半个实验室占据。
赫尔加起身，从袖口掏出法杖，深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才是魔药配置的重点。
法杖小巧，顶部镶嵌着一颗小型魔力宝石。
这是伯特纳讲师从二年级配发给学生法杖中拿到的。他多报了一份，在赫尔加去请教时给了她。
“%￥#！（……”
赫尔加轻念咒语，顺着魔力感知到的魔药冲突节点，构筑起了风火融合法阵。
这是查理推荐的书籍中的法阵，其中记载了许多和魔药配置相关的法阵。
良久过后，赫尔加放下法杖，松了口气。
处理魔药冲突节点就像菜鸟程序员的代码错误，牵一发而动全身。
熄火，赫尔加坐下，静待锅炉冷却。
在跟随查理学习魔药实验的空隙时间，赫尔加将查理要求的几本书籍阅读完毕后，就被查理放到了单独的一间实验室，目的是独立配置出一瓶单一元素的魔药。
赫尔加呆了一个月的时间，最终成功配置。
在此次之前，赫尔加一直用的小剂量材料练习。胸中有了成算后，才有了这一次的魔药配置。
“明天再和查理讲师说吧。”
看着窗外的夜色，赫尔加心想着。
双手用麻布裹着，取下锅炉。
赫尔加从实验室的储物柜翻出玻璃管，将灰色的魔药倒了进去。
总共得到3支。
用笔写上魔药名称，放入架中。
赫尔加走出了实验室。
······
已经入冬了，艾尔兰大陆的南方冬天没有雪，只有夜晚的星星依旧明亮。
狩猎的季节也已经过去了，想来父亲的信近些日会到。
安德鲁生了两个幼崽，父亲在信中提到一只毛发浅灰色的体型比它兄弟小得多，也不爱活动。大的那只留作猎犬培养，小的就留给赫尔加作伴。
赫尔加给它取了个灰牙的名字。
“简单明了的名字。”
父亲在信中这样评价道，起笔处却有可疑的深色墨点。
杰弗里·格林是个沉闷的人，这和他二十多年来的猎人生涯分不开，也有母亲离世的原因。
据认识杰弗里的同辈人说，杰弗里起初并不愿意从其父亲的手中继承猎人的生计，声称想当自由的佣兵。
但在由父母双方撮合的婚姻下，杰弗里真香了。
“吱呀~”
到宿舍了，赫尔加推开门。
厅内的凳子三三两两，壁炉中仿佛还残留着余温。
自从魔力冥想课完成后，赫尔加的作息便与贝娅等人错开了，下午茶也很少参与。
“蹬~蹬~噔~”
上楼后，赫尔加站在楼梯口处，余光扫过，隔壁的门缝间有烛光透出。
那是艾米的房间。
自从罗尔和艾米谈话过后，艾米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金色的头发仿佛也明亮了几分。
赫尔加并不清楚艾米着急的具体原因，但从她之后在魔法阵和魔法道具课程上的表现来看，她决定了她要走的魔法师道路了。
魔法师的道路通常只分两种。
全能和非全能。
罗尔就是非全能的那种。他在魔法学院就读的目的就是学会魔法道具锻造，将他父亲的凯特铁匠铺发扬光大。
非全能魔法师通常无法在年轻时通过王国的魔法师晋升评定，往往会去到其擅长的魔法行业工作。后续也有可能通过长时间的学习成为一级魔法师，但这需要强大的财力支撑，比5卡格林金币多得多。
全能魔法师并不意味着在单一的魔法技能上比非全能魔法师更强，只在于其有更进一步的能力。
魔法师的知识交错复杂，不能把握整体，就无法更进一步。
就施法而言，一个简单的水球术涉及到魔咒、法阵和魔力等知识。
艾米的魔咒学得很一般，魔力的控制就现在的进度而言，她已经在尝试魔力离体了。
但对于成为合格的施法者而言，遥遥无期。
更别提后续二年级还有实战。
就赫尔加在班上的观察来看，这一届能成为一级魔法师毕业的不超过十几个，占班上的百分之二十。
艾米显然不在其中，所以在经过罗尔的劝解后，走了和他一样的道路。
······
洗过澡后，赫尔加面庞微酡，披着柔软的棉布衣，坐在床头，望着不变的星空。
“明天写一封信吧，下个休息日应该就可以见到父亲送来的信了。”
赫尔加有点怀念镇上的日子。
曼哈顿城的人都很热情，学院的日子也很充实。
但赫尔加更喜欢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这里总归有些拘束。
她可以在自家的院落，搬一张躺椅，晒温暖的阳光。在父亲打猎回来时帮着处理一下猎物，沾了血渍可以撸一把安德鲁的毛，安德鲁的毛很软。闲时还可以去附近的河边钓鱼，看镇上的孩子们玩水......
想着这些，赫尔加进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