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现在要去哪里呀?”
白灵儿摇着尾巴,她身旁的北宫逸染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随意走走,我也无聊。”
这淡漠一声听在了南弦宛如耳中,南弦宛如摇着朱唇踩她一脚,眼神中有些羞恼……要是现在暴露就麻烦了呐!
路过的仆从惊讶地看着二人,身后的小狐妖察觉到不对劲,她赶紧把路过的两名仆从推开。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家少爷这般英俊的人吗?!该干嘛给我干嘛去!”
那两名仆从面部肌肉微颤,他们虽只是南弦仙家的仆从,但南弦仙家的仆从也是经过层层选拔的……眼下他们能看不出问题来吗?显然是不可能,他们可清楚自家小姐的个性。
“看什么看!走啦走啦!”
白灵儿咬着牙一个劲儿地将两名仆从推开,而沐游悠心中却暗搓搓地笑着!看出问题就好,好好好!非常好!可不能让师姐把师兄拐走了呀!
“走啦走啦!”
白灵儿大喊着。
两名仆从却杵在原地,他们这硬朗的身子,哪里是小狐妖白灵儿那小胳膊小腿能推开的。
“小姐,不是我说......你要知道老爷他......”
一名奴仆欲言又止,这让气氛越发越尴尬,南弦宛如捏了一把北宫逸染的胳膊,北宫逸染却依旧沉默着站在原地。
南弦宛如又挪腿使劲踩了北宫逸染一脚,北宫逸染依旧沉默着……这一幕幕都看在了两名仆从的眼里,一名仆从推开小狐妖,一步一步走到了南弦宛如身前。
“小姐,你要知道老爷也是为了你好啊,小姐你找来一陌生男子做掩饰......”
仆从说着恶狠狠看了北宫逸染一眼,在他看来,北宫逸染不过是小姐找来的一个演员……拿钱办事不计后果的家伙,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自家小姐身上,根本就不知道这婚事毁了对小姐的影响。
这家伙对自家小姐看来是一点也不关心的!就是对自家小姐有意思,那也仅仅是贪财好色之徒罢了,没什么好尊重!
这名奴仆想着又白了北宫逸染一眼,北宫逸染任由这奴仆的白眼,他现在根本不关心这个,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沐游悠身上。
他冷淡着脸,撇了一眼沐游悠,见那沐游悠目光游离着,看看这看看那,可就是不敢看向他……这邪乎的凤傲天绝对有问题!
我刚刚瞥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的得意......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已经埋好了坑就等着我跳下去!!!要不要这样?!这该死的家伙这时候作妖!
北宫逸染焦急着,焦急间老魔那腐朽光阴的沉重嘶吼声响起。
‘憨......’
老魔?!我现在该如何是好?这气氛越来越尴尬了好吧!明显是她在作妖啊!沐游悠她心思难测,现在肯定是已经挖好坑了等我跳,不然这沐游悠不敢这般放肆的!
你瞧那凤傲天的目光游离着,我也是忘了这凤傲天比我更早接触南弦仙家。难怪这凤傲天会给我做出退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估摸着提前来到南弦仙家做好埋伏了!我应该如何解围才好?!
北宫逸染焦急着,老魔却是低沉一句。
‘太……强……老夫......只能......说......憨......’
老魔话音落下便沉沉昏睡过去,这让北宫逸染只能杵在原地,这会他只能试着以不变应万变了。
南弦宛如却传音过来……
‘北宫逸染,你认真点!他们已经怀疑上了!’
现在气氛正尴尬着,那两名仆从已经看出了她和北宫逸染的不对劲,北宫逸染淡漠着神色,哪有仙侣之间该有的亲密?
她使劲捏了北宫逸染的胳膊一把,而北宫逸染依旧沉默不语着,她现在挽着北宫逸染胳膊的手已经有些酸累,这北宫逸染却不搭理她,明眼人都能看出问题来。
“小姐,老爷是真的为了你好啊,你要知道老爷一向是最疼爱你的......”
另一名仆从挪步上前来,他也是欲言又止,他仅仅是一名奴仆,不能干涉自家小姐太多,但他也是真的关心自家小姐……毕竟看着长大的女娃娃,能不关心吗?何况自家老爷安排的婚事从长远来看是好的。
“小姐......你就别这样了吧,老爷从一向疼爱你,老爷他也不容易啊......”
这名奴仆叙叙道,他知道自家小姐性子虽冷,但多劝劝是有用的,自家小姐的心终究是软的……南弦宛如赶紧给北宫逸染使了个眼色,北宫逸染依旧沉默不语。
“走开啦!走开啦!”
白灵儿上前使劲蹬着小腿拉着那两名奴仆,可她这小胳膊小腿真的拉不动这壮实的两个家伙。
气氛越发越为尴尬,一旁的沐游悠暗搓搓笑着,心中不由得意着……偷腥的猫,就你还想勾走师兄......?
“你......这么莫名其妙干嘛?”
南弦宛如气不过来,她一把甩开了北宫逸染的胳膊,那妙曼的身子若风扶柳摇曳着,摇曳间直接扑倒在北宫逸染的怀中,香软的朱唇一把含住的北宫逸染那薄唇......
