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牙最近有些安静,特别是在外人面前。
“是不是要进化了。”
坐在树下的小棚下,赫尔加不着边际的想着。
比起安静的灰牙,耳边西里尔的声音都显得有点烦人,和洛斯小时候一样。
“这位是沙维尔侯爵家的,他们家的领地在王国西边,盛产各类纺织品。我们家族也与他们有合作,在各种方面。这位是......”
西里尔随着赫尔加望向擂台的视线,热情的介绍着,不时参杂一些私货,来体现自己家族多么强盛还有自己的见解如何丰富。
灰牙坐立在赫尔加身旁,却不看向擂台,反而面向西里尔的方向,安静的闭着嘴。
赫尔加喝着西里尔带来的红茶,嗯嗯啊啊的敷衍着其突来的热情,心中却想着这沙杯吃错药了吗。
以往的西里尔在赫尔加这收获不到装杯的快乐后,都会把话题引向科尔温和艾莉诺拉。有着巴塞罗谬的捧哏也自得其乐,没有特别冷场的时刻。今天巴塞罗谬反而被他主动或被动的说服去侦察其他擂台,艾莉诺拉也去了,这会的棚下只有赫尔加三人。
不过赫尔加也没做多想,只把这小子当小时候的洛斯对待。
洛斯刚来到格林家时与赫尔加相处的并不算好,它只对救他的杰弗里亲近一点。还小的时候迫于赫尔加带着安德鲁的淫威,只得夹着尾巴做狗。等接近成年,身子已经比当时七岁的赫尔加时,才开始使用各种手段,企图超越赫尔加的地位。有几次,赫尔加实在忍不住了,特别是洛斯把她辛苦钓上来的鱼弄跑后。
她给它揍了一顿,物理意义上的。
“哈,洛斯骑起来的感觉真不错呀。”
后来赫尔加成了狼骑士,弥补了安德鲁体型不够大而失败的梦想。可惜的是随着赫尔加身子抽条,洛斯已经载不动她了。
现在的西里尔就有点像刚长成的洛斯,在得意的领域耀武扬威向赫尔加炫耀着。
“看在红茶的份上,就不揍他了。”
赫尔加继续敷衍,想着待会找个理由润了,反正今天也没啥攻擂的机会。
角落的科尔温却是若有所思,看着这一幕,却也没出声,默默享受着红茶。
“这红茶可真红茶啊。”
······
“照这情况,还是得抢个擂台刷一下分,不然后面只剩十五个擂台的时候,就算主动放弃守擂再度攻擂成功,积分也可能不够前十。”
赫尔加躺在床上,默默的想着。
“嗷!”
见赫尔加不搭理它,灰牙越发活跃,弄出一些动静。
“怎么了?”
赫尔加坐起身,看向灰牙。
自从回来后它就一直这样,和上午时的安静截然不同,感觉有些物极必反了。
“扑击?狩猎?玩耍?”
赫尔加看着灰牙似跃击似潜伏的动作,一连几个猜测。
“应该是闷了吧,最近确实没啥走动的机会,灰牙一直待着。”
搓了搓灰牙的狗头,止住其动作,赫尔加推开门。
“走,带你出去玩。”
······
城西城门口处。
穿过高大的城门,赫尔加摘下兜帽,感受这一片旷野的气息。
夏风徐来,吹低片片草叶,带着细碎的枯叶飞舞。
“嗷嗷嗷!”
灰牙很是兴奋,像一道灰色的剪影,眨眼睛便到了一处坡上,远远的,看不真切。
赫尔加踏着柔软的草地,放松了心神,漫无方向的走着。
走着走着,山坡上的灰牙折返回来,渐渐的近了。
先是一对宽大的前掌,然后是俏立的双耳,圆圆的脑袋和长长的嘴。
接住灰牙,顺着这一力道倒在草地,右手托举脑袋,左手抚摸着趴在胸前的灰牙。
天空云雾弥漫,夏日不太热烈。
望着这一景象,赫尔加感觉天地的界限似乎也不那么分明了。
“这个天气,不打个雷可惜了。”
赫尔加伸直左手,掌心对着天空。
浓郁的魔力汇聚掌心,赫尔加绘制火、风和水系法阵,操控身周一小片的元素浓度,引导云层电荷的积累。
······
“轰隆隆——”
赫尔加关上窗,打开卧室的魔法灯具。
“今夜的王城有些喧嚣啊。”
手握木梳,轻快的梳着头发,赫尔加低喃。
“四级魔法师是一个分水岭,其施展的大型魔法可以覆盖小半个城市,而像我这样的三级魔法师,耗尽魔力也不一定能覆盖学院的范围。”
这伯特纳在赫尔加问及四级魔法师时的提到的话,说起四级魔法师时,眼神满是羡慕。
在伯特纳看来,晋升四级魔法师需要常人所不能及的天赋,而常人指的就是伯特纳自己这样的人。
“伯特纳还是太妄自菲薄了。”
赫尔加还是很看好伯特纳导师的,毕竟是自己认可的导师,能跟得上现代思维的赫尔加的人可不多。
“灰牙!”
灰牙浑身湿漉漉的,突然闯了进来,弄的卧室一地水渍。
将灰牙拽向近前,运转魔力,赫尔加开始烘干灰牙的毛发。
它有点兴奋,自从从城外回来后,刚才就在院子里一边淋雨一边转圈。
这让赫尔加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不着边际的猜测。
“是不是要进化了?”
好在狗的毛皮疏水性还是不错的,表层烘干后,赫尔加就将灰牙赶出卧室。
它今天太奇怪了,她还想睡个好觉恢复精力。
毕竟以赫尔加现在的实力,引导一小片地方的环境变化已经是她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