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雕像啊。”永耀杵着那把铁剑，扶着茉嘉莉安抬头看着教堂中央最明显的建筑，破晓雕像。
那个骑士会是什么样的地位才会被供在这个地方呢？永耀不知道，他这最近几百年都窝在九州当武器玩儿，很少有了解那个小房间以外的事情。
那么雪精灵知道吗？
茉嘉莉安并没有把目光放在破晓骑士的雕像上，她只是在观察威廉的动作，防止对方干出不利于她们的事情。
显然，雪精灵不知道，当然，不知道是因为不在乎。
“你打算跟着他们多久？”
“嗯？呃，这个...”铁皮人斗了斗手指，左右看了看，却是没有给出答案。
“喂喂喂，你不会根本就没有打算，随随便便就决定去帮人家的忙了？”茉嘉莉安其实更想说‘干涉别国军政’，但她知道，这么说小狐狸是不可能听的进去的，那样有些'脱俗'了。
“...你，才不是呢！外神唉，万一又发生以前的那种事情该怎么办啊？”永耀忽然激动起来，让茉嘉莉安差点没站稳脚跟。
“冷静..冷静。”雪精灵只好先坐在教堂里的木櫈上，盔甲人凶起来是真的吓人，一点都没有小狐狸的萌凶，那种对方生气令自己由衷的坏笑的感觉是一去不复返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大人。”威廉见自己刚抱的大腿突然生气，不禁感到心中一阵紧张，应该不是因为他太直接的效忠吧？
“唔....”永耀一下子又泄了气，他不知道没有神力的神会不会被认可，要是现在就直接说'赞美吧！其实我是时空之神稷珝！'，大概率是没有用的，怎么会有人相信没有神力的神呢？
“你来的正好，说说看，新教让你们信什么？还有，你们的旧...原来的教义是什么？以及你是怎么想的才会反抗，我们作为外乡人，帮你们忙，总归是要知道的。”
“...好。”威廉并没有产生不满，精灵不知道人类的神是正常的，他只是单单对着茉嘉莉安讲，没有猜到永耀也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在他的眼里，这个铁皮人下面肯定是个英俊威武的人类男子。
“据说，世界最初一片黑暗，是神凰艾米莉亚展开双翼，化为了太阳，点亮了天空，让世人得以见到光明....”
永耀铠甲里的稷珝越听越不对劲，艾米莉亚？那不是跟昼儿打架的小红鸟吗？怎么到你的嘴里就成了她变成太阳？
“你说，艾米莉亚是什么时候变成的太阳？”大铁脑袋突然插嘴道。
“啊？这个，这个，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知道祂老人家是什么照亮世界的呢？”威廉被永耀问懵了，哪有这么问的，而且这种事情应该只有教皇才会去注意吧？他一个普通人，知道神凰的光驱散黑暗就足够他信仰艾米莉亚了。
“......唔姆，北历前9873年！”永耀信誓旦旦的说道。
“啊啊，啊？”
“咳咳，你继续说，你继续说。”茉嘉莉安急忙把话题转回到正题上，免得小狐狸又在胡说八道。
“...啊，好...几个月前的教廷忽然说艾米莉亚是抢了一个叫阿蕾琳德的神的火种，把点亮世界的功劳抢走了，要求各个教区对阿蕾琳德赎罪，方法嘛，就是购买教廷的赎罪券。”
“但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吃饭都是问题，买不起赎罪券，然后教廷就派十字军来了，说什么异教徒之类的....接着我听说教廷被圣女的叔叔控制了，现在的强买赎罪券就是他下令的，所以，我们就反了。”
威廉说这话时，有些许的怒气，但他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咬咬牙，看向教堂里的十字绣窗户。
“我说完了。”
“听见了吗？教廷宣布的伪神。”茉嘉莉安敲了敲铁大个子，以此强调这就是简单的教廷政变。
“万一那个神真的存在呢？”永耀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保持着要帮人家的观点，没别的原因，艾米莉亚是真实存在过的，阿蕾琳德也就说不定了。
对于小狐狸封印自己心智后还能记得的事例，她一向十分重视，而这样的事情总共就五件。
其中一个事件就是渊海妖的诞生，在很久以前，稷珝并不重视世界外的生命体到来本世界，毕竟祂的世界在时空乱流附近，本土生物早就有了一定乱流抗性，外来者在这个世界是活不长的....直到某天一个自称祖神的章鱼脑袋濒死来到这里，祖神在海边，依靠屠杀友善的海族恢复力量，最后使得渊海妖出现，海族灭绝....
当然了，稷珝杀了祖神，在空间与时间的两个意义上，祂也处理了很久渊海妖，甚至把大海抽干，但只要海洋还在，渊海妖就会在渊海出现，杀不完，根本杀不完，最后只能作罢。
所以，芸梦稷珝她才会这么关心外神的事情。
但没有人理解她，因为现在不会有人能够理解她。
“唉呀，怎么说不通你....算了，本来也说好了依你的。”茉嘉莉安就坐着，看着威廉，她现在只希望铁脑袋开开窍，不要真的上阵杀敌。
“将军——”村民丁急忙走了进来，他对威廉敬了礼，没有请示什么，便说起了他的来意“将军，你要办的事儿好了，剩下有力气的乡亲都来了，就搁教堂那树下边。”
“咳咳。”威廉假咳了一下，他眨巴眼睛，眼珠子转向永耀，又转回来，如此反复，向村民丁眼神暗示了一番。
“嗯？将军你是眼睛不舒服吗？”
然而村民丁并没有意识到威廉的意思，他只是挠挠头，不清楚应该做些什么。
“呃，没事...”他转过身，向永耀陪笑道“见笑了，他们的不懂这些。”
“懂什么？”但是永耀也处于不知道状态，他拿着那把普通的铁剑，疑问的句子听起来竟是带有一丝丝的危险。
“这个....大人，我一定好好教育下属。”
威廉只能是继续陪笑。
“哦，那，你好好努力吧。”永耀作了一个自认为很有积极意义的手势，他一只手握拳，像是在比划。
“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