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稷珝神剑,传闻中从九州狐妖刚建国时就传承的宝物,如今居然被一个裸贼偷走了!
还抓住了现行!!就在狐妖的天女面前!!!
“不是,听我解释啊,红樱桃,我是...”
一丝不~挂的紫发狐娘正慌张的解释,她那一对小笼包同时也随之晃动着,不大不小,刚好可以用手握住的大小。
“多说无益,恶贼,速速伏诛来,交出稷珝神剑!”
而被称作红樱桃的,其实是九州狐妖的天女——令狐樱幼,如名字一般,樱幼的确生的一副好皮囊,她的头发如白云般的洁柔,眼仁似是两颗红樱桃,无数的男人仅仅是看了她那充满诱惑力的双眼,便会陷入爱海之中,无法自拔了。
此时此刻,樱幼操纵幽蓝的狐火将四面八方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出意料的话,她口中的恶贼很快就能缉捕归案。
不过一场闹剧而已。
“我...我是稷珝啊啊啊!!”
一口气吼出来,紫发狐娘以为再怎么着,也会被质询一二,哪里想的到,樱幼只是冷哼一声,她一招狐火球便糊了过来,导致自己当即就晕了过去。
“哼,油嘴滑舌。”
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伴随转身一扫,稷珝就出现在了一个全白光芒的世界里,樱幼与之相距甚远,目光冷漠,杀气腾腾。
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伤害,稷珝迷迷糊糊的就醒来了,可眼睛一睁,她顿时就呆住了。
只见是樱幼身前九枚魂勾玉旋转起来,中心五行图渐渐的凝实,四周雷光闪烁。
天女血咒,认真的吗?有必要吗?都不拷问一下就大打出手,真的好吗?虽说是为了我,我很欣慰....可是!!
“我就是稷珝啊啊啊!!!”
她感到害怕,万年来第二次,明明变回了久违的身体,可是为什么要来一出防御清空?刚刚一糊狐火就是最好的证明!
普普通通的狐火而已,怎么伤的了斩千军万马的稷珝神剑呢?怎么伤的了时空魔神稷珝??
“信我啊!!”
“信...我啊?!!”
慌乱之下,她心中本能的求生欲爆发出来,迅速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纯白色的空间封锁在此,她哪里也去不了。
天女血咒已经完成了,魂勾玉炸裂开来,一只“电弧狸”凶猛的冲了出来,直奔纯白世界边缘的紫色毛茸茸。
不不不不不!!怎么能这样?!这是死亡的味道??不!我拒绝!!!
狂暴的求生欲之下,稷珝爆发出物质化的力量,她身后九条尾巴轻轻摇摆,手中逐渐凝出一把剑,一把神秘而又至圣的剑。
是的!没错!她稷珝岂能为鱼肉?
当即,她就一剑铲下,将之当作挖掘工具,试图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里...
挖三填一!!
“嗷嗷嗷!”电狐狸很凶残,速度也是犯规,稷珝的第一铲...不是,第一剑都没有挥出,它已经来到了距之十步远的位置。
下一秒,这只蠢笨九尾狐就会变成炭烤食品,色香味俱全的辣种!
“啪哒—————”
玻璃碎裂的声音,可这并不是什么熊孩子干好事,扔石子打坏人家窗户的声音。
而是,令狐樱幼三观碎掉的声音,同时也是她的异位面破碎的声音,是的,试问百年来谁人破过狐妖天才般的空间术法?
就是近千年,老祖宗们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出现。
什么?对方似乎也是狐妖?甚至是一只九尾??这有稷珝神剑的力量?
那没事了。
“呜哇哦唔———”
此时看过去,除了依旧的纯白世界,就只剩下了残余的电弧和电狐了,哪里有什么一丝不挂的裸~体狐妖在呢?
樱幼气啊,传家宝就这么没了,还是在她面前没的,不仅如此,甚至是被狠狠打脸,她竟是连追踪空间位移的坐标都是奢求。
干枯一棵老树上,稷珝还是一丝不挂的,但好在老树有挂了,它挂了只狐狐在枝条上。
“咔嚓——”
真可惜,狐狐太重了,树枝没能够再坚持下去。
“呃呀!”