波~
深深的一吻袭了过来,杵在原地的北宫逸染压根没反应过来,他感觉鲜美的空气再次与他告别。
“唔唔唔......”
一旁两名仆从瞪大的双眼,他们的下巴就要惊掉了……哦!原来是小两口闹矛盾!小打小闹而已!0
“看什么看!走啦!走啦!”
小狐妖白灵儿没有注意到,还在使劲地拉扯着两名仆从的衣襟,想推土机般蹬着小腿试图将两名仆从推开……一旁本在暗搓搓地笑着的沐游悠笑容已经凝固住了。
什......什么情况?师姐和师兄吻在一块了?!
一时间尴尬的气氛转为了粉红色......
“唔唔唔......”
‘你干嘛?!’
北宫逸染传音过去,纵是他也有些慌乱,作为魔帝的同时他可还是一位大贤者,从穿越前母胎solo到现在......他压根就没有正经地从看待一名女性的角度看待南弦宛如呐!
‘罢了!认真点!闭上眼!’
南弦宛如传音过来,传音罢这整身子就贴在了北宫逸染怀里……怀中软玉温香,唇前一阵酥软,就是他也不得老脸一红,他已然不知所措,只好闭上那深邃的双眸。
‘认真点!摸我!’
南弦宛如传音,她也是狠下心来才敢这般,这北宫逸染要傻憨憨不配合怎行?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一只有力的手正在她柳腰上抚弄着。
“啊这......现在年轻人这么开放吗?老奴打扰了......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年轻真好啊!”
一名仆从拖着惊掉的下巴一步步离开。
“年轻就是好啊......小姐注意身体......老奴告退......”
另一名仆从一步步离开,一脸沧桑是因为自家小姐今儿是长大了……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感伤。
“走啦!走啦!诶......人呢?”
小狐妖这才发现被她拉扯的二人已经没了影子……一旁沐游悠的笑容已然凝固住,笑容凝固间她直直地倒在地上,眼底闪着泪花。
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畜生!放开我闺女!!!”
......
......
......
今儿是个好日子,飞雪雾暖阳,寒风扑冰凌,本该沉沉睡下的融释峰却被一声怒吼惊醒。
“畜生!!!”
怒吼间瓦沿积雪滑落,挂在在半空薄云抖了又抖,滚滚而起那黑烟斜了又斜……一双瞪出血丝的眼底燃起了怒火,怒火间一记重拳击向那袭胜雪白衣。
那白衣男子推开怀中佳人,抬手间数十来张符纸萦绕。
“喝!”
沉声一掌接下来那同高天坠孤星般的一拳,这一拳就这般稳稳当当地被接下,南弦忘羡来未来得及惊讶, 那袭白衣的身形一模糊就没了踪影。
“人呢?跑了吗?奇怪,咋这一全下来我半点感觉都没?”
南弦忘羡四顾着,自家闺女还愣在原地,一名小巧的少女苦笑地倒在地上,而那袭胜雪白衣没半点儿影子。
他试图散出神识搜寻整个南弦仙家,这时手臂却像被两根细针扎中……低头一看,那是炸毛的小尾巴和两只小耳朵,水灵的眼睛奶凶着,而那小呆毛像把利剑一般竖起。
“哇呜哇呜!恰道你!”
“小狐妖,若不是你......闺女你没事吧,那畜生没碰着你哪里吧?”
南弦忘羡激动地张开双臂走向自家闺女,还没抱着自家闺女这小棉袄,这小棉袄却一把将自己推开。
“爹!你干涉我那么多干嘛?我刚刚和仙侣亲热呢!本来我们就要和好了,你莫名其妙就动手,你这样让司徒怎么看我?”
话音落下间南弦宛如羞红着脸整个身子别了过去,就是看也不看自家老爹一眼,就那般看着天边薄云不说话。
南弦忘羡见着自家闺女这模样,伸出胳膊来抱自家闺女也不是,从储物袋里头拿出腿肉也不是……自家闺女不知怎么的就闹脾气了,小时候多乖,天天粘着他叫爹爹的那张小嘴可甜了。
现在不知道咋回事,连老爹都不肯搭理了,是他南弦忘羡老了还是这腿肉不香了,自家闺女的性子怎么这么冷了?这真让南弦忘羡不知如何是好!
“闺女......来,咱们就不聊吃的,咱们聊聊羽希王朝的那个二太子......”
说到这,南弦忘羡这时眼框不由湿润,眼眶湿润间不由长叹一口气。
“哎......羽希王朝在你出生那会还是凡间的一个小王朝,不过如今整个凡间动荡着,这羽希王朝在兵荒马乱间就壮大了起来!现在就是我们这南弦仙家也得敬那羽希天子三分......”