幸运的是,金色的花儿们接住了她,难道它们经常干这种工作吗?没有人知道真相。
“唔姆...”
稷珝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她也没有这么幸运过,左右环视一番,树是绿的,土是黑的,林是茂的...地儿是不认识的。
“这是哪里啊??这还是青丘吗?”
当然不是了,天阴沉沉的,云朵要坠落下来一般,却不下雨,只是装腔作势吓唬人。
而青丘一州,总是阳光明媚的,下雨也是细雨绵绵,朦朦胧胧。
回狐妖的国度是不可能的了,稷珝很清楚,她只能是把目标定在佑天岛上,那个本来她住的空岛上。
“早知道这样就不玩了,希望路上可以见到夜儿才好。”
“咕噜噜——”
她的软肚子不争气的嗷叫了一声,真是奇怪,时空魔神居然会饿?剑当然不会,但人会。
“好饿....呜呜,昼儿!!你听的见吗?”
时空魔神的两个孩子中,稷珝最喜欢芸梦昼,她这个儿子很懂事,会帮稷珝分担工作,后来全权负责平衡时,也有空余陪伴她。
虽说称为儿子,但芸梦昼其实是时空魂晶的一部分,他是由稷珝创造出来,才叫作儿子的,尽管如今看来,昼此人更像是个家长。
所遇难处,时空魔神第一时间就是想起昼,只是现在...
一只乌鸦从稷珝的头顶飞过去,同时它难听的叫了几声,让稷珝的小脸蛋充满了不悦的色彩,紫毛小狐娘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用力掷向天空!!
完美的抛物线!!
石子飞至最高点,乌鸦抓住了石子,下一刻乌鸦使出了斯卡图式的尖叫俯冲,稷珝可不敢硬刚乌鸦,她连以前的空间压缩都做不到了,当机立断,跑———
飞,比跑快吧?某个不知名的吟游诗人这么说过。
“哎呀。”石子精准命中目标后脑勺,稷珝一个左右不平衡,用她无坚不摧的脸,狠狠的撞向大地,誓要让大地不知好歹的行为付出代价!
“好痛啊...呜呜呜呜,昼儿你在哪里啊!”
她趴在地上,视线模糊起来,是泪让她看不清,可是乌鸦怎么会给她休息的机会?
你要装尸体那更好了。
“痛痛痛,别..别啄了,别啄了!”
要知道稷珝现在都是零护甲的状态,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这么摧残?
她只能是用一条尾巴来遮体防啄,试问其它八条尾巴呢?稷珝不知道。没准儿尾巴是能量条?九尾一个大传送之术,干出国内后,能量就只有一格...不是,一条尾巴了。
“呜呜,痛,痛...”
稷珝就这么被乌鸦摧残着,疼的要命呐!要是有人来救救她就万事大吉了,谁都好,只要赶走乌鸦就好!
许是上帝感知到了这位同事的落魄,稷珝抱头蹲下,而乌鸦却没有再继续啄击。
她缓缓把头从尾巴中探出来,见是一个刀疤男站在面前,不用多说,自然是对方救下了她。
“谢..谢谢?”
闻言,刀疤男突然笑了起来,笑的那样充满嘲讽,笑的那样十足危险。
“听见了吗?刘二,这狐狸精还谢我呢,是不是还要来个以身相许呢∽哈哈哈哈哈。”
“你自己上吧,整个商队就李锅你喜欢这种,我对这种小的不感兴趣,还是青楼里的红馆儿舒服。”
稷珝愣住了,她少说活了万年,以身相许,青楼,红馆儿这些词是什么意思她是百分百清楚的,不自觉的,她后退了一步。
“哟,还想跑?你跑的掉吗?!哈哈哈哈哈,乖乖的服从我吧!”
四周都是人,或拿着弯刀,或拿着铁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围过来的,总而言之,这个叫李锅的人说的没错,她确实跑不了。
“不,不要过来!”
多么苍白无力的喝斥啊,稷珝身体发抖,也许是因为冷,也许是因为害怕,但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将至的结局。
包围圈越来越小,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却是打趣笑着,瓮中捉鳖,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那个叫李锅的刀疤男笑嘻嘻的,用一种打量猎物的表情盯着稷珝,好像要将她吃干抹净。
稷珝的一只手被拉住,她奋力的挣扎着,可是却无济于事,刀疤男的大手把她控的死死的,难道....真要被....?
“喂,那个傻蛋!你真的要对这个孩子下手?”不远处,铁笼车里传来了疑问之声,那刀疤男不屑的看了看声音的源头,但没有回话,反而是铁笼边的守卫敲打笼子,要求里面的奴隶闭嘴。
“我记得,你们这支车队是要送到腥红领里,卖给血族女皇吧?你若脏了她的货....”笼中的女子拖长音调,意味深长的啧了两声,那刀疤男顿时也僵住了,不过并没有松手。
“啍,不过一笔钱.....”
“蠢货,她说的对,这笔钱我们需要!血族女皇虽然没有要狐族,但这是第一只,价钱肯定到位,就为了个新鲜,你把弟兄们当什么了?”像是领头的肌肉壮汉给了刀疤男一巴掌,然后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小狐狸,壮汉单手拎起,任凭她挣扎,接着打开笼子,又拉了一个看起来虚弱不堪的人类女子出来。
稷珝被扔进了铁笼,而那个人类女子也挣扎起来,只不过反抗很无力,像棉花娃娃一样被扯下了身上仅有的破白布料,她自由了,可是也离死亡不远了。
那个人类女子踉跄摔倒,一身污泥,她狼狈的爬起来,灰溜溜的跑掉了,稷珝敢说,这是对方最后的力气了。
破白布料被扔了进去,这一死人衣被套在了稷珝身上,接着笼子关上,她成为了奴隶商人的货物,命运已经注定。
稷珝慌乱的试图破坏铁笼,但就是她的骨头现在也没有这金属硬,都是徒劳罢了。
“别咬了,没用的....”
隔壁传来了声响,那是刚刚出言救下她的女子,稷珝这时候才正视对方,那是一只精灵,拥有雪色的头发,冰晶般的瞳孔,天使洁白的皮肤,毫无疑问这是一只雪精灵。
“你不是狐仙吗?用用你的传送妖术啊,帮帮忙呗?”
她说的是狐仙而非狐妖,亦不是狐族,这代表了她的尊敬心,求人办事,是需要这么个好的态度,哪怕对方看起来是一张蠢脸。
“我,我不会....”稷珝弱弱的说着,她的尾巴垂了下去,又拉了拉不合身的白衣将之裹紧。
她真的不行,不然也不会被乌鸦欺负,甚至也不会来到腥红领。
“喂喂,别开玩笑了,哪里有不会空间术的狐仙啊?你...是在开玩笑吧?”
见对方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这只雪精灵也大概率知道了真相,不会空间术的狐族,她大海捞针般的见到了。
良久,是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是马蹄落地嗒嗒的声音,稷珝试着与同笼的其它人类说话,但是她们失了魂,动也不肯动,俨然成了背景板。
最后,她转过头,露出友善的微笑,朝那只雪精灵发起了交流申请。
“那个,我叫稷珝,芸梦稷珝....我是一个,呃呃...”说自己是神明之类的一定会被嘲笑吧,哪有被关在笼子里的废物神明?哪有不具神力的虚空神明?“你,叫什么名字啊?”
“告诉你也没用,又不能让我们脱困。”
这只精灵显得很颓废,她靠在铁笼栏杆上,仅是用带有幽怨的冰蓝眼睛盯着稷珝,又或者说她在无可奈何的看着铁栏杆。
"哦...."小狐娘耷拉着耳朵,蹲下低着头画着圈圈,就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那精灵似有不忍,轻轻敲了敲铁笼,引得稷珝又竖起耳朵,期待的看着她。
“茉嘉莉安,茉嘉莉安·布洛尼,这是我的名字。”
“啊!我叫芸梦稷珝。”
小狐娘激动之下,又自我介绍了一次。
“你刚刚说过了。”茉嘉莉安无情的击破了这尴尬的事实,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再次向稷珝发起了请求。 “如果你能用空间魔法,算我求你了,车队的目的地是柏黎,柏黎啊,在那里做奴隶,可就再也出不来啊!”