南弦忘羡突然沉默了下来,沉默间他看向天边那薄云,不由间也是恍惚了神情……这让南弦宛如不由缓缓地转过头,她那双美眸留在了南弦忘羡头上那几根银丝间,不由间伸出手来握住那只粗糙的大手。
这只大手粗糙着,布着道道裂纹,这是常年在融释峰顶练剑留下的,这只大手粗糙着,布着块块硬茧,这是常年在工坊深处炼器留下的。
可谁知道这只大手曾经有力着,还是婴孩时候的她被这只大手护得严实,这才让她生的这般秀丽有致……还记得童年时候吃汤圆,这只大手对着那滚烫的扇了又扇,严峻的那张面容上满是慈爱。
“爹......”
这一声让南弦忘羡回过神来,他湿润这眼眶看着自家闺女,那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开,一旁打算现身的北宫逸染只得识趣地隐匿气息。
“说起羽希王朝......羽希天子可没忘记你老爹我和他定着的娃娃亲,爹在有生之年是给不了你同公主一般的生活,这几年你在凡间一个人也是受苦了......”
南弦忘羡说着抚了抚自个闺女的手,白嫩滑润却冷得像融释峰那千年未化的冰凌一般……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带围巾,那雪白色的围巾就这般绕在那素手上。
“而你过几天要嫁的就是那羽希天子的二儿子,羽希王朝的二皇子卢巧颜,到那边你能过上幸福稳定的生活......这是你娘当准备给你织的围巾,织好后你娘一直都来不及交给你……不过以后你就也不要担心你这个落下病灶的老爹了,可以做个小公主幸福地生活,哈哈哈!”
南弦忘羡的眼眶湿润着,眼眶湿润间看向自家小棉袄。
“闺女你真的是长成一个大美人,就像你娘那般......哎!等你嫁过去,你窝囊的老爹我也要寻思着去给你娘报仇了......灵木仙宗打死不认仙,老爹我就和他们死磕到底!”
南弦忘羡说着,那双有些许灰沉的眼神闪过一抹恨意,那恨意让南弦宛如呆在原地。
“这......娘她不是......”
那双美眸恍惚间像是回到了数十年前,恍然间瞪大的双眼,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冰锁禁锢住。
“来人!把你们把宛如给我押下去!不到大婚那天不准放她出来!这婚必须成!无特殊情况不得放她走!”
南弦忘羡大喊一声,数十名仆从赶了上来,每一名仆从都有着筑基期的修为。
“爹?!爹!”
数十名仆从围了上来,他们缠上来拖着南弦宛如一步步离开。
“爹!爹!”
南弦宛如挣扎着,可她手脚被冰锁禁锢,浑身修为无法使出半点。
“小姐,老爷老了,就让老爷省省心吧......不是老奴说,就让老爷再莽撞一回吧......夫人当年惨死,老爷悔恨这么多年,却是终拾起勇气为夫人报仇!”
“小姐,嫁给那羽希王朝从长远来看也是好事,小姐你就从了吧......南弦仙家一旦除名,那羽希王朝反倒是个好去处女!”
仆从们苦口相劝着,八名仆将南弦宛如抬起,就这般扛着南弦宛如要一步步离开。
“爹!爹!爹......”
眼眶不由湿润间她只能看到南弦忘羡的背影一点点模糊,那背影曾是那般可靠,这令她泪下两行却又无能为力……那可靠的背影就这般一点点地模糊了。
......
“带下去了吗?”
南弦忘羡缓缓道,他伸出手来了看,这双手遍布裂纹的手已然老朽,他用着老朽的手抹去了泪水。
“带下去了......老爷您就不能再想想吗?没了您这偌大南弦仙家......我们这些老奴们,又怎么能……”
那名仆从还想说什么,却又化作一声长叹,南弦忘羡依旧是沉默不语,他看着天边那薄云缓缓开口。
“出来吧,我知道你小子不怕我,也感谢你陪宛如胡闹!你会为假扮宛如的仙侣也是为了宛如想吧?但年轻人,我想告诉你,作为宛如的父亲,我看的远比你更要远些。”
南弦忘羡话音落下,一袭胜雪白衣这才出现在了南弦忘羡身后,挂在南弦忘羡胳膊上的小狐妖这才跳了下来。
“少爷,少爷!青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这老伯伯真的有点可怜的样子呀!”
白灵儿跳到北宫逸染身前,北宫逸染什么也没说,看着天边那暖阳沉默着,沉默间南弦忘羡走了前来。
“怎么?你小子看出来了?”
“嗯。”
北宫逸染淡漠一声,一双深邃的眸子没转过来,依旧是看着天边那暖阳。
“哈哈哈......若早个几年出现,你成长起来,说不定......假以时日你成长起来,或许一切不至于!”
南弦忘羡苦笑着,苦笑间看向了那袭白衣,若不是这袭胜雪白衣身上的灵息明摆着在那,他还会认为这袭白衣是被什么老怪物夺舍了呢。
白灵儿摇着小尾巴,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唔......老伯伯,有什么事可以求少爷帮忙哦,少爷很厉害的......不过少爷帮不帮得看心情的哦!”
“是吗......你走吧,远离这是非之地,你是名年轻的画符师,成长起来的你跺一脚这修真界也得震一震......但前提是成长起来!生逢修行大世,天资卓绝者不少,可夭折之人十中有九!”
南弦忘羡看着身边那袭白衣,什么也没再说就转身离去。