她的声音不算大,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清楚说了什么,她的话透着哀求与渴望,害怕真相又一次粉碎缥缈的希望。
"呃....”稷珝站起身来,开始滑稽的上下比划,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对不起....”
茉嘉莉安哽咽着,想要发泄怒火在稷珝身上,可她知道这并不是对方的错,自暴自弃下,她放松全身,整个人像没了骨头,失去了眼中的高光。
“呃....那个那个...”纵使茉嘉莉安不搭理稷珝,但她仍旧坚持着去安慰对方。“柏黎,我去过,我....我还认识郗埃莉,她会救我们的!”
闻言,茉嘉莉安终于又有了神色,不过却是怒意。
郗埃莉,郗埃莉·德菈库拉,茉嘉莉安身雪精灵元首之女,当然知道这个名字意味什么,血族的女皇,还是历代女皇中最令人畏惧的一位,过去,郗埃莉初登大宝三个月被叔父赶起下台,可她硬是在毫无指导的情况下,三年后变得强大无比,且还拉来一支异族军队助她复位,仅仅两个月,光复大位,而两年后她又稳坐天下,甚至没有付出什么代价给支持她的外国势力.....认识这样铁血手腕的人,怕是被得知了这处境,也会一笑了之吧,以她当希望,最后只会更失望。
“你太天真了,你认识她没错,可你不能保证她认识你,对不?”她的声音渐渐放大,责难起稷珝来“你难道还没有看清现实吗?我们是.....”
“当————”
铁笼被用力打响,骑马的一名随行护卫恶狠狠的吼道。"闭嘴,奴隶,你们没有资格在这里谈声说笑。 ”
奴隶...稷珝外表虽小,心智也可以说是既幼稚又蠢,却也不是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连活下去的权力都不配拥有,一切都由他人决定的奴隶。
她从没有想过这么一个词会和自己产生关系,她过去被称为:神明、传说、先知、救世主、恩人、怪物、魔鬼、朋友、小姐、伙伴、娘亲.....但就是没有被唤作奴隶过。一时间,也不知是因为认清了现实,还是因为被吼害怕了,稷珝竟是放声大哭起来,谁也拦不住那泪花,它们哗啦啦就从稷珝的眼睛里流落了出来。
“咚——咚——咚——”那个骑马的随行再次用力敲击铁笼,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以往只要随便打打笼子,那些奴隶就会乖乖安静下来,哪里会像这个不听话,还大哭的小孩儿?哦,也对,这是他们商队第一次抓到这么小的孩子。
“喂,别哭了,别哭了....”他像个哄小孩的骗子叔叔一样,用着虚伪的语调说着,但没啥用,稷珝还在哭。“喂!别哭了!听见没?!我会扣工资的啊!”
别说,这么一吼还真有用,稷珝顿时还真就止住了哭声,不过也就那一会儿了,紧接着就是更为放肆的哭闹。"呜啊啊——呜呜...."
“怎么又哭了呢....?哎...”随行也不敢再使劲力敲打,可他又不敢就那么干愣着,于是焦急万分的欲动又止,哭声引来了又一个守卫,那是个大老粗,络腮胡子看起来很扎眼,他提着刀就走了过来,气势汹汹。
“蠢货!”他怒喝一声,把那个随行一下子就拉下了马,他踢了两脚,而后就没再搭理那个随行了。 “有你这么哄孩子的吗?”大老粗不满的嘟囔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根棒棒糖。
"来,小孩儿这个甜。"
他的大手将棒棒糖拆开来,然后穿过栏杆,直接塞到了稷珝的嘴里。
“唔....”
甜甜的味道由糖扩散至舌尖,进而充斥在稷珝的口腔里,甜在了她的心里,她还有些抽泣,但已经没有再哭了。
大老粗满意点点头,而后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随行便离开了。
看着沉浸在吃糖快乐中的稷珝,茉嘉莉安不禁产许多疑问。
不知道陌生人的东西不要乱吃吗?如果她真的认识郗埃莉,那她这么蠢的小孩倒底是怎么认识的对方?
“咂巴咂巴....吸溜吸溜....”
“咚———”她糖还没吃完呢,人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棒棒糖在铁笼的颠簸下落在地上,被车轮碾碎。
“哎,果然如此…...她倒